他生怕宿礼说出什么要做之类的话来。
“喊声哥哥。”宿礼说。
“我比你大。”郁乐承记起他们生日的前后,挣扎道:“我、我以前晚入学了一年,现在已经十八周岁了,比你还要大一年。”
“我也十八周岁了。”宿礼神色平静道。
【虚岁十八也是十八,不管,我说周岁就是周岁。】
郁乐承有点气闷地看着他,“你应该喊我哥哥。”
宿礼眯了眯眼睛,凑上来就想亲他,郁乐承有些头皮发麻地捂住了他的嘴,昨天宿礼疯了一样不停地亲他,让他对接吻这件事情多少有了点阴影。
宿礼霸道地把他搂在怀里,一遍遍地吻他的手心,温柔地哄他,“承承,喊哥哥。”
郁乐承第一次发现宿礼能这么黏人,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了,在他试图干点别的什么的时候,艰难地张了口,“哥……哥。”
“哥哥,连起来叫。”宿礼认真地指导他。
郁乐承对上他认真的眼睛慢慢涨红了脸,最后在宿礼越凑越近的时候彻底放弃,“……哥哥。”
“乖。”宿礼摸了摸他的头。
【操。】
——
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宿礼接到了张文华的电话。
郁乐承听见他喊了声“妈”,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宿礼搂着脖子亲了一口,吓得他赶紧看周围有没有人。
“上午怎么没来看妹妹啊?”张文华顿了顿,又道:“回学校了吗?”
“嗯,在学校。”宿礼习惯性的露出了微笑,手却不怎么老实地伸进了郁乐承的校服里,毫无阻隔地抚摸着他劲瘦的腰身,让郁乐承浑身僵了一下,他却神色坦然地对电话那边的人道:“我作业太多了,做不完。”
【……不想去……我有郁乐承了,我不需要去……好烦……好烦……好想去死……】
郁乐承吓得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宿礼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学生,重新将胳膊搭在了郁乐承的肩膀上,指腹的温度尚在,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道:“这很好,文文既然差不多能稳定下来,也该回家住了……也可以,我之前就想走读来着,不过老师这边不太建议……好啊,你和老郑说吧。”
【凭什么要我走读?当初不是你们非要我住校的吗……艹,老子还就不走读了……好烦好烦好烦妈的烦死了,烦死了!!!!都去死吧!!】
郁乐承听着他暴躁的心声,又看着他微笑着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宿礼,只能悄悄地抓住了他的手,捏捏他的掌心。
“我妹要出院了——”宿礼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句话,原本就听不太清楚的心声彻底模糊了,甚至让郁乐承听起来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在愤怒。
郁乐承已经摸出来了规律,宿礼开心的时候心声是明朗轻快的,有时候还会自带欢快的旋律,愤怒的时候心声就会尖锐嘈杂让他头痛欲裂,而当宿礼心情不爽或者低落的时候心声就会变得粘稠阴沉,难过的时候心声会变得像是电视上出现的雪花,不管是什么情绪,一旦超过了某个临界点,就会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最后模糊不清。
这是宿礼不肯理他的时候,他闲着没事做琢磨宿礼琢磨出来的,那时候他就希望宿礼要是愿意和他说说话就好了。
而现在宿礼不仅愿意跟他说话了,还出乎意料地变得黏人,又让他之前积攒出来的勇气变得稀薄。
宿礼生病了,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去接受——因为他是做不到不要宿礼的,这样也跟他的愿望殊途同归。
宿礼说了这句话就沉默了下来,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说太多,郁乐承自然也不会多问,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吧,我们先回宿舍。”
出租屋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宿礼现在还一身的烟味,郁乐承觉得他需要洗个澡,再喷点柠檬味的香水。
宿礼却抓着他的手不肯走,直勾勾地盯着他道:“郁乐承,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郁乐承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虽然有时候害怕宿礼,但喜欢他还来不及。
“那你爱我吗?”宿礼又问他。
这问题问得太过直白,郁乐承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宿礼很不满意,“你说你爱我。”
“……我、”郁乐承站在学校偏僻的小路上,仍旧觉得有些羞耻,但是在宿礼步步紧逼之下,认命地带点了点头,“我爱你。”
宿礼没笑,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只会爱我吗?”
郁乐承一回生二回熟,昧着良心道:“我只爱你。”
宿礼嘴角拉得更平了,镜片后的眼睛也变得冷冰冰的,“那就好。”
【要带郁乐承一起死。】
“…………”郁乐承觉得自己被驴了。
第68章 斗嘴
宿礼洗完澡之后身上的烟味淡了很多。
郁乐承不喜欢烟味,他忘了哪一年过春节,郁伟在别人家里打牌打到半夜输惨了,将他从被子里拖出来抄起台灯就往他背上砸,他尚未清醒过来,就疼得意识模糊。
那时候郁伟身上就是浓重的烟味。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惊惧和疼痛似乎没办法随着时间一起消失,皮肉上的疤痕在愈合,但皮肉之下的伤口却依旧黏连带血。
“抽烟对身体不好。”郁乐承垂着眼睛给他擦头发,宿礼坐在床边,闻言将脸埋在了他肚子上。
“那就戒了。”宿礼搂着他的腰闷声道:“我也不喜欢。”
【……没意思……郁乐承身上好香……什么洗衣液……想亲他的肚子……】
郁乐承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放松下来,现在宿舍里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但走廊里已经陆陆续续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宿礼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果不其然,他刚给宿礼擦完头发,谢姚就推着行李箱进了门,“哟,你俩来得这么早啊?”
郁乐承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毛巾想往阳台上走,结果被宿礼一把抓住毛巾拽住了。
郁乐承不解地回过头来看向他,“怎么了?”
宿礼目光阴沉地盯着他没说话。
【还没擦干就走,给我擦头发这么见不得人吗?不开心。】
郁乐承:“…………”
谢姚还停留在他俩冷战的印象里,见他们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赶忙打圆场道:“你俩这又是咋了,前段时间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没必要哈,大家都是舍友。”
宿礼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我俩闹着玩呢。”
【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吗?郁乐承肯定觉得我拿不出手,反正从一开始就是我在逼他……我真不是个东西,非得把他栓在身边,我明明不是同性恋还要当他男朋友……可是我就是想要他……他肯定觉得我很恶心,我现在就要亲他。】
郁乐承一把将毛巾蒙在了他的头顶上,对谢姚挤出了丝勉强的微笑,“对,我们、闹着玩。”
宿礼不满地往他掌心了拱了拱脑袋。
【啧。】
“你们……嘶。”谢姚迷茫地看着他俩,最后敬佩地冲他俩竖起了大拇指,“牛逼,我等凡人实在理解不了。”
大概是之前宿礼太过理直气壮,谢姚和吕文瑞对于他俩又黏糊在一起表示见怪不怪,毕竟教室里的那群男生闹起来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你俩上星期到底怎么回事啊?”吕文瑞秉持着八卦到底的原则,体育课上拽住郁乐承打听消息。
郁乐承摇了摇头,守口如瓶道:“没什么。”
“得了吧,你俩肯定闹矛盾了。”吕文瑞想跟宿礼一样搂住他的脖子,结果伸了个胳膊发现郁乐承比他还要高出一头,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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