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提案再一次在参议院被拦截,克莱蒙斯或许只是会不高兴,可他无法向马库斯交代。
晚宴结束之后,他想了想,在回去的路上还是给克莱蒙斯打了个电话,让哥哥务必盯住参议院的那些人。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去把手上的事情都理顺,自己先遇到了意外。
三月初,塞涅尔又在家度过了一次发情期,在凌深的陪伴下,发情好像不再是生理上的折磨,而是靠近丈夫的一个机会。他如饥似渴地珍惜每一次肌肤相亲、依偎温存的时刻。
发情期的五天过后就到了周末,他照常和凌深一起去基金会。上午一切都很正常,他们与来基金会做康复训练、接受心理咨询以及询问就业方案的退役军人交流了很多,也得到了一些积极的反馈,两个人都挺高兴的。
但下午在和乔聊天过后,他们正想回办公室看一下财务报过来的关于和“尊重我们”合作的预算支出,这时一名叫加布里的男性Alpha拦住了他们,说自己有事想说。塞涅尔对这个人有印象,他的左手失去了三根手指,而且精神状态一直很不稳定。在此前的接触过程中,他一直对塞涅尔表现得比较有攻击性。凌深也注意到了这点,后来嘱咐自己的妻子不要单独与他相处,因为这样精神不稳定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做出伤害人的举动。
站在他们身前的加布里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低着头,眼神扫来扫去、闪烁不定,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些什么。
出于警惕的直觉,凌深觉得这个人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不动声色地往前移了小半步,把塞涅尔挡在自己的侧身后。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面前的Alpha突然用右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军用匕首,狠狠刺向塞涅尔。在一声惊呼中,凌深于电光火石间推开塞涅尔,匕首以势不可挡之力刺入了他的左肩。但他反应极快,直接用右手抓住了刀刃,阻止匕首刺得更深。鲜血一下子浸透了他左肩那块的衣物,从手掌和刀刃接触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凌深!”塞涅尔惊惶地尖叫起来。
“你别过来!”凌深大声喊道。
他的左肩在大量出血,但他非常顽强地用左手握住了加布里的手腕,同时迅速抬起膝盖袭向Alpha的腹部。
眼前的搏斗场景令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血腥画面的塞涅尔险些吓到晕过去,但他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先拨打急救电话。
加布里还年轻,他曾经在陆军特种作战支援部队服役,退役时是上尉军衔,此外还是连队里的格斗王。尽管左手残疾、精神状态不佳,但他的格斗意识尚未退化。他用力抽出插在凌深肩膀里的匕首,导致那一瞬间凌深的左肩有大量血液喷涌而出。
他左右快速挥动着匕首,寒光从血迹中闪显,朝着凌深的咽喉割去。双眼猩红、目露凶光,他显然已经失控。
“艾希曼,该死!刽子手!都该死!”他一边攻击凌深,一边用干哑的声音疯狂嘶吼。
还没回到楼里的乔听到尖叫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意外,迅速朝他们跑来。
“乔,保护塞涅尔!”余光看到乔跑过来,凌深大喊。
作为曾经联邦最强特种作战部队的一名指挥官,他的身体素质、近身战实力和战术反应都是顶尖的。即使身上受伤,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弱点并发动攻势。他格挡开加布里的手臂,一圈重击在Alpha的腹部,转守为攻,拳拳到肉,逼得加布里不断后退。
他必须进攻,不能退缩,因为他的妻子还在他的身后。他不能让一个神志不清发了疯的Alpha伤害塞涅尔。
乔火速赶到塞涅尔身边,抓住Omega的胳膊,阻止塞涅尔跑向自己的丈夫。
“塞涅尔你冷静一点!”乔大声喊道,“你帮不了任何忙!你过去只会让他分心!”
“乔你快去帮帮他!你帮帮他!”塞涅尔大喊着,但手上却在继续拨号,打报警电话。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基金会的人,楼里冲出来不少人。有能力的纷纷往凌深那边过去,还有人往塞涅尔那边过去。
这时凌深已经基本上制服了发狂的Alpha,夺走了他的匕首,用膝盖将人压倒在地上。几个手脚还能行动的退役军人立马上前制住加布里的四肢,让凌深赶紧放手离开,处理自己的伤口。
方才的格斗不仅进一步撕裂了他的伤口,还耗费了很多力气。凌深试图站起来,但因为失血过多,踉跄了两步,摇晃着向后摔倒在地。惊魂未定的塞涅尔再也顾及不了别的,挣开乔的双手,跌跌撞撞地冲到丈夫身边,把人扶起来。
乔也紧跟着过来,看了眼凌深的伤势,告诉塞涅尔扶住他的上半身,不要让他躺下,然后让刚刚跑出来的基金会秘书去找一块干净的毛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过的乔手脚麻利地迅速用毛巾压住他的伤口止血,替他做最简单的急救处理。
“深……”塞涅尔吓得浑身发抖,眼神惊惶,话都说不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凌深被刀刃割伤的右手,满目都是鲜血的颜色,恍然间仿若看到了丈夫在战场上的样子。
被打穿的手掌、那么多击中身体的炸弹碎片、腹部的流弹……凌深该流了多少血?他该有多疼?
“别怕,我没事。”看到塞涅尔抱着自己、一脸恐慌的样子,凌深心里竟有些酸涩,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出声安慰。
他靠在塞涅尔的怀里,艰难地用右手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妻子的脸,本想替妻子擦去眼泪,却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而此时的塞涅尔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亲吻了他带血的指尖,闭眼时落下了一滴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急救车和警车几乎在同时到达,加布里被双手反铐带走,凌深被担架抬了出去。而走出基金会的大门,塞涅尔惊诧地发现门口全是蜂拥而至的记者,被警戒线拦在外头。
红色的车灯急促地闪动,闪光灯和摄像头齐齐对着他沾着血迹的脸,纷乱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涌入他的耳朵,恍惚中他听到加布里高声大喊:“艾希曼就是战争贩子,这个家族的人都是刽子手!他们害死了那么多士兵,艾希曼该死!他们都该死!”
在一片混乱中,塞涅尔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即刻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早有预谋。发疯伤人的退役军人和成群出现的记者媒体都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目标就是艾希曼兄弟,并且往深一步想,是和他们身处一个阵营的候选人罗宾。
他的丈夫为了保护他,在这件事中无辜受了伤。
塞涅尔的眼神阴沉了一瞬,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无论对方是谁,攻击他可以,攻击艾希曼家族也可以,但他们不能伤害他最爱的男人。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拉选票,直接用刺杀这种手段未免太下作。
既然对方不留情面,他也不会再客气,这张赌桌他非要掀翻了不可。他站在所有不怀好意的闪光的中心,心里这么想着。
第30章
塞涅尔跟着急救车一起去了附近的医院,凌深被火速送进了急救室。乔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见他依然有些惊慌失神,温柔地安慰了两句,告诉他伤口看上去没有特别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此时的塞涅尔虽然神情忧惧,心里已经基本平复了。担忧和恐惧这样的情绪在这个关口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必须振作起来,让自己冷静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其它状况。
“乔,我没事,前面谢谢你。”他看向忧心忡忡望着他的乔,温声道谢。
“塞涅尔,你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上塞涅尔的目光,乔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神,低声说,“凌中校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今天都没有勇气和你一起到医院里来。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也想留下来等凌中校出来。”
“好。那就辛苦你了。”塞涅尔没有拒绝。
事实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也能更安心一点,毕竟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发现基金会里所有过来帮助他们的人都没有表现出慌张,只有他吓得又哭又抖。比起这些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勇士来说,他竟是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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