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舒莫就看到一行大字:【圣女大人恳求日冕组织将圣者释放,审判所的人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归。】
舒莫:“……”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面前的两个人,询问道:“审判所,有两位圣女?”
玛雅和那度面面相觑,片刻后,他们说道:“圣女只有一位,嗯,当代圣女,只有一位。”
那度继续说:“但在前任圣女死后,就会立即有着新的圣女出现,毕竟,审判所需要一位圣女,来帮助他们清除污秽。”
舒莫:合着这圣女,是量产的吗?
“审判所的人一直在寻找您,并向日冕施压,想要我们交出您,又或是派人来接触您。”
玛雅说:“所以希大人做出了应对。”
舒莫眼中划过一抹疑惑,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接触到审判所的人,看见他的样子,玛雅轻咳了一声,继续解释道:“希大人做了一些事。”
“他做了什么?”
玛雅含糊地说道:“他放出了一个消息,告知所有人,他找到了F-36-I9-始祖的所在,并在其的领域之中,找到了审判所曾经所做过的一切。”
看着舒莫迷茫的神色,那度也有些迟疑道:“我们曾经在下层遇到过始祖,你还记得吗?”
“在四层的那片森林中,我们就曾经遇见过始祖的躯壳,它曾经向着您行礼,希大人前往四层,接着收服了它。”
舒莫愣了一瞬,接着说:“希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玛雅和那度对视一眼:“他可能之后会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舒莫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一瞬间的茫然,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舒莫完全不清楚,即使那些事和他有关,但希却从未告诉过他,是因为希不想打扰他,还是因为希认为这些只是小事?
舒莫说:“你们继续。”
玛雅有点不敢接着说下去,他是真的害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被希直接拧断脖子,但哄好面前这位大爷才是要紧事,犹豫了一瞬,玛雅接着说:
“希大人在始祖的领域中,发现了审判所进行过的‘大屠杀’。”
男人用平静的语气,说着骇人听闻的话:
“236年前,柱神下达神谕,要求审判所的人清理掉在那一年出生的所有新生儿,与不足十岁的,身上带有先天性残疾的孩子。”
就算是舒莫,也被他这短短的一句话所震惊了一瞬,黑发青年皱眉道:“祂怎么……祂怎么会下达这种命令,祂疯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柱神为何突然下达这种指令,也不知晓对方为什么会表现地那么疯狂、歇斯底里,不折手段。仿佛就算是要用整个高塔所有人的血来达成祂的目的,祂也要不顾一切地做这件事。
然后,审判所的人便在祂的指示下进行了大清洗,那是整个高塔最黑暗的一天,无论是六层还是二层,整个世界都被一股血色笼罩,天空一片阴霾,月光明亮,却染上了一层血色,连太阳的光辉都开始畸变、恶化,仿佛整座高塔都即将倾塌。
“星坠代表支柱们逐渐倾倒、月泯象征着月柱开始偏离柱神,而最后的日蚀,则代表柱神的神位不稳,旧神将逝。”
玛雅低声说道,这是连那度也不清楚的隐秘,望着面前的舒莫,玛雅以平淡的语气说:“那个时候的高塔,在大清洗之下,就几乎要迎来日蚀。”
所以柱神最终还是放弃了。
整个高塔都遭受到了近乎绝望的清洗,而这惨痛的过去,则被审判所加以掩盖。历史在他们的手中是小女孩的涂鸦,可以被肆意摆弄,最终,柱神下达命令:此后降世的新生儿中若是有身上携带魔纹,便是前来摧毁高塔的亵神者,需要被审判所清除。
舒莫听完他的话,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腿。
然后,黑发青年缓缓掀起裤管,望见了生长在自己的腿部,挥之不去的魔纹。
“原来是因为这样。”舒莫想笑,那笑容中却满是愤怒,与不理解:“祂疯了。”
舒莫说:“祂疯了。”
这段审判所千辛万苦想要隐藏,且在两百年后的今天被刻意遗忘的过去,在希的安排下,被直接揭露而出。
始祖的存在,就是那场大清洗的最好证明,也是唯一留下的血证。
因为在那次的月泯中,在血月笼罩下死去的所有人的亡魂,都被困在这个污染物的领域之内,以仇视的眼神,望着审判所的所有人。
这跨越了几百年的恨意,终于在这个时刻,以最疯狂的方式倾泻而出,向着他们所恨的人伸出手,试图将他们拖入地狱。
现在的审判所,已经没有空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他们焦头烂额,正忙着处理始祖带来的危险,这可不是几百年前,审判所的地位最超然,掌握高塔一切的时候,日冕组织的人,可是一直在旁边蠢蠢欲动呢。
而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审判所曾经亲手犯下的罪孽,若是只有他们还好,他们可以用其他方法再次掩盖过去,始祖也可以被七诫再次扼杀,但是他们现在最大的敌手并不是始祖,而是希。
审判所被希狠狠扇了一巴掌,现在正在咬着牙往嘴里咽,即使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但昔日经历过血月的受害者家属们还活着,见到这一幕,以往本就极度仇视审判所,却无能为力的他们立刻马上站了出来,加入了日冕,接着抡起稿子恨不得把人当场锤死,那是真的往死里锤。
舒莫摸着自己的腿,即使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的心里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反胃和恶心,审判所于他而言,是死敌,更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给予他痛苦的根源所在,舒莫一直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被称为亵神者,在知晓了始祖的来源后,他更加不理解,却也完全不想理解了。
玛雅和那度站在他的身边,也对审判所的所作所为、又或者是柱神的所作所为感到不理解,那度抿着唇,他想到自己曾经还险些加入审判所成为教士时,就忍不住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误入歧途,那里哪里是什么光鲜亮丽的好地方,是看上去装扮地极其精致,结果真的走进去时,就发现这里是一滩污水,一群人还接连不断地跳入其中,要不然死,要不然就只能跟着他们在污水里自由仰泳,然后大口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贝拉的信使再次前来,他先是前来觐见舒莫,眼神扫过那度和玛雅时突然停顿了一下,在玛雅的身上凝固了一瞬后,男人狐疑地移开视线,接着说道:“贝拉大人在等候您。”
舒莫站了起来,他身边的两个人立刻马上犹如左右门神般贴在舒莫的身后,一左一右地凝视着面前的信使,眼镜男的眼角一抽,接着委婉地说道:“贝拉大人,只邀请了舒莫大人。”
“我们只是在保护他。”那度说道。
“难道你的意思是,舒莫大人连保镖都不能带?”玛雅目露狐疑,像是在说:这怕不是鸿门宴吧。
信使无语凝噎,接着带着他们走了,一群人坐上车,随着悬浮车开动的声音,信使带着他们下了车,在一处豪华的建筑前方,信使为舒莫拉开门,黑发青年缓缓走下,跟随在他的身后,看着面前嵌满了各色宝石的大门一扇接一扇地打开后,等到舒莫跨过第五扇门时,他才终于在其中看见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一头银发的贝拉夫人将手中的扇子缓缓放下,她转过脸,就露出了一双异色的瞳孔,仔细看去,她的模样和希有三分相似,只是一双异色的眼眸微妙地破坏了那种平衡感,让她整体有些失衡。
舒莫望着她,更仔细地说,是在望着她的那只右眼。
那只暖白色的异色眼珠。
舒莫静静地凝视着她,贝拉夫人也在远处端详着来人,两个人在此刻,居然殴打没有开口,片刻后,舒莫才缓缓抬起手,说道:
“你的眼睛。”
贝拉眯起眼,啪地一声展开手中的扇子,掩盖自己的表情。
“你的右眼,是怎么回事?”
舒莫说道。
上一篇:和小掌门一起看世界
下一篇: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