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实验室里相拥了很久,片刻后,所长的声音传来: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男人的手指又冰又冷,手套上还沾着舒莫的血,他的指尖在舒莫的身上划过,接着缓缓上升,精准地擒住他的脖子。
“对吗?”
所长的声音在舒莫耳边响起,他的四肢无力,脸色因失血而更加惨白,却被人抱在怀里,接着点了点头。
“嗯。”
“我、”舒莫本来想要说出这句话,却好像因为咳嗽而停顿了一下,下一秒,青年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乖孩子。”
所长的怀抱骤然禁窒起来,用力到仿佛要将舒莫融入他的血肉之中,是完全不顾对方身上还流着血般,近乎恐怖的霸道和强势。
舒莫的呼吸一窒,眼前都出现大片的白芒,窒息感和无力感让他几乎眩晕。所长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这漂亮得让人心惊的庞然大物细细地端详着他,竟然比此时的舒莫看上去更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既然喜欢我,那么就要好好喜欢我。”
舒莫点了点头,下一秒,所长很轻地笑起来,他现在的这副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狞恶和疯狂,反而带着一点淡淡的欣喜,纯粹的快乐。
“真好。”所长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人,他舔了舔唇,最终,男人的脑中回想着曾经在收容室内看见的一幕,他的视线在舒莫因为失血显得略淡一些的唇上,不知为何突然控制不住地想要品尝青年的味道。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长想,会是软的吗?会像是舒莫本人一样,可爱,又招人喜欢……
他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咬开了自己的手腕,一点带着淡金色的血液被男人含在口中,接着,所长低下身,将舒莫压在一旁的桌子上,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那点淡淡的金色就那样涌入了舒莫的体内,带着令人发抖的暖意,他的神色中既有对那股暖意的眷恋,也有一丝对于所长的畏惧,对方的气息又沉又冷,只在唇齿间带着温度,舒莫感觉自己的体温越来越暖、越来越暖,他的呼吸一窒,却是身上的伤完全好转了过来,精神焕发,但手脚却仍然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啊。”
男人片刻不停,只在空隙中喘息着说:“你没有这么吻过0号是吗?它让你这么做,也是知道这样很舒服?”
舒莫没有办法反抗,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所长继续说道:“你既然喜欢我,那么以后一直这样怎么样?”
舒莫看着他,然后用力握住他的衣服,摇了摇头,所长的白大褂被他揉乱了一些,男人的神色仍然是冰冷的,完全看不出现在失控的样子:“为什么要拒绝呢?”
“你明明这么喜欢我……”
舒莫的眼前一黑,却是所长又凑了过来,下一秒,他的眼角缓缓流下泪水,实验室的大门紧紧闭着,只能听见偶尔几声从其中传来的磕碰声。过了一个小时后,舒莫才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所长被留在房间里,看着青年的背影,想着刚刚他们说的话:
“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对你,但是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你都得来实验室。”
“……我可以拒绝吗?”
“嗯?”
舒莫走了很久很久,当他走出了所长的房间后,青年闭上的眼睛,眼角的泪终于完全流淌下来,他面对着墙壁,久久,舒莫咬住牙,突然控制不住地一拳打在了墙上。
“疯子。”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疯子!”
第48章 希:我不需要你的信仰
下层,维斯守在外侧,他看着前方的森林,知道其中有一道道满怀恶意的眼神正透过实质般的浓雾向着他的方向投射而来,那些污染物们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朝着他的方向冲来,却在即将冲出领域的那一瞬间被某种奇异的旋律控制,动弹不得。
污染物的存在至今仍然是一个谜团,维斯知道的比常人多一些,但也仍然只能知晓一部分秘辛,例如,若是不在一定时间内尽快处理五级污染物,那么它们便会选择释放污染并展开领域,并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扩张,将更多人拉入领域中。
在污染物的领域内,通常会出现的东西都与其本源相关。这仿佛是它们存在的某种“锚点”,维斯就曾经见到过几次领域,其中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污染物的领域内满是无穷无尽的花朵,如同山峦一般庞大的巨大花苞在远处缓缓倾倒,整个过程缓慢而如山崩一般,扬起的花瓣近乎要将半个天空遮盖,那是足以让人呼吸停滞,如坠梦境版的景象,其中出现的所有东西都显得不可思议,又仿佛有理可循。
但无论怎么样,放任一个污染物形成领域,就一定会造成动乱和损伤。维斯不知道为什么审判所的人始终没有前来下层,但这段时间,已经有源源不断的猎人前仆后继想要过来抑制始祖的继续成长,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被浓雾吞没,那些人即使收到死伤,也要守在森林的边缘将其牢牢锁住,不为别的,就因为如果继续放任始祖,那么最后所伤害的,只会是猎人们自己和他们所在意的一切。
维斯一直默默隐藏自己,守在森林的边缘,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审判所的人前来,然后,他就看见那些穿着长袍的神职人员在询问过情况后,在猎人们的求助声中,七诫之一、一头紫发的男人便伸出手,杀死了在场的所有猎人。
“诶?”维斯看着这一幕,感到有些好奇起来:“这是搞得哪一出?”
他默默地蹲在角落,看着七诫开始大肆清理所有在场的知情者,并封锁了现场。
“我们必须立刻收容始祖,并将其运送到审判所内。”七诫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不可以让人进入这片领域。”
他抬起脸,看向前方的浓雾,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已经那其中,包含着审判所不可见人的秘密。
又或者说,始祖本身,就是对于审判所来说的最大丑闻。
即使上层的许多高层都知晓这件事,但始祖领域内的东西却绝不可以被揭露出来。想到这里,七诫的长发就如蛇般盘起,他在思考,若不是因为收到星柱斐世在此陨落的消息,那么他们甚至不知晓这片区域内隐藏的污染物……是始祖。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有点汗流浃背了,他们甚至有些感激起斐世,在收到这个消息后,七诫才像是被狠踹了一脚般急忙来到下层清场,令他们欣慰的是,至少还没有太多人知晓此事,又或者说,幸好,审判所的最大敌人还没有来得及赶到这里……
一个猎人倒在地上,艰难地向前爬动着,他的口中吐出大量鲜血,胸口处的伤势破的像漏了一个大洞,在他的周围满是同伴的尸体,刚刚那一瞬间,他们苦苦等待许久的救星终于来了,猎人们走到七诫的面前求援,浑身是伤的人只听见面前的人说了一声好,就被对方握住脖子,随着咔嚓的一声轻响,男人眼中的怔愣神色还没有来得及散去,就倒在了地上。
他因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只来得目睹自己的同伴被残忍杀戮的场景,猎人先是感到不可置信,他所崇拜的神,在那一刻对着他们挥下了屠刀。
……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只来得及逃跑,头也不回地逃,同伴们的惨叫声被他抛在身后,接着一个个地死去,男人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郁,最终偏执到近乎有些疯魔的程度,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挂着审判所的雕像,作为猎人的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向神祷告,并奉上祭品,却没有想过自己今天会遭到七诫的屠杀。
伴随着一声尖叫,他的小腿传来一阵剧痛,男人的右腿断了,什么东西从远处冲来,砍断了他的大腿,猎人一瞬间倒在了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望见七诫冷漠地收起手中武器的表情。那一刻,对于审判所的恨意甚至胜过了一切,他将脖子上的雕像死死握在手里,愤怒到近乎在低声咆哮。
“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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