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把头抬起来,将他抱到床上,半跪在地上可怜请求:“那哥你吃一吃我,就不会把药膏弄到你身上了。”
他解开居家服的衣扣,扔掉上衣,许小真才看见他里面用一条淡紫色的轻纱从脖颈到腰腹松散缠绕了三圈,最后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分明漂亮的腹肌在下面若隐若现,殷切看着他的时候,像个被包裹的漂亮礼物。
许小真有些为难。
沈冽为此黯然伤神:“其实不嫌弃都是假的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可以让哥哥喜欢的地方了……”
许小真握住他的手,明知道他的话有扮可怜的成分,依旧受不了有人这样和他说话。
沈冽漫上喜色,拉着许小真的手,解开了那只蝴蝶结,顷刻间本就松散的轻纱滑落,完全堆叠到地上,像许小真拆开了属于自己的礼物。
即便这个礼物有些残损,可礼物可怜可爱的样子还是让人心疼心动。
顾延野说他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这话果然不假。
沈冽温顺地仰躺在床上,任由他哥胡乱甚至有些敷衍的把吻落在他的身体上,可怜地求他哥接纳他。
许小真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这个姿势太深,被塞得满满的倒在他身上,捂着略微凸起的小腹,咬着下唇,浑身湿漉漉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沈冽喜欢他哥主动,可以急切一些,也可以不管不顾一些,这样会显得哥哥很爱他,是哥哥主动索求他,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握住哥哥的腰,在哥哥绯红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痴迷病态地赞叹:“妈妈好美,妈妈给小冽喂奶好不好?”
这个被严令禁止的称呼又在不合时宜冒了出来,许小真从头发丝儿开始发麻,身体紧绷,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埋在他胸口的沈冽却因为他的紧绷麻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狠狠地提起他的腰放落数次,抬起头,捧住已经失神的哥哥:“忘记了,妈妈没有奶水,如果我是妈妈的亲生小孩该多好?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吃妈妈的奶水长大,再和妈妈这样结合在一起,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妈妈会不会给我再生一个弟弟妹妹?
不可以!妈妈只能有我这一个小孩。”
许小真软塌塌地瘫着,听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想死的心情一波又一波袭来,可是没有力气张口反驳。
沈冽的恶劣在于他总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些常人难以接受的话语,又在许小真生气的时候可怜巴巴哀求,用尽手段挽留,连最后一点尊严和脸面都不要。
明明保证下不为例,却总是在某一瞬间故态复萌。
许小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对着他那张带有疤痕的脸,还有可怜的神态,只好把自己当作聋子。
不过沈冽过于会撒娇卖乖,哄得他到底听进去一些,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
在这间充满了童年幻想的温暖住所里,背德的刺激被放大数倍,简直有种骇人听闻的出格。
许小真终于接到了新的就任书,可能是景驻的手段高明,也可能是那位新任女王的野心驱使,他借着功勋破格担任了总监察署副署长,于一周后正式就任。
总监察长年迈,身体孱弱,已经不大理事,最多三年就会卸任。
他受任之前,景驻就主动带着他在各种宴会和活动上频频露面,所以许小真现在不仅有个强力的靠山,还有一个即将卸任的上司,可谓前途无量。
即便是一个高等级的alpha,都少在三十二岁取得这样的成绩,他不可谓不耀眼,想要和他结识的人熙来攘往,他也顺理成章应该和陈奕松,顾延野这种人有了深入接触的机会。
偶尔的会面因此不至于显得太过扎眼。
在许小真看似春风得意之际,陈奕松递了一封信给他——120013:远离景驻。
“那天沈冽被解救时,第一个冲破包围圈的记者不是我们的人,我不确定是意外还是人为。”陈奕松公事公办说着,皱了皱眉,解下大衣的扣子,披在他身上。
许小真缩在他的风衣里,接过信,没有流露出任何震惊的表情,把信折了三折放起来,抬眸打量了陈奕松一眼:“你瘦了。”
陈奕松神色微动,别过头,不发一言,冰冷的月光在他脸上折射出清癯遒劲的弧度,化开了几分原本的秾艳。
许小真叹气,上前环住他劲瘦的腰肢。
陈奕松不为所动,既没有推开也也没有回抱。
“好好照顾自己。”许小真拍拍他的后背,松手,后退半步,却被对方紧紧勒在怀里,好像要把他嵌进骨血里。
陈奕松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声音低哑:“许小真,孩子想你了,有空回家看看吧。”
第127章
陈奕松有时候想许小真死, 他再去死,这样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可那天他看见许小真孤孤单单坐在审判席位上,右眼因为被冰锥刺入导致的红肿, 几乎每说一个字, 就要眨一下眼睛, 泪珠不自觉就被挤了出来。
只是这样, 陈奕松就已经觉得无法忍受, 怒气和疼痛从心肝脾脏一起滚烫的翻涌上来,“轰“”的一下,将他的大脑点燃。
许小真可以不爱他, 可以利用他, 可以恶意的对待他, 无论什么方式, 任何都可以,但许小真不可以受伤或者死去。
闻从晟被抓捕之前,顾延野等了他三个小时, 毒品混合着高浓度火碱和污水, 从鼻腔灌进闻从晟胃部,一共两千毫升。
他的肠胃被灼烧腐蚀, 每日吐血不止,更无法喝水进食, 惨叫声响彻整座监狱, 肾上腺素和止血针维持着他痛不欲生地活到了枪毙执行那天。
凡是见过闻从晟惨状的人,都不由得汗毛倒立,连做几天噩梦, 几乎无法相信世上还有心肠这么歹毒的人,能使出这种酷刑。
不过如果每个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犯罪分子都能在枪毙前体验这种痛苦, 那的确是一大解恨的快事。
陈奕松对许小真的爱超过了他的自尊和自爱,所以在时隔一年半后,他轻易地原谅了许小真,并且依旧爱着对方。
许小真不喜欢矫情的男人,连沈冽那种小孩都不大用哄,陈奕松都一把年纪了。
要是哪个拿乔他都得哄,那就整天什么都不用做了,像打地鼠一样摁下这个浮起那个,一辈子就过去了。
何况他这辈子对伴侣的耐心,都用在八百年前的顾延野身上了。
陈奕松懂事,他不妨给点安慰,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会回去的。”
陈奕松有他这句话就觉得足够。
他临走时又送了些药,更多给许小真的,还有一些给沈冽祛疤用,不能让沈冽总顶着那张脸在许小真面前乱晃,太容易引起许小真的愧疚了。
许小真断掉的手指做了手术,但冬天还是会隐隐作痛,所以有些能缓解疼痛。
陈奕松把他的手揣在怀里捂了一会儿,怎么都捂不热,于是忍不住想,如果没有曾经那样的开始,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他能装成许小真喜欢的样子,装一辈子也行。
可是流水不能向西,就像人生不能重来,也像许小真断过的手指,不管多少次手术,都无法复原。
他和许小真中间,隔着一个糟糕至极的开始。
陈奕松没在这儿待多久,沈冽就喊自己脸疼,他没得跟沈冽争这个,识趣地离开了。
……
许小真的新工作还算顺利,更多时候,他作为景驻的一杆枪存在,景驻指哪儿他打哪儿。
得罪人毋庸置疑,经他手入狱的,大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官员,有alpha也有omega,他原本积累起的还算好的名声在整个上流社会败坏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不在意,既然有证据证明对方的行为存在违法违宪,那也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依照景驻的意思,即社会阶级过于分明,导致阶级矛盾愈发尖锐,长此以往国家很快就会灭亡。
从某些方面来说,景驻是个有长远目光并较为理智的人。并没有其他高等公民只顾自己享受,毫不在意国家未来的狭隘。
或许并非狭隘,而是积攒了足够财富后,帝国衰弱还是富强,与他们存亡的关系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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