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回来去的查看,唯独杨瓒坐在席上,有些出神,可能是没听见他们说话。
他们的大军已经逼近宜阳,而龙门那边仍然没有消息,杨瓒这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谁跟他说话都要叫好几遍。
杨兼眼眸微微转动,略有所思的说:“你们看……三弟合不合适?”
“参军?”众人的目光唰的聚拢过来,全都盯在杨瓒身上。
杨瓒“啊?”了一声,这才醒过神来,说:“甚么……甚么合不合适?”
杨瓒根本没听清楚,讷讷的只管点头,说:“合适……大兄是有甚么任务派弟弟去么?合适的,弟弟甚么都可以。”
众人的目光立时“锐利”起来,的确……很合适。
杨瓒的身材高挑,并非是高大的类型,平日里又是文化人,十分斯文,虽然比一般的女子稍微高一点点,但总比高长恭那宽阔的肩膀要好得多。
加之杨瓒本人生的清秀儒雅,带着一股子文质彬彬的气质,倘或加以脂粉掩饰,应该……不成问题。
高延宗坑兄,杨兼竟然坑弟,杨广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其实杨兼也是有“苦衷”的,这些日子杨瓒总是魂不守舍,平日里一直发呆,做甚么事都走神,杨兼不想看着他这样下去,给他找点事情做也好。
杨瓒不明所以,但是眼看着其他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十足“急切”,仿佛自己是一个盖世英雄一样。
高延宗笑着说:“不错不错,合适合适!”
韩凤也说:“我怎么把参军给忘了,合适的!”
宇文宪说:“应该可以掩人耳目。”
高长恭避免了一劫,虽然有些不厚道,咳嗽了一声,说:“长恭亦觉得,参军是不二人选。”
杨瓒迷茫的说:“到底是甚么任务,这么重要么?”
杨兼对着杨瓒挑了挑眉,随即说:“还不快招呼参军?”
军中没有能给杨兼上妆面的人,还是临时去找了一个,那老妪盯着杨瓒的眼神锃亮发光,笑着说:“哎呀,小郎主面皮真好!哎哎呀,好细腻!哎哎哎呀,你看看这柳叶儿眉,真真儿把一般的女子都给比下去了呢!老身可以保证,经过老身之手,这位小郎主怕是远近五百里,最美貌的小娘子了!”
“小……”小娘子!?
杨瓒盯着一案几的胭脂水粉,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明明自己是个郎主,怎么变成娘子了?而且这些胭脂水粉是做甚么的?
那老妪还想对杨瓒“动手动脚”,杨瓒可是个文化人,岂能如此没有规矩,吓得立刻站起来便要跑。
杨兼一把压住三弟的肩膀,将人按回席子上,笑着说:“三弟,哪里逃?”
杨瓒眼皮狂跳,说:“大兄……大兄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杨兼挑眉说:“方才三弟都答应了,男子汉大丈夫,岂容反悔?”
“我……”杨瓒说:“我答应了甚么?”
杨兼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说:“男扮女装。”
“女装!?”一向斯文儒雅的老三杨瓒,登时大吼出声,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妪盯着杨瓒的眼神,简直是如狼似虎,杨瓒实在受不了,说:“可……可是弟弟是男子啊,绝对不行……不行……要不然咱们打个商量,找个……找个女子来罢。”
杨兼叹了口气,说:“老三啊,你若是不肯男扮女装,咱们的确可以随便找个女子来顶替,若是有人不肯,强硬抓一个女子过来亦不是难事儿,然……”
杨兼话锋一转,说:“三弟你想想看,那些盗贼都是豺狼,这小娘子不会武艺,万一被抓走之后凌辱糟蹋,如何是好,她们可能自保?三弟岂不是坑害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
杨瓒的面容一凛,的确……的确是这个道理,他向来正义感爆棚,是个“愤青”,立刻说:“不可!万万不可!”
杨兼煞有见识的点头,说:“对,自然不可,所以只能劳烦三弟了。”
“可……”杨瓒总觉得不对劲儿,努力做最后的挣扎,说:“可大兄你……你生得比弟亲俊美的多,要不然还是……还是大兄你亲自来罢。”
杨兼幽幽一笑,说:“弟亲放心,大兄当然会亲自来,大兄会亲自为三弟送亲。”
“送……”送亲!?
杨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其实他并没有听错,就是送亲。
杨兼已经写好了剧本,剧本的内容就是某个富家小姐出嫁,一路敲锣打鼓,带着丰厚的嫁妆,由大兄杨兼护送。如此一来,财币有了,美女也有了,而且敲锣打鼓,还怕那些盗贼听不见么?
杨兼笑着对那老妪说:“劳烦老人家,给我弟亲画一个清纯又妩媚的妆容。”
老妪“哎呦呦”笑起来,说:“放心放心!大好的,这位小郎主资质高的很!你看看,不画脂粉这面皮都美得很,稍微一涂抹,绝对迷死个男人了!”
杨瓒:“……”听起来怪别扭的。
“大兄!”
“大兄我们再打个商量罢!”
“大兄……大兄你别走啊,大兄——”
杨兼递给杨瓒一个安心的眼神,笑眯眯的转身离开屋舍,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门。
舍门一关,立刻杜绝了杨瓒的喊声,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惊心动魄的“惨叫。”
“哎呦呦!小郎主,面皮好细腻啊,你看看这脂粉颜色,特别衬你,老身若是个男子,定然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哎呦呦!这簪子的颜色衬得小郎主皮肤好白呀!”
“小郎主,你是喜欢十字鬓,还是喜欢单螺鬓?云鬓是不是太普通了一些,无法衬托小郎主的美艳!”
杨兼听到屋舍里的声音,轻笑一声,说:“看来三弟有的忙了。”
杨广眼皮狂跳,总觉得这般看来,父亲待自己实在太温柔了,做小娃儿果然是有特权的。
杨兼又说:“走罢儿子,咱们也不能闲着。”
杨广抬起肉肉的小脸蛋儿,说:“父亲,去何处?”
杨兼说:“既然是要送亲,总要做一些喜饼罢?”
他说着,拉着杨广的小肉手,往膳房而去。
徐敏齐正好在膳房中,杨兼看到他,便笑着说:“徐医官。”
“将军。”徐敏齐“怯生生”的拱手作礼,他如此人高马大,露出一脸“小白兔”的表情,倘或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可能都会被震惊,掉一身鸡皮疙瘩,幸而杨兼已经见怪不怪了。
徐敏齐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劝降便归降的人,因着徐敏齐胆子小,特别怕生,他来到杨兼的军营之后,杨兼让他干甚么,他便干甚么,绝对不敢多说一个字儿,十足的省心。
杨兼说:“不知道徐医官能不能调配一些药粉,放在饼食里,食一些便像醉酒一样,昏睡不已,怎么叫都叫不醒。”
徐敏齐一听,面色十足尴尬,也不敢抬头去看杨兼,杨兼瞬间了然,徐敏齐必然是可以做出这种药粉的,只不过这种药粉不够光明正大,所以不好开口罢了。
杨兼说:“兼急需这样的药粉,麻烦做出一些来。”
“是是……”徐敏齐不敢不答应,立刻开始调配药粉。
杨广有些奇怪,杨兼要如此“龌龊”的药粉做甚么?其实这种药粉已经屡见不鲜,都是一些龌龊之人用来做坏事儿的,在贵胄之间还挺常见。
杨兼开始净手,挽起袖袍,说:“该给盗贼加加餐了。”
送亲怎么能少得了喜饼呢?喜饼这种吃食,在杨兼小时候还很流行,不过长大之后见到的渐渐便少了,被很多西式面包所替代。
其实喜饼的口味,就好像中式面包一样,也是发面的,可以直接做成微微甜口的白饼子,也可以在里面加入馅料儿,吃起来口感松软甘甜,是个不错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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