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言问他:去吃饭了吗?
余歇回:嗯,已经在食堂了。
沈问言委屈,不过也没办法,就像余歇说的那样,俩人的职位让他们不可能在公司有太多的交集,不合适。
沈问言自己灰溜溜地到楼上去吃饭,刚刷完卡端着盘子往里走就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余歇。
此时的余歇正坐在窗边跟一个沈问言没见过的小帅哥有说有笑,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把余歇的半张脸都打了柔光似的,看起来帅气又温柔。
沈问言看得心动,心动之于又开始吃醋。
对面这人哪儿来的?
他俩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沈问言站在那里,身后的赵经理问他:“沈总,你怎么了?”
沈问言吓了一跳,与此同时,余歇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沈问言更委屈了。
赵经理看看沈问言,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余歇。
“那是我们部门新招的设计,”赵经理说,“刚入职,也不知道能做得怎么样。”
沈问言不想听了,他转身去打饭:失策了。
沈问言想:感觉很不妙,我该不会是给自己招了个情敌吧?
第27章
沈问言心中警铃大作, 以他并不准确的雷达来感受了一下那个新来的设计——是gay!
他非常草率地做了如此的判断,然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搅局。
他快速取完餐,无视其他人的邀请, 直接走过去, 到了余歇他们的餐桌边。
余歇看着他过来还在想:应该不会是来和我拼桌的。
然而,就是。
沈问言十分绅士地问余歇:“这儿还有人吗?”
四人桌,现在坐了两位, 沈问言眼巴巴地等着余歇的回应。
和穆仰头看着突然过来的男人, 打量了一下, 看到了对方胸前挂着的工作牌。
是总监。
他们公司一共有三个总监, 每个总监分管二到三个不同的部门,和穆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此刻意识到,这位姓沈的总监应该就是分管他们部门的。
余歇说:“没人。”
沈问言笑得特官方:“那我就跟你们拼桌了。”
他把餐盘放下, 拉开余歇身边的那把椅子,心情愉悦地坐了下来。
沈问言一坐下就看向了对面的人, 余歇见状赶紧给他们介绍:“和穆, 这是沈总监。”
和穆是个有眼力见儿又挺会为人处世的年轻人,立刻微微起身问好。
“和穆是今天新来的同事,”余歇觉得自己真够累的,午休时间都不得闲, “在我们组, 负责设计。”
沈问言听着余歇给他介绍,又看看这位和穆,越看越觉得对方是他的情敌。
想很多的沈总这个中午没能好好享用午餐,心思都放在情敌身上了——长得挺帅的,挺会说话的, 挺爱笑也挺能逗余歇开心。
沈问言一直在观察对方,但他觉得,余歇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小年轻。
余歇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成熟稳重事业有成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男人。
比如,他沈问言。
午休回去之后,沈问言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这新来的同事坐在那里,一看他竟然就坐在余歇身后,紧张劲儿又来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本以为自己已经离得很近,却没想到,这次来了个更近的。
沈问言开始有了危机意识,他觉得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正琢磨怎么出击呢,新的工作安排来了,明天下午沈问言就得出差,一走就是三天。
沈问言虽然私底下有时候经常会让人怀疑这人智力到底有没有问题,可在工作方面,从来都认真严谨也明白不能因为一些个人的问题耽误了正事儿,所以,怨念归怨念,该出的差还是得出。
就这样,沈问言满腹忧愁地坐着飞机去了两千公里之外,留下余歇跟他的“情敌”朝夕相处。
出差的几天,沈问言白天努力燃烧生命去工作,晚上回到酒店继续努力燃烧生命幻想这一天余歇都在做什么。
他不敢每天都给对方发信息,怕余歇觉得烦,于是大晚上睡不着觉就一遍一遍地看他保存在手机里的那些截图。
之前余歇还没把QQ空间锁起来的时候,沈问言看完了他所有的日记,那些写于十几年前的日记把沈问言的心肝肺都给扎烂了。
那时候还沉浸在45度仰望天空的悲伤情绪里的余歇写下的那些文字,让十几年后已经三十岁的成熟男人沈问言在好几个夜晚酸了鼻子。
沈问言到现在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些日记都是余歇写给他一个人看的,他不知道别人都没法点进来甚至不会显示在界面上。
那时候沈问言鬼使神差地看一篇截图一篇,想的是万一哪天手机无法联网他又想重新看看的时候,有截图会方便些。
后来沈问言特别庆幸自己的这个举动,因为那次同学聚会之后不久他再点进去的时候发现,余歇把整个QQ空间都给锁上了。
沈问言不知道对方这个行为是不是有意针对他,可是没关系,他还有截图呢。
余歇的日记一共就那么几篇,写的都是青春期少年暗恋那点事。
沈问言全当做是写给自己的,看着余歇用情那么深,再想想自己当初拒绝对方时候的场景,觉得他可太狠心了。
懊恼,懊恼得肠子都快搅在一起了。
这几篇日记沈问言都快背下来了,每次看到最后那一篇,余歇说不再等他了,不再喜欢他了,他就难受。
这人啊,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这几个晚上他都是看着余歇的日记睡着的,又翻出手机里唯一下载的歌曲反复地听,就是那首《我一直都在》。
余歇当年太悲情了,沈问言心疼得不行。
出差的最后一天,沈问言还是给余歇发了信息: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在这边读的大学?
沈问言没在公司的这几天,余歇也没闲着,被赵经理派出去跟着项目组在外面折腾,几乎24小时待命地工作着。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赵经理对他的另一种“报复”,但余歇也真的无力反抗,毕竟,这项目确实是他们在做的。
沈问言的消息是下午三点发来的,这时候沈问言已经彻底忙完,回程的机票是晚上八点,他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出去转转,而他“转转”的目的地就是余歇曾经就读的大学。
这是沈问言第一次来这座城市。
南方城市跟北方城市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四月末,北方才将将入春,南方却已经大踏步走进了夏天。
阳光很好,空气也不错,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在上班、上学,路上行人和车辆也不算多。
沈问言打车前往那座大学,他想去看看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余歇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余歇本科跟研究生都是在那里读的,沈问言很好奇,或许沿着对方走过的路真的能寻找到蛛丝马迹。
沈问言去追寻余歇逝去的青春时,余歇本人正在活动现场吃面包。
他坐在后台,开着电脑,盯着监视器,一个面包三口吃完,噎了个半死。
活动开始了,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了,他看了眼手机,这才想起,他并不知道沈问言去哪里出差了,俩人这几天都没怎么联系。
有时候人的心情就是很奇怪,忙起来想不到,空下来一联系,就恨不得立刻坐一起聊它个一天一夜。
余歇倒是没那么想沈问言,只是被对方这么一提起,觉得此时此刻,那个时期的自己跟沈问言有了某种不能言说的奇妙联系。
他握着手机,突然间幻想大学时代的自己抱着一摞书一边抱怨课程多一边路过了正面走来、西装革履的沈问言。
这种时光穿插的感觉,还挺浪漫的。
想这些的时候,余歇并不知道沈问言去了自己的学校,等到他回复对方的时候,沈问言的照片也几乎是同时发了过来。
沈问言拍的是余歇上学时每天都在走的一条林荫小路,这个季节树已经枝繁叶茂,阳光斑驳地洒下来,落在红砖路面上,落在行走的学生肩膀上。
余歇看得有些出神,他很意外,沈问言竟然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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