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攸气死了:“妈!你真是!想想你自己行吗?”
“想了,我还没有答应他呢,本想再相处一年再说的。”
话音刚落,江语的眉头就皱起来,堪堪忍住一声呻吟。
乐知攸连忙跳起来:“是不是疼了?医生说今天给你用的药有副作用,会全身间歇性地发疼。”
“嗯……有点疼……”
“没有、没有别的办法……明天就好了,今晚会一直疼。”
乐知攸终于体会到以前江语带自己住院看病的心情,力不从心干着急,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受苦的人好受一些。
江语握住乐知攸的手,感叹到:“真希望你是个 Beta,不用被信息素折腾,一辈子少了多少烦恼。”
乐知攸什么都顺着他妈妈:“那等下辈子的吧,你投胎成 Beta,我还做你的 Beta 儿子。”
晚上赵惜羽在医院陪护,Alpha 的信息素具有安抚效果,比乐知攸眼睁睁地干守着有用。
夜里十点多,乐知攸打车回到山海观。
一出电梯间就和隔壁的租户碰上了,是一对儿情侣,一人牵着一条哈士奇,看样子是准备下楼遛狗。
乐知攸回了家,踩着拖鞋站在三百多平的房子里发呆,身心都觉得空荡荡。
他先去洗了个澡,再去厨房把电饭煲的插头拔掉,没什么胃口,不饿也不想吃,转身去主卧里把满地的衣服和被褥叠起来,放回到衣柜里。
乐知攸猜他妈妈肯定是想要找那张毯子,找到了裹在身上,让自己在被救助时不至于太过狼狈。
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在看到地毯上散落的七八支抑制剂时,乐知攸眼眶发热,但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
他默默地捡起这些针管扔进垃圾桶,心里面全是悲伤。
明天还要上学,今晚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乐知攸强迫自己坐到书桌前,他对着试卷发呆半晌,好希望此时此刻他发一条消息,祁开就能喊他去开门,让他开开心心地投怀送抱。
他拿出手机,微信对话框里全是他单方面的自言自语。
乐知攸觉得好落寞,他指尖微动,编辑到:祁开,我爸妈离婚了。
删掉,重写:祁开,我妈妈可能要有新的 Alpha 了,我为她开心!
删掉,再重写:祁开,我快分化了,我以后肯定不找我爸爸那样的
没打完就删掉,再重写:祁开,
乱八七糟的情绪全都搅成一团,乐知攸烦躁无比却又宣泄不出,唔啊啊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随后 “咚” 一声埋头磕在桌上,放任自己继续发呆。
楼下隐隐好像有狗叫。
说什么来着?哈士奇是拆家恶犬?那祁开他们家的沙发,祁开他那么舒服的大床,万一被哈士奇撕坏咬坏,岂不是很糟蹋?
乐知攸回神了,脑袋里想着 “你家要遭殃啦”,落手却接着那句“祁开,” 打字到:我好想你啊。
乐知攸轻轻笑起来,拿自己没办法。
他点击发送,于是满屏的想念里又新添一句。
柚子:祁开,我好想你啊。
第17章 Omega
感谢看文! 回忆结束,下章就回到现在线,以后会用祁开的视角再补充一些高中时候发生的事情。 求评论、收藏、海星三连,谢谢大家!
十七.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
又或是:不幸而言中。
仲夏夜凌晨时分,空调小风呼呼吹,乐知攸躺在被窝里和祁开视频,屏幕里除了他们俩人的身影外,还有一个小红点在一闪一闪地亮着,是乐知攸偷偷在录屏中。
曲毕,祁开放下小提琴,走过来拿起手机笑道:“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催眠效果太好了。” 乐知攸被哄得慵懒又放松,恋恋不舍道,“可是不想睡,你明天又要闭关了…………”
说着就愤愤起来:“什么破学校啊,不怕把孩子给学废了吗?连暑假都没有!”
想当初祁开在鸢兰中学排名第一的成绩,插班过去后,竟然连年级前五十都进不去。
乐知攸知道后惊掉了下巴,唏嘘道:“天啊这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那我去的话岂不是吊车尾都没我份儿?”
祁开毫不客气:“嗯,你来就是个二百五。”
凌晨快一点了,窗外月亮高悬,繁星闪闪。
乐知攸翻个身爬起来,切换摄像头对着夜空,说:“看见了吗?千里共婵娟。”
祁开陪着他浪漫,也走去窗边,让一轮弯弯的悬月入镜:“看见了,千里共婵娟。”
视频挂断后,乐知攸停止录屏,把这段时长三个多小时的视频保存下来,再定格一张祁开穿着睡衣为他奏乐的画面,截图,设置壁纸,完成。
乐知攸抱着手机睡着了。
他最近太嗜睡了,从起床就开始犯困,吃饱了更困,看书更是困绝了,一趴桌就能睡得哈喇子直流。
还乏力得犹如七老八十,筷子像钢筋,铅笔像立柱,拿不动,要把手压断了。
乐知攸没忘记江语对他的叮嘱,他合理怀疑自己即将迎来分化。
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还挺怕,第一次分化发情会打抑制剂,虽然针头就短短五毫米,但不妨碍它依旧是一根针。
江语承诺了,以后都贴抑制贴,不想贴贴,戴手环也行,随他喜欢。
乐知攸没有告诉祁开。
江语和乐臻离婚、和赵惜羽在一起,他没有告诉祁开,自己要到分化期了,他也没有告诉祁开。
人孩子读书已经那么大压力了,脑容量全都用来储存知识要点了,就贴心点儿,别再用这些家长里短来念叨孩子了,多一点关怀,多一点怜爱。
而且乐知攸猜,祁开肯定都没有意识到这码事吧,总把他当柚子妹妹宠爱无度的,早忘了其实他才是哥哥吧!
嗜睡的情况连续出现一周后,乐知攸于某天夜里开始发热。
江语拿着抑制剂陪在他身边,攥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怕,能闻到栀子花味儿了就告诉我。”
乐知攸躺在沙发里,浑身热得仿佛着火,他口干舌燥,小腹里像兜着一汪沉甸甸的水儿,一阵阵地灼烧,让他忍不住屈起双腿蜷缩成一团。
他哼到:“我……我觉得我应该是个 Omega。”
江语失笑:“Alpha 分化会暴躁,会忍不住一直吃东西,他们牙痒。”
“真的吗?那、那会……啃桌子吗?”
“会,你说会就会。”
江语为他披了一张毯子,怕他在空调屋里出汗又受凉。
她摸摸乐知攸的额头,听他嗅着鼻子小声道:“妈,你好香啊。”
江语笑道:“闻见了?”
“嗯,好好闻,我好喜欢。”
“那转过来,让我看看你后颈。”
乐知攸翻个身趴到抱枕上,发梢微微浸着汗湿,他埋下头,把脖子完全地展露给江语。
按照正常流程,在能闻见信息素的味道后就表示分化已完成,此时朝着肿起来的、兴奋的腺体扎上一针,Omega 的人生第一次发情期就算顺利度过,接下来休息十分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生活如常。
但是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
乐知攸还在熊熊大火中煎熬,心想,原来这么好的吗?打抑制剂都不会痛吗?
“乐乐,” 江语看着乐知攸的脖子,眉心微蹙,“你闻到自己的味道了吗?”
乐知攸恍然一愣,赶紧使劲儿吸吸鼻子,却除了栀子花香什么都没闻到。
他奇怪:“难道……我也是栀子花?”
江语没有玩笑的心思,她放下针筒,俯下身凑近去看乐知攸的腺体,那片雪白的皮肤根本没有肿起来,没有像揣了个袖珍的小粉桃子一样鼓起一个小包,只是微微地、十分牵强地撑起了一片微弱的弧度。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缕甜牛奶的味道。
乐知攸 “啊!” 地一声:“妈,你闻到了吗?”
江语表情疑惑且凝重,她闻到了,那么淡,远远达不到发情时该有的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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