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哼笑一声,眼睛漫不经心地眯起,“你不是吃过吗?你只需要练好嘴上功夫就行。”
黎听又笑起来,并不逞一时嘴爽,他道:“你能给我一件你的衣服吗?”
许寄:“?”
很快,黎听改了主意,他把目光落到许寄的身上,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的衣服,你身上这一件。”
许寄挑了下眉,把门关上,“滚。”
黎听失眠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变亮。房间很干净,没有味道,可就是这个“没有味道”让他颇为不习惯,也总觉得怀里少了点东西。
他拉开窗帘,阳光倾洒进来,许寄房门紧闭,估计还没有醒。
黎听轻手轻脚地洗漱,之后就在厨房辛苦耕耘劳作,他把昨天晚上泡好的黄豆、红枣和小米扔进豆浆机,蒸上糯米鸡和玉米饺子,再煮好一碗青菜瘦肉面,最后将汤面分离。
俗话说得好,抓住一个人首先要抓住这个人的胃,他要许寄习惯有他在时的伙食与照顾。
喜欢,他还不敢想,但起码要让许寄离开他会感到不舒服。
之前黎听就发现了,许寄的作息和饮食其实并不规律,上班的话就一日三餐,不上班的话就睡到大中午,磨磨蹭蹭地起床,点个外卖吃一顿,再加个宵夜。
所以肠胃估计并不好,有好几次他能看到对方捂着胃部,不知是怎么了。
许寄起床的时候,外边已然静悄悄一片,他穿着短裤,右腿修长匀称,与打着厚重石膏的左腿对比明显。
他扶着墙壁跳出房门,一眼就看到门口放着的一副医用拐杖。
许寄嫌弃得不行,单脚跳着去洗漱,后来看了几眼,勉强试用了下,还挺稳,他嘀咕:“哪弄来的……”
楼梯宽敞,台阶不算高,医用拐杖竟非常好用,不仅不会蹦得那么累,也减少了踩空的可能性。
他本只是去厨房装水喝,却突然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许寄一顿,揭开保温锅,早餐还冒着热气。他想起来,之前在濒海一起住的时候,对方也会管他的一日三餐。
今天工作室仍然门庭若市,黎听原本买来自己吃的那一箱芒果软糖都快分完了。大家都很累,但痛并快乐着,赚钱的滋味没人会不爱。
“这里,”黎听指了指一个男生手里的玻璃,“要稍微分开一点,不然就粘起来了。”
男生看起来没懂,手忙脚乱地调整了几次,越弄越糟糕。
黎听微微弯下腰,侧脸优越,长发垂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因为是男生,他又肩宽手长,方便起见便直接从男生的后背伸出手,一手握住一边帮忙调整,从别人的视角看,简直是将男生整个纳进了怀里。
对面瞬间响起了一批女生的小声惊呼,黎听叹了一口气,正想装作严厉、开玩笑吐槽时,低头看到那男生的脸爆红,红到脑门了都。
他的gay达好像出了问题,黎听心想,他以为这个是直男才敢这样的。
那男生看着害臊,胆子却很大,“哥哥你有男朋友吗?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女生们:“哥哥———”
黎听熄了火枪,笑了下,“还没有,但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们:“哦———!”
男生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久而久之,黎听是发现了,在座的大家视线都非常飘忽,那玻璃啊做得奇丑无比,几乎个个都要他翻工,他有些无奈:“你们到底是来做玻璃还是来看我的啊?”
女生们理直气壮道:“哎呀怎么可能啦,男人不要自作多情怎么可能是来看你的!”
临近下午六点,他们终于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黎听含着一颗芒果软糖,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黎听,”李泾喊道,“晚上出去聚餐吧,我请客,感谢大家辛苦了,也庆祝我们好起来了!”
黎听把围裙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他抱歉道:“不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吧,我来请。”
李泾疑惑:“回去干嘛?”
黎听:“做饭。”
“不是,”李泾从疑惑变为了迷茫,“玩玩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黎听一顿,想了想,以前好像是这么说过……他笑出了声,道:“后悔了,现在是认真的。”
创意园坐落在郊区,位置非常偏。之前住在许寄工作室的房间还好,现在回汉景的话,他首先得走五分钟到创意园的车站点等待接驳车,出了大门坐十五分钟的公交车到地铁,再经历半小时的地铁后,出站走十五分钟成功到家。
由于接驳车和公交车都需要等,所以一趟下来普遍需要花一个半小时,早上上班也如此。
黎听有些疲惫,可当他看到许寄跳着过来给他开门的那一刻,疲劳就好像全部消失了。
许寄看了几眼黎听身后,“你怎么回……”
黎听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他,是勒住腰、埋进肩窝、胸膛紧贴的抱法,嘴巴压住衣服布料,声音闷闷的,“让我吸会……”
许寄感觉到对方又在嗅自己了,像只小狗,不,这个体型大狗才对,从肩膀沿着往上,裸露的脖颈、最后停在耳后,鼻尖若即若离,像猫咪的胡须刮过,呼吸很烫,触感很痒。
他侧头离远了一点,但没推开,“你怎么回来的?”
黎听察觉出许寄的动作,强迫自己从后者的身上撕下来。要循环渐进,渐渐让对方习惯身体接触,不能一下子太得寸进尺,“坐公交车和地铁。”
许寄不经意地挠了下刚刚被蹭过的地方,“你还买不起车吗?”
黎听道:“暂时没这个打算。”
门关上,许寄想蹦去沙发那,黎听问:“你没用那个医用拐杖吗?”
许寄:“不用。”其实用了的,但姿势有点蠢,像猴子在荡秋千,有人在时他不想用。
黎听安静地看了一会,走近,右手揽住对方的腰,“我扶你。”
许寄搬了个椅子在洗碗池那,有需要洗的东西就站起来洗,不需要就坐着玩手机。虽然菜都是他花钱,但许寄深知做饭可麻烦多了。
黎听嘴上说着不用,却明显心情愉悦。
饭后,许寄在楼下打游戏,黎听先上去洗澡。
游戏机买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怎么玩过,许寄刚通了一关,余光瞥到黎听下楼,“要打游戏吗?”
没有得到回应。
许寄看过去,一时失了声。
黎听站在楼梯上,他洗了头,半湿的头发搭在一侧的肩膀上,有几撮蜿蜒地粘在脖颈上,像黏腻的、黑得发亮的蛇。
他的脸被热气蒸出粉色,上挑的眼尾望过来时仿佛勾住了你的皮肉,如不慎被蛊惑,清醒过后又察觉危险想要逃离,就会被连皮带肉地剜下一块来。
是极度危险的勾引。
黎听笑了,“在看什么?”
许寄没有移开视线,像是明知森林深处有野兽、却深信不疑自己能捕猎成功的猎人,他道:“在看你。”
黎听胸口处的T恤被打湿一片,白色布料透出里面的肉色,“我不打了,下来喝水,待会上去吹头发,你呢?还要打吗?”
“不了,”许寄关了电源,“上去吧。”
他眼睛望着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好似在说:“不过来扶我吗?”
黎听笑了一声,弯腰去扶,一滴水从他湿透的发尾落到许寄的鼻尖上,后者仰着头,下意识闭了闭眼,又睁开,刚想伸手去抹,就被黎听截了胡。
黎听垂着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四指拢着许寄的下颌,拇指的指腹从鼻尖一直蹭到鼻梁,水渍延伸至黑痣,他又抹了一遍,有点用力,把鼻梁骨都弄红了。
黎听盯着黑痣,低声道:“要抱上楼吗?”
许寄不喜欢被人摸脸,却没阻止。
他瞥了一眼对方的精神抖擞的部位,笑了下往后仰着身体,小腿随意曲起,他勾起唇角,懒懒道:“你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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