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等了将近十五分钟,工作人员都差不多走光了。他坐在沙发上,极有耐心,没有去打扰,直到他看见周迎不轻不重地扯了下许寄的手臂,才皱了下眉。
楚期走过来:“你可能要去帮一下老板了,刚刚经过,他俩好像……哦不,周迎好像单方面吵起来了。”
黎听站起来,走过去,听见了一些“当初”“分手”的词汇,他都不用时间进入状态,一把挽住许寄的手,道:“哥哥你不是说好了待会要陪我去看电影的吗,怎么还不快点啊。”
两人的目光霎时落到他身上。
黎听说完好像才注意到了周迎,他善解人意道:“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哥哥和别人说话了?可是我等了好久了,距离电影开场也没多久了,要不……你们继续聊吧?我改一下电影时间好吗?”
态度敷衍,装都不装得真一点,明显就是在送客,周迎不爽地笑了一声,“喂,许寄和你做的时候温柔吗?”
黎听一愣,也笑:“当然温柔了,都不舍得我疼。”
许寄无言片刻,想开口打断这荒唐的走向,“可以了——”
周迎“哈”了一声,打断:“可是许寄,你不是有很强的控制欲吗?你和他做,真的爽吗?”
许寄皱起眉来,语气不善,“你——”
“啊!”黎听惊讶地叫了一声,惊喜道,“哥哥原来你喜欢在床上强势吗?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我刚好喜欢在床上霸道的对象,我怕我会吓到你,所以没敢和你讲……我们天生一对啊!”
许寄:“……”
黎听幸福地笑起来,“而且,哥哥对我温柔,对我克制,是因为疼我,我很开心。”
周迎眯了眯眼,“那你算什么1?这不是骚0吗?”
黎听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啊,对啊,我为爱做0有什么不可以的。”
周迎不理他,反而看向许寄,嘲弄地笑了一声:“那他不也为你放弃了吗?”
许寄沉默。
黎听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没答话。
周迎抬了抬下巴,矜傲道:“你要不到你想要的那种感情,接连几次都这样,你要不要反思一下是不是你的问题?”
他说完,越过两人就要走。
同一时间,黎听笑了一声,“你很搞笑。”
周迎抿紧唇角,停住了脚步。
“这不叫放弃,这叫磨合。”黎听不笑的时候五官锋利,狭长的眼睛睨着对方。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为他做什么,那是心甘情愿,不会大肆宣扬要求他同样为我做什么。还有你们不想着怎么和优秀的人相处,却想着把优秀的人拉下来,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随口一说,却戳中了周迎的心窝子,他冷笑一声:“你现在当然讲得轻松,那就祝你陷进去的时候不要步我的后尘。”
这祝福说得跟诅咒一样,黎听深感晦气。
等人走了,许寄问:“你可以为爱做0?”
黎听转过身,亲昵地碰了碰许寄的脸,笑道:“不可以,我就骗骗他,哥哥你怎么信了?”
两人各自把自己的行李搬上车,黎听坐在后座,很满足,两人下班一起回家这个念想竟然实现了。
他先下班就过来等许寄,许寄先下班就等他来,这看似平常简单的事情,却一下子就让两人的羁绊多绕了三个圈、牢固地缠在一起。
车窗外的树木在倒退,黎听能察觉到许寄的心情在听到周迎那样说之后变得非常差。
他突然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许寄顿了下,目视前方,“在一起太累了。”
黎听:“你提的分手吗?”
许寄“嗯”了一声。
黎听轻声问:“为什么累?能和我说说吗?”
许寄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他道:“周迎为了我放弃去一个剧组拍戏,后来那部剧火了,他肯定后悔,人之常情。以至于我们后面感情出了问题,每次吵架,他都会反复拎出来说。”
“为什么说为了你放弃?”黎听问。
许寄:“因为要去外地一年多,他说不想异地。”
周迎有些歇斯底里,后悔、难过与愤怒占据了大脑。
“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个机会,你为什么不让让我?”
“我都可以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你不能为我改变?”
“许寄!我因为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就这样对我吗?”
“你确定要和我分手吗?你敢和我分手?!”
红灯亮了,许寄踩下刹车,“然后我就会想,虽然我没有要求他那样做,但的确有我的原因,他延后了将近五年才变得有名。”
人有多少个五年?特别是艺人,靠青春和脸吃饭。
在印象里,他只和周迎谈了一个多月的恋爱,紧接着就是错过那个机会,之后的将近一年,他们都在互相折磨。
那段时间,堪称他的噩梦,一度压力非常大,影响到了睡眠与生活。
以至于22——27岁这六年,他都没有任何想要谈恋爱的想法。
许寄承认,他喜欢被人依赖,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但万事要有个度,过了则让人不适,他讨厌、厌恶、恶心他的另一半以他为中心。
可或许周迎说的对,真的是他的问题吧,是太容易给人安全感的缘故吗?他一共谈过三次恋爱,每一次的最后,每一次分手的理由,都类似于这个。
黎听忽然“嘁”了一声,“说得他拍了就能火一样,那部剧该感谢他没来,就是因为他不在,所以才火了,他来了就凉了。”
第61章
61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汉景仍然是那副模样,但黎听就是觉得房子里边都亮堂温馨了不少。
这是他们下班一起回家的第一天。
沙发旁是阳光照晒得绝佳位置,每天日照时间不长,许寄离开时特地将窗帘拉开了一点。
此时此刻,两人一眼就看到,那一小盆小白兔狸藻开了两朵小花。
黎听踱步过去,有点神奇地观察着,一根细细的绿色枝干向上延长,尽头的白色小花形状就是小白兔的模样,可爱得紧。
“今晚想吃什么?”他用手指戳了戳那朵小白兔花。
许寄打开冰箱,“家里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黎听躺在沙发上,“你说你想吃什么,我上网点,半小时就到。”
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许少爷第一次知道有这种服务,他打开某平台收藏了许久的菜单,毫不客气地点单:“香茅柠檬烤排骨、凉拌蘑菇、香菜拌牛肉。”
黎听早有预料,在此基础上看着要了几种青菜,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搬出电脑,用自己上百度搜索get到的三脚猫功夫随便地剪了一下自己在英文大学时创作的片段。
许寄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看见对方对着电脑、手指僵硬,他问:“在做什么?”
“不是有挺多粉丝催更嘛,”黎听道,“刚好在学校做玻璃的时候,我让学生们帮忙拍了点素材,打算剪成一个视频。”
许寄挨着黎听,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我这边也有几个视频,可以给你。”
“嗯?”黎听抬脸,非常自然地伸手揽在许寄腰上,一手就能圈住,“你怎么会有?”
“就那天一起去参观的时候拍的。”许寄想掰开对方的手,反倒被抓住牵上,手指插入指缝中,甩不掉。
说实话,他有时候面对黎听的主动与强势会有一些恍惚,他之前的亲密对象在肢体接触方面其实相对来说比较含蓄,就算主动也不会总逮着他的腰下手。
黎听凑过来,下巴抵着他的侧腰,“我看看。”
许寄实在不习惯与别人手指紧贴,他皱起眉:“松开。”
黎听很听话,松开了手,转而重新揽住许寄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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