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解释了。
仔细想来他上次急性肠胃炎的时候,柏时言好像也给他解释了不少。
柏时言变了很多,不像从前那样骄傲得很尖锐,变得温和很多。
谷泽想了一下这个变化,觉得挺好,自我陶醉地想着如果他重新跟柏时言在一起,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经常吵架了。
但美好的幻想结束时,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情况,觉得很慌,“……怎么听起来又要在里面动刀子,那么像是做手术?”
柏时言:“如果数量多,确实相当于一次小手术。”
谷泽:“……”
绝望。
他刚做完手术二十来天,又要做手术了。
这让他还怎么保持形象,美美地勾搭柏时言。
他只能尝试着说:“那不如我下周一去找肛-肠科的医生那复查下好了,如果需要剪,让他们给我剪。”
让他在想复合的前任面前留一个好形象吧。
柏时言似是在认真开车,没说话。
谷泽只好闭嘴,安静地做个鸵鸟。
到家后,谷泽原本想着做饭要不要帮忙什么的,但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经历,还是没有主动请缨。
不过这次柏时言开始指挥他了。
“洗菜。”
“哦。”
谷泽老老实实去洗菜,很快就递给柏时言。
柏时言看了几秒,问:“你就是这么洗的?”
谷泽反问:“不然呢?”
柏时言似乎都懒得跟他解释,直接让他出去。
他乖乖地出去了,站在厨房门边不远处看着对方重新洗菜,忽然发现了不同点。
他洗菜很大大咧咧,把菜在水龙头下面冲一下就行,而柏时言洗菜要把菜叶一片片洗干净。
……难怪看不上他洗的,这真的不是医生的洁癖么。
有鉴于洗菜都不行,他光荣地什么忙都没帮上,老老实实去客厅坐着,在想他是不是要学点拿手菜什么的,笼络住柏时言的胃。
但查了一圈又忽然觉得还是点外卖比较快。
他又在查痔-疮术后剪肉芽的事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好家伙,原来痔-疮术后如果恢复的不好,还不止剪一次肉芽,要剪好多次。
像他这种术后十多天上厕所就不那么疼的,原来真的是恢复得很好了,那个医生没有骗他。
忽然清晰地认识到柏时言照顾他术后恢复是多么重要,如果是他自己来再让同学换药或者自己摸索着换药,那估计是三天两头就偷吃,换药换不好,伤口恢复得也不好。
没办法,学医的就是学医的,他得认同专业。
他放下手机走到厨房门口,问柏时言:“像我这种如果想完全恢复好,要多久?”
柏时言在切菜,切菜的手法快准狠稳,他看着看着,总觉得柏时言拿菜刀跟拿手术刀可能是差不多的感觉。
“想要括约肌内部组织完全恢复平滑完整的状态,最少需要半年的修养。如果只是正常生活,遵医嘱的话,一个月足以。”
“那剪肉芽需要多久恢复?”
“具体视肉芽数量而定。”
柏时言说完,又道:“出去,我要炒菜了。”
谷泽退出去后,看到柏时言关上厨房的门,开始炒菜了。
厨房的门不能完全隔绝香气,他坐在客厅闻到饭菜的香味咽口水,不知道他能吃什么,是不是真的只能吃水煮菜。
坐在沙发上闻饭菜的香气闻了好一会,他彻底想清楚一件事情。
负责做饭的大厨柏时言是坚决不能得罪的,得罪的话他连美食都没有。
一会,抽油烟机的声音停了,厨房门被打开,他立刻走过去,看到柏时言端着菜出来。
卧槽,居然真的有一盆水煮菜。
……没爱了。
但他还是强撑着笑容说:“我去盛饭,辛苦你做饭了。”
他打开电饭煲,看到里面不是单纯的米饭,而是小米和大米混合而成的米饭。
还真是时刻注意不能食用太精致的碳水。
他弄了两碗饭出来,看到柏时言在桌子上摆好菜,随后对他说:“明早跟我去医院,今晚八点后禁食水。”
谷泽:“……一定要剪么?”
柏时言就静静地看着他。
他又尝试着问:“可以请肛-肠科的医生帮我剪么?”
柏时言还是没说话。
谷泽:“……好吧,我去。”
他这不是想在对方面前保留一点面子么,但可惜柏时言似乎觉得他不需要面子。
都给他剪肉芽了,是不是也会非常直接地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菊花,会不会对他失去性-趣。
要知道DO在两个人的关系里还是非常重要的,身体和谐了,感情才会更好。
为了时刻保持性-趣,他觉得很多时候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太狼狈的样子。
但仔细想想,柏时言之前给他检查红肿的时候已经看过,那个时候的伤口应该更加不堪。
都怪他当时没想着要复合的事情,就没坚持保持形象,现在再说好像太矫情了。
他叹着气坐下,看到今天的菜色时忽然眼前一亮。
除了一盘煮青菜之类,居然有烤鸡翅,蒸秋葵。
他弱弱地申请:“我能吃烤鸡翅吗?”
柏时言问:“你想多剪几个肉芽?”
“……那算了,蒸秋葵呢?”
他可以退而求其次,蒸秋葵也可以,柏时言做的蒸秋葵很好吃,里面是放肉的。
柏时言将水煮菜推到他面前。
谷泽只能蔫蔫地开始吃他唯一能碰的东西,也没什么下饭菜,几乎就是干吃小米饭。
但第一口菜下肚,他眼前一亮,居然很好吃,很有从前柏时言做上汤菠菜的味道。
又吃了几口,他发现这个水煮菜是用鸡汤煮的,很鲜很好吃。
他眨了眨眼睛,说:“谢谢。”
柏时言还肯用心给他做这么好吃的食物,是不是……还对他有那么点感情。
他不奢求太多,一点点就行了。
他开始“胡思乱想”。
但他第二天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因为柏时言下手实在太狠。
**
次日早上,他跟柏时言去医院,周末的医院人明显少很多,他们一起走过稍显昏暗没开灯的门诊区域,来到医生办公室。
他看到柏时言桌子上的肛-门镜,手术剪,消毒用的东西,肝都颤了,结结巴巴地问:“那个,一定要剪吗?”
他是不是又要经历痔-疮手术后那可怕的恢复过程了。
柏时言一边戴手套一边问:“现在上厕所还流血么?”
“几乎不流了。”
“嗯。”柏时言又说,“趴上去。”
谷泽只能老老实实地趴上去,之后就看到柏时言用碘伏给器具和手套消毒。
谷泽:“那个什么,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轻一点好不好?”
柏时言仿佛没听见,只说:“趴好,脱裤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搞什么色-情交易,听这话非常污。
然而实际上是——
冰凉的棉签在给他消毒,消毒后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肛-门镜朝他捅-来,谷泽手都抖了抖,进去的时候险些叫出来,紧紧抓着床单。
好痛。
要不是需要保持最后一点形象,他真的好想叫出来。
他趴着,看不到柏时言在他背后做了什么,只能听到大约是一分钟过后,柏时言说:“还好,肉芽很短,只需要简单修剪。”
于是他看到柏时言就直接去拿手术剪消毒了。
他声音都在颤抖,“等等,不给我弄点麻药什么的吗?”
柏时言淡漠道:“用不着。”
谷泽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物体伸进去——
“咔嚓”
格外轻的声音,轻到仿佛不存在,然而他瞬间疼得咬着床单“呜——”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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