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见效快。”赵敬法打趣了一句,见对面二人表情立时紧绷,随意笑笑,“急药是有,但通常都是管重症的,二位这个岁数当是不至于,还是应以调理为主。”
“我也不是要治病,就是提个神儿。”罗家楠说着敲出烟,递向赵敬法问对方抽不抽,见赵敬法摆手之后自顾自点上,听似随意地念叨了一声:“这破玩意抽着一点儿劲儿没有,诶,老吴,上回咱在玉兰镇抽那个,你还有么?”
吴天配合道:“没了,老庄就给了一小袋。”
“艹,那抽完多带劲啊,一天一宿不睡都不困。”
一边听着他俩在那说暗语似的嘀咕,赵敬法的视线一边在他们身上来回游走,片刻后试探道:“你们要找的是‘叶子’吧?”
罗家楠眼睛一亮,立马抬手一点:“诶嘿!老板明白人。”
“滚。”
无视两人尴尬的表情,赵敬法语气平静地下了逐客令:“再不走,我报警抓你们。”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不用那么麻烦,跟我这报就行
吴天:……你能消停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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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罗家楠和吴天灰头土脸地“滚”出中药铺, 到了街面上,却是相视一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赵敬法一定正站在二楼的窗边观察他们的去向。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 很快会有马仔去他们下榻的宾馆找他们卖货了。另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会有内部人员扫听是不是有谁在进行秘密的缉毒行动。
以上这两种情况, 但凡出现一个就印证了他们的推测。吴天给庄羽打电话汇报情况,得到的回复是,养着,放长线钓大鱼。缉毒的事儿罗家楠不乐意跟着掺和, 只想把赵敬法抓了好将赵钱忠引蛇出洞,可一听庄羽那态度,脸上顿时挂起“你们丫的又拆我台”的不爽。
他向庄羽提出抗议:“我纯属给你们缉毒处的做嫁衣呢是吧?”
“罗副队,嫌疑人不在我们的地头上,而且他背后还有保护伞, 不连窝端的话,后果你知道。”那晚帮他忽悠明烁的庄羽不见了, 又恢复了如常的刻板,“情况我都听吴天说了, 赵钱忠现在有可能已经潜逃至国境线以外,如果把赵敬法也‘丢’了, 也许你这辈子都抓不到赵钱忠了。”
“……”
罗家楠攥着吴天的手机原地运气。憋屈不?憋屈。但庄羽说的有道理, 如果上线发现赵敬法暴露了, 那么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是最常见的结果——只有死人不会泄密。
不等他叽歪, 庄羽又诚恳道:“还有,你们和赵敬法面对面接触了, 同时你们又在当地开展缉捕工作, 他很有可能通过内部人员得知你们的体貌特征, 你们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我的建议是,你们还是尽早回山上去执行搜捕工作,暂时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好话得看从谁嘴里说出来,罗家楠嗤声道:“我该干什么不需要您费心安排,庄副处,您要担心吴组长安危的话,那就让他带着人回去好了,反正上山搜捕不差他们仨。”
“我是在给你提建议,不是下命令,罗家楠,麻烦你分清楚二者的区别。”听语气,庄羽不爽了,“我的人跟你一起行动,我有责任确保他们的安全,开展工作的过程中发现涉毒案件线索,他们必须跟进,这是身为缉毒警的责任,我相信即便吴天他们不跟着走这一趟,你也不会坐视不理,可你得明白,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靠近金三角地区,那里的毒贩和你在城市里所接触到的不可相提并论,他们更残忍,更藐视法律,赵钱忠就是最好的例子,受害者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
虽然是打着官腔,可句句在理,罗家楠没道理耍混蛋,只是不甘心被对方压一头:“那要不这样,我跟吴组长他们就此分道扬镳,他和那俩孩子的去向你安排,我接着回山上找人,找不着我就住山上不回去了,省着你瞧见我闹心,成不?”
这时吴天示意他把手机给自己,主要是担心这俩再硬碰硬下去,隔着手机都能互掀祖坟了。拿回手机,他对庄羽说:“头儿,是我,我是这么考虑的,抻赵敬法两天,看那边有什么动静,然后我们再回山上……是,您说的没错,有罗副队在,大家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
电话那头,庄羽眉心拧起个问号——我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其实罗家楠也知道庄羽不大可能直接说这种话,但看在吴天的面子上没有戳破。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抬手一拍人家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老吴,你这水平,当个组长屈才了。”
“嗨,我没庄副处那魄力,说干嘛就干嘛,一点磕不打。”吴天谦虚地笑笑,“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他是为了咱们着想,其实这次行动他想跟着来的,实在是走不开。”
“领导嘛,都忙。”
罗家楠随口应和了一声,转头给钱峰打电话,让对方把车开过来。他中午喝酒了,到明天早晨之前都不能摸车。回了宾馆也不能休息,陈飞还等着跟他开视频会议。
接通视频,一听罗家楠说话那动静,再看他红头涨脸的德行,陈飞恼怒道:“你办案呢还敢喝大酒!?”
于是罗家楠把暗访中药铺的事儿给老大学了一遍,说完看那边陷入沉默,他默默幽幽地调侃道:“头儿,我算知道庄羽为什么那么硬气了,好家伙隔着好几千里地,别人的老窝他都敢铲,你说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你少跟缉毒的瞎掺和,他们动手的时候不讲武德。”
“我这可录着音呢。”
“删了删了,少特么攥我的短儿,”陈飞一脸不耐,“诶,武警那边有消息没?”
“暂时没有,您也追过逃,这人一进山,那就跟水珠滴进大海一样……我之所以跟着缉毒的掺和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我可能春节都不回去。”
罗家楠边说边捧着笔记本电脑仰躺到了床上——还是放平了舒坦。之前在山里转悠了一礼拜,天天和蚂蝗蚊子蚂蚁蜘蛛作伴,他都快成野人了。钱峰是腿上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咬了一口,隆起拳头大的一片红肿,摸着都烫手,一到夜里又疼又痒,根本睡不着觉。
视野里出现了枕头,陈飞皱了皱眉,没挑刺,只说:“再追一礼拜,实在不行就回来吧,这边案子堆得忙不过来了。”
临近年底是刑事案件高发期,罗家楠也不想跟这干耗着,可抓不住嫌疑人,案子结不了,他自尊心不允许。从警的这些年来,别的就不说了,结案率他绝对能拔头筹。早些年技术手段不行,锁定了嫌疑人可找不到行踪的占比很高,他不愿像爷爷似的,书房里贴满了未被抓捕归案的嫌疑人照片,好容易能回趟家还得先去瞅瞅那帮孙子。现在厅里有个专门负责追逃的部门,成立不到三年,已经追回了十几名逍遥法外多年的犯罪嫌疑人。
没接陈飞让回去那话茬,罗家楠岔话道:“您啊,有空去趟缉毒处找庄羽好好聊聊,别拿我当不要钱的壮劳力使唤,我工资又不是他开。”
“有本事你和人家平级,他指定不使唤你了。”一提这事儿就又是老生常谈了,陈飞不乐意车轱辘话来回说,摆摆手示意他让自己省点唾沫,“对了我听彭宁说,你让他晚上陪祈老师去吃饭,不能加班了?这是什么人啊,还得单找一人作陪?”
“嗨,之前祈老师不剐了一布加迪么?那车主是祈老师的校友,约他去吃饭,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让彭宁跟着一起。”
“祈老师的校友?那得多聪明一人啊?”
这话听的罗家楠倍觉不爽,忍不住酸溜溜的:“不一定多聪明,国外那些大学您还不知道,钱给够了怎么都进得去,他能开的起布加迪,捐一学籍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你怎么不说人家的布加迪是凭着聪明才智赚来的?”陈飞毫不在意地寒碜他,“知识改变命运,你没本事挣布加迪不代表别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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