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在颤,夏允风被迟野摁紧了手腕,汗与泪披了满面。
“哥……”他呜呜地哭,声音听起来很委屈,又好像得偿所愿,“我等你好久啊。”
迟野心尖被掐住,泛起尖锐的疼。
夏允风还在捅他心窝子:“我还以为……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迟野不想让他再开口,三两句醉言醉语,险些让迟野痛呼出声。
他需要一把火,点燃自己,也点燃夏允风。
迟野用力抱着夏允风,再不放开了。
夏允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生命中空缺的那一部分被填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迟野深深地,深深地喟叹一声。
夏允风睁开眼睛,骨头缝里都在犯懒,无力地勾住迟野的小指。
迟野把夏允风翻过来,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指。
夏允风很轻地喊:“哥哥。”
迟野的牙尖磨着他的后颈:“哥哥在。”
夏允风把话说的很慢很慢:“别做噩梦,要好睡。”
迟野:“嗯......”
夏允风嘤咛一声:“好累啊。”
“乖。”迟野湿濡的亲吻缠绵在嘴角,“累透了,哥哥抱你睡。”
夏允风醒了睡,睡了醒,身体和精神得到了彻底的放松,他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不知是几点钟,窗外太阳很大。
夏允风睫毛颤抖几下,睁开眼睛,发现迟野正在看他。
那眼神专注认真,有爱有侵略。
夏允风缩了下腿,脸色一变。
迟野把他搂在身上,两人热乎乎的贴着,没多久人又开始犯困。
快要睡着时被咬了,迟野说:“该起床了。”
今天还要赶飞机回北城,否则应该让夏允风多休息一会儿。
夏允风小腹抽痛,稍微动一下人就跟要裂开似的,疼得厉害。他半身不遂的爬到床边,要去洗手间。
迟野先一步绕过来,抄腿一抱,送他一程。
夏允风靠在迟野肩上,经过客厅时条件反射的看一眼窗户,那年留下的后遗症,总感觉那边站了个什么人。
迟野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亲亲他的眼睛:“你看看我。”
夏允风撇着嘴:“你有什么好看的。”
迟野把夏允风放到马桶前,伺候傻子似的还帮忙脱裤子,嘴里说着:“你对象不帅啊。”
夏允风回头看他:“我同意跟你好了吗?”
迟野动作一顿,床都上了,裤子都脱了,还没好???
自认为保守传统的男人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我们睡过了。”
新时代潮男义正辞严道:“那又怎么样,各取所需而已。”
迟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捏住夏允风的后颈:“夏允风?你说的是什么话?把我当什么人?”
夏允风拍拍他的手,通知道:“先做炮友叭。”
转回去,夏允风在迟野的气急败坏中忍住笑。还能怎么办呢,再不刺激一把,哥哥都要忘了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他不要迟野难过,他要迟野像从前那样,做他生命中最炽烈的火把。
第79章
飞机穿过云层,夏允风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打瞌睡。
耳朵里闹哄哄的,别的声儿都听不见。
迟野看看他,托着脸让夏允风靠着自己,不厌其烦的用手捻他的耳垂。
夏允风很喜欢迟野这么碰,迟野肩膀的高度太舒服了,靠久了脖子也不会酸。
快下飞机时被叫起来,迟野把羽绒服递给他,两座城市温差太大,夏允风身上还有伤口,不能受凉。
当然,也不能受累。
迟野一个人推两个人的箱子,照顾夏允风的步伐走的很慢。
提前叫了车来接机,上车后,夏允风侧着身子歪在车窗上,屁股不敢坐实。
作为一个合格的炮友,迟野说要给夏允风做营养餐,起码在他能正常行走之前,迟野得尽到照顾伤患的责任。
夏允风原本是让迟野自己回酒店的,没成功,他已经在迟野面前掉了底,再怎么冷着脸都没有前段时间有气势。
夏允风被迟野赖着,眼睁睁看着他熟门熟路的按了密码打开家里的门,灯一亮,他双脚立刻离地,迟野抱着他,轻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两只猫在家撒野不少时日,主人回来了,争先恐后的爬过来讨宠。
迟野把它们从沙发上赶走,掐着腰说:“不许闹他,自己去玩!”
猫儿子们不满的喵两嗓子,捡着离的近的位置团起来。
迟野拿靠枕给夏允风垫着腰,倒杯热水放在手边,弯腰刮一下夏允风的鼻子:“冰箱都空了,我去买点吃的。”
夏允风指了下鞋柜上的车钥匙:“超市离这里两站路,你导个航。”
迟野拿上钥匙就走了,家里静下来,夏允风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屁股没早上那么疼了,可他不说,被伺候的身心舒畅。
姜意下午给他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北城,有事要跟他说。
夏允风在飞机上没看到,后来就忘了,现在有空回一条:“已经到家了,什么事?”
发完切出去,无聊的很,在群里发红包。
余淼第一个出来抢:“我靠,好大!”
这帮人对红包的嗅觉异常敏锐,很快划分完,田娇说:“风哥,这数字好啊,连发九个999,有啥寓意?”
夏允风摆谱:“过年嘛,图个吉利。”
余淼:“你以前图吉利不都是发666?”
夏允风回复:“今年心情好。”
田娇不光红包嗅觉敏锐,八卦嗅觉也不赖:“众所周知,99代表长久,风哥你是不是有情况?”
夏允风目露赞许,但仍然要端着:“领导的事儿少打听。”
刚发完,姜意电话打进来了,他接通,对方在那头说:“小风,你现在在家了?”
“在了,你要说什么?”
“等等你到车库来一趟,我给你带了点年货。”
认识这么多年怎么还那么客气,夏允风爬起来:“你等我两分钟。”
迟野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半道上,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他发觉自己不像是夏允风的炮友,更像是被包养,开着金主的车,上赶着去伺候他。
不由得失笑两声,烟瘾犯了,赶在回去前偷偷抽一根。
汽车驶入地下车库,保安大叔说,小区最近在争文明社区的头衔,让业主帮忙扫码投票。
迟野叼着烟,拿手机扫了个码。
抬眼遥遥看见前车拉了满车的花,他“嚯”一声:“还要布置?”
保安大叔探出头来看一眼:“那不是,据说是某位业主要求婚。这么大阵仗,得拿下了吧。”
迟野笑了声,没说什么开走了。
经过那辆车时难免被吸引注意力,侧目一瞥,后备箱开着,铺的满满的红玫瑰。玫瑰中间摆放两瓶洋酒,迟野认得,那酒六位数起步。
好大的手笔,看来真能拿下,仿佛能闻到花香,迟野相当敏感的打了个喷嚏。
迟野吸吸鼻子正要开走,突然动作一滞。只见他那炮友裹着个大羽绒服,踩着拖鞋哆哆嗦嗦的从眼前跑过去,看行走路线直奔那辆玫瑰花车。
这是什么情况?
迟野不走了,他有轻微近视眼,停在原地使劲儿的眯眼睛。
玫瑰花车上下来一人,个高挺拔,阳光帅气,大冷的天也不怕伤风,卫衣外头套个羽绒背心,瞧着还很减龄。
身形挺熟悉,迟野认得,是姜意。
夏允风已经跑到跟前,手插在口袋里不肯掏出来,打着摆子问:“要给我啥?”
姜意看他冻的不行,弯腰进车里把自己的围巾拿出来:“你怎么穿这个就下来了啊,快围上。”
夏允风往后一仰,挡了他一下:“没事儿,拿完我就上楼了。”
姜意还是想给夏允风戴围巾,夏允风直接把羽绒服帽子卡上,不给他这机会:“麻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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