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意从眼眶传来,迟野的嗓子哑了一瞬,开口时难掩哽咽:“你做的?”
“我做的。”夏允风绕到迟野面前,仰高头,贪恋又情迷的看着迟野的眼睛,“哥,我们的家,你还要不要?”
怎么会不要,怎么舍得不要。
迟野用力的点头,眼圈已经红了。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对方需要什么,他们需要一个家,一个不会散,不会倒,不会消失的家。
迟野抱住夏允风,滚烫的话语抵在唇边,他说:“我要。”
“我要家,要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汽车在街道上飞驰,迟野片刻不停的带着夏允风回到公寓。
他们亲吻着滚进卧室,灯都没有开,衣服丢了一地。
迟野用力的占有夏允风,怎样都不够,他的爱已经超载,溢的到处都是,夏允风觉得连空气都是爱的味道。
床柱晃动到很晚才停下来,他们相拥而眠,紧密的贴在一起。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柏林的日光透过白色的窗纱洒落满室。
夏允风在温暖中醒来,睁开眼,他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那是夕阳下的大海,波光闪动,藏着十几岁的少年们隐秘不发的爱与热潮。
夏允风掀开被子走近,抬手摸了摸它。
迟野的身体贴上来,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慵懒的对他说:“早安。”
夏允风摸到下方的铭牌,刻着作品和作者的名字。
“你买回来的?”
“嗯,我第一笔设计稿的稿费,那年暑假回国把它买下来的。”
夏允风指尖一缩,这是他第一幅作品,创作于十年前的元旦汇演,后来卖给艺术工作室,拿去北城展览,之后便一直留在少儿艺术馆。
它叫《野火》,作者署名:野草。
迟野抓住夏允风的手,轻吻他的指尖。
夏允风看见那副画下面贴了一张白色的便签条,纸上是他最熟悉的笔迹写下的一行字——
“爱是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感谢给我砸雷留评的小阔爱们,我们下本书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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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番外
番外
五月初,迟野要回柏林做一个项目,归期不定,恰逢中国入夏天气很好,工作室开始准备外出采风。
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今年该去哪里,会议结束后,夏允风把电脑一合:“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出趟差。”
夏允风说走就走,第二天就买好了机票,他跟迟野一周没见了。
正式出发时又过了一周,夏允风带了个巨大的行李箱,机场迟野接到他的时候都惊了:“宝贝儿,你是准备把家搬来柏林吗?”
夏允风关上后备箱:“去你的,是我的画板和颜料。”
迟野带着夏允风回公寓,长途飞行很累,半道上夏允风就睡着了。迟野说话说着没人理他,偏头一看,忍不住笑了笑。
夏允风开春时把卷毛剪掉了,迟野还挺可惜,他蛮喜欢夏允风那发型的,毛绒绒的很可爱。现在也喜欢,细软的短发微搭着额,看起来很乖。
迟野把车窗打上去一些,等红灯时座椅放下,让夏允风睡的更舒服。
一路睡到家,迟野停好车,探过身来摸摸夏允风的脸:“小风,到了。”
夏允风睡的有点醒不来,睁开一点眼睛又合上,迷糊道:“……你抱我。”
迟野刮他的鼻子,绕到副驾这边把夏允风从车里抱了出来。
异国他乡也不要面子了,夏允风心安理得的赖在迟野手上,被他抱回家,放到床上。
正是下午两三点的好时候,阳光浓烈,迟野拉上窗帘,给夏允风盖上小毯子,亲亲他的嘴角:“睡吧,乖。”
夏允风这一觉睡的又深又沉,天都黑了,他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迟野晚饭做好了,回房间喊夏允风起床。小孩儿裹着小毯子呼呼的睡,跟小时候一样爱蜷着,T恤被他压皱了,后背露在外面。
迟野有点忍不住,手掌覆在那片皮肤上,重重一按,夏允风惊醒的瞬间,吻住他的唇。
***(1600完结福利)***
这顿饭注定吃不上热乎的,晚上九点,夏允风曲着腿坐在沙发上等迟野重新热饭。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下面只穿一条内裤,腿光着,膝盖泛着红。因为刚刚亲热过,他整个人的状态还很懒散,皮肤微微透着粉。
迟野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喊道:“过来吃饭。”
夏允风慢吞吞的走过去,打了个哈欠。
迟野看他一眼:“吃完饭早点睡。”
下午那觉原本能恢复点精力,结果又运动一场,这下彻底累瘫。
夏允风扒拉着饭:“下次能不能让我有点准备。”
做这种事还要准备?迟野心说,十年前的第一次,十年后的第一次,哪次他是有准备的了?还不是夏允风说啥就是啥。
迟野不太乐意地说:“又不让你出力,你要准备啥。”
夏允风有点脸红,筷子拿起又放下,羞臊不堪的怼了一句:“今天不是出力了吗。”
迟野:“……”
吃完晚饭,夏允风站着晃了会儿腰就上床睡觉去了。
迟野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画图。
深夜,卧室里传来夏允风的声音:“哥,睡觉了。”
迟野看一眼时间,太晚了,但有人惦记着心里就暖和。
他答应道:“来了。”
关上电脑进房间,夏允风趴在枕头上,半敛着眼睛。
迟野坐在床边,摸摸夏允风的耳朵:“怎么醒了?”
夏允风翻个身,抓着迟野的手:“你不抱我。”
迟野笑了笑,上床把他抱紧:“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办?”
夏允风快睡着了,低声说了句:“你不能不在。”
迟野心软的厉害,把夏允风翻过去,从后抱着他,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姿势。
夏允风枕着迟野的胳膊,一只手和他拉着:“哥,好梦。”
迟野亲亲他的后颈:“乖。”
第二天是工作日,迟野不能陪夏允风,夏允风也不要他陪,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背着画板出去采风。
天气不冷不热,刮着小风。
莱茵河畔,夏允风把画板架起来,兜上围裙,托着调色盘开始画画。
附近人不多,很安静,只有个德国老太太在那儿晒太阳。她身边趴着一只金毛,耷拉着脑袋摇尾巴。
夏允风看看她们,蘸了点颜料。
他很久没有用暖色画画了,在雁城县做志愿者时还被当地的小姑娘问过是否不开心,那次他试图画一点温暖的东西,但是一笔都画不出来。
几个月过去,心境变化很多,日光落在河水上,风卷过草地,摇着尾巴的狗,还有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夏允风很久没有画过这么有生命力的画了。
他一坐坐到太阳西斜,迟野给他打来电话:“在哪呢?我来接你。”
金毛听见他的声音,昂起头看了看,啪嗒啪嗒甩着尾巴跑过来。
夏允风报了地址,伸出手,金毛把爪子搭在他掌心。
老太太回头望他们一眼,很友好的笑了笑。
夏允风陪狗玩了一会儿,金毛似乎对他的颜料盘很好奇,总是想踩,夏允风一个没拉住被它得逞,狗爪子啪地踩上去。
颜料盘翻了,尾巴扫到旁边的小水桶,想跑又撞倒了画架,金毛很不见外的把爪子印在夏允风的画上。
夏允风简直要怀疑这狗是不是故意的。
场面只能用混乱来形容,迟野到这儿的时候,恰好看见夏允风费劲的拉着狗,画画工具倒了一地,狗是花的,他也花了,围裙蹭的都是颜料,头发乱糟糟的,旁边还有个老奶奶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要帮一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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