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进来看过他两次,没舍得叫醒,一直到迟建国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才去喊夏允风起床。
他先是在夏允风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摸摸他的耳朵。
夏允风睡的身上又软又热,一头卷毛乱糟糟的堆着,看起来像个娃娃。
迟野喜欢的不得了,手探进被子里摸夏允风的肚子,饭都不想吃了,就想玩弟弟。
后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把夏允风给叫起来了。
迟建国火急火燎的往家跑还是回来晚了,春晚都开始了他们家才吃上饭。
夏允风睡的人发蒙,坐在椅子上表情滞缓,凌美娟无语道:“看这样晚上别睡了。”
中午那顿是招待客人,做了很多海鲜。晚上完全是照顾夏允风的口味,正式开饭前,一家之主照例要小说几句:“又一年过去了,咱们家终于团圆,以前过的是好是坏都不看了,重点是当下和以后。明年小野就要高考了,老爸老妈不给你压力,你只管冲,别的都好说。小风也是一样,养好身体的前提下搞好学习,喜欢画画就去画,画成了叔叔跟着沾光。”
迟建国举起酒杯:“碰一个,辞旧迎新,平平安安。”
凌美娟附和道:“健健康康。”
迟野跟他们碰了下杯:“快快乐乐。”
夏允风犹豫一下,桌上的目光定在身上,他一一看过去,端起饮料,说道:“长长久久。”
第57章
迟野胳膊上搭着夏允风的外套,穿好鞋,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妈,你先睡别等我们。”
下午夏允风睡的太久了,这会儿精神抖擞,对春晚也没什么兴趣,迟野说带他出去溜溜。
凌美娟在房里看电视:“知道了,你们早点回。”
转出小院,夏允风拉住迟野的手:“哥,去哪?”
“海边转转吧。”迟野替夏允风拉好外套拉链,把他的手揣进口袋。
大年三十儿路上压根没人,街头巷尾的店铺拉着卷帘门,只有路灯孤零零地立着。
俩人慢悠悠地走,是散步,也是独处。
夜色下的海水是深蓝色,月牙倒映在海上,余光漫了几圈。
天凉,不能下去踩水,沙滩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迟野不知从哪捡来一根树枝,让夏允风站着别动,自己跑起来,在沙子上画了个大大的爱心把夏允风围在里面。
少年神采奕奕的朝夏允风眨眼:“你在我心里。”
夏允风伸手给迟野,拉他进来。
潮水推来就去,波涛阵阵。
迟野按着夏允风的后颈低头亲他,水声盖过了纠缠的声响,夏允风被迟野的气息包围。
半晌分开,鼻尖相抵,彼此眼中都带有浓稠的雾。
“我一直站在这里,”夏允风轻轻喘息,小声说,“是不是就一直在你心里?”
迟野的手指穿过那头卷发,抚着左耳,掌心覆在脸颊上:“你不用停下,我的心会自己找到你,圈住你。”
少年连情话都是滚烫的,夏允风软了心肠,一头溺死在他哥砰砰地心跳声中。
“你会一直陪我吗?”夏允风啄着迟野的嘴角。
迟野说:“我一直在你身边。”
吻又变得热烈,无人的沙滩,静谧的夜,攒动的海水将少年的侧脸打磨成明亮细腻的珍珠。
夏允风觉得自己像是离开水面的鱼,贪婪的张着嘴巴呼吸,空气却被吝啬的剥夺和占有。他湿淋淋的淌着汗,眼睛也失了神,上下起伏的胸口与迟野撞在一起。
仅仅是亲吻就让他快要死去。
他走到一年的最后,过去的磨难与困苦全部抛下,从此往后便都是值得期待的了。
“哥,”夏允风红着眼说,“我想和你睡觉。”
迟野停下看着他,拇指狠狠地擦过夏允风被吮透了的嘴唇。
他忽然拉起夏允风的手开始奔跑,风吹乱了头发,错了脚步,跌跌撞撞,没有人喊停。
新年的钟声敲响,他们手牵着手共同奔赴快乐。
迟野抱着夏允风,在耳边喊他的名字,这种时候他又是温柔的了,一会儿让他“乖”,一会儿让他“听话。”
他说“哥哥疼你”,说“哥哥抱你”。
说“新年快乐”。
还说“小风,我爱你。”
夏允风被爱语哄得神智溃散,回应他:“哥,我也爱你。”
他太累了,却也深深餍足,窝在迟野怀里,像是窝在温暖的巢,安心的丢掉了所有的感官和知觉。
再次醒来时床上只剩他自己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窗纱轻轻地飘,有光透进来。
夏允风稍微动了一下,全身的骨头都泛着酸劲儿。他吸了一口气,拉住被子盖过头,眼前闪过的每一帧画面都是昨晚怎么跟迟野胡闹。
他跟迟野干坏事儿了,被搂着抱着用力的占有。
夏允风闷得脸红,像煮熟的虾子。
门开了,迟野提着袋子走进来。
夏允风掀开被子一角,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醒了?”迟野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拉下被子,亲了亲夏允风微红的脸颊,“是不是难受?”
夏允风抿着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迟野摸摸他的眼睛:“有点发热,再睡会儿。”
初尝人事的少年不知分寸,抱着夏允风不停的要,实在是混蛋的过了头,早上起来一摸夏允风立刻后悔了。
家里很安静,夏允风问:“妈呢?”
“和老迟去小姨家了,我说你不舒服,在家陪你。”
迟野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管消炎药膏。
“有点肿,上了药再睡。”
夏允风脸又红了,伸手想要把药膏拿过来,被迟野挡住了。
“干嘛?”迟野不让他动,“你乖乖的。”
昨晚房间只点一盏小灯,模糊的光线能钝化羞耻心,现在可不一样,青/天/白/日的,夏允风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
“你来什么来,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勾我的时候怎么没看你脸红呢。”
夏允风往被子里躲:“你别说了。”
小孩儿被弄的没什么精神,整个人软塌塌的,迟野放他一把,搂着腰把夏允风翻过去,脱掉他的小裤衩。
夏允风趴在枕头上,臊的快冒烟,等迟野真碰到他的时候又疼的不行,仗着家里没人哀嚎了一嗓子,听着怪惨的。
迟野知道内疚了,抹完药把夏允风抱在手上,蹭他的肩窝:“好可怜啊,怎么办。”
夏允风肩颈一块都不能看,连片的红痕,是被迟野咬的。
迟野蹭的他好痒,咯咯地笑,笑起来身上又酸,推了推迟野:“那你下次别这么欺负我。”
“不行,”迟野叼住他的耳朵,“你越可怜我越想欺负。”
这是什么混蛋话。
俩人抱着厮磨一会儿,迟野让夏允风睡觉,自己出去煮点吃的。
夏允风爱吃玉米,年前买了一整箱东北甜玉米,迟野洗两个用破壁机打点玉米糊。
家里还有速冻小馒头,蒸几个,浇了点炼乳上去。
夏允风没能睡得着,闻到厨房飘来的玉米浓香,肚子饿的躺不住。走去厨房,先看见迟野瘦瘦高高的背影,那人正在为他忙活,想到这个夏允风眼底就有了温度。
没叫人,夏允风轻轻走近,从背后抱住迟野的腰。
迟野这才注意到他,握住腰上的手,侧过一点脸:“怎么起来了?”
“饿了。”夏允风说,“好香。”
迟野笑他:“小猪觅食,快好了,去客厅等我。”
“不要,我哪儿也不去。”夏允风格外黏人,抱着迟野不肯撒手,“我就跟你待一块儿。”
迟野拿他没办法,前天刚交付彼此现在的黏糊劲没过,小孩儿软么声儿说几句话,迟野心肠也跟着软了。他由着夏允风,像是在身上安了个挂件,走哪儿带到哪儿。
后来迟野端着玉米糊和小馒头去客厅,夏允风就这么抱着他,片刻都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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