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过夏允风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抓着他的手腕,把夏允风拉到另一边。
那边货架上都是口香糖和巧克力,夏允风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迟野伸手扣住了夏允风后脖子,不让他再往这边看,强行给他换了个方向,脸冲着那边五颜六色的糖。
“我想吃MM豆,”迟野说,“帮我看看这儿有没有。”
“那是什么?”夏允风嘟囔着,还是蹲下去帮他找。
迟野侧着站,人本来就高,能把背后的架子挡个差不多:“彩色的巧克力豆。”
大人眼里这就是俩小孩儿,后面站了对年轻夫妻,看在眼里偷偷的乐。
夏允风找了一圈没找着,还记着那个盒子呢,张嘴要问。迟野一摸口袋给了他二十块钱:“我渴了,去前面买两瓶青梅汽水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评论区发红包。
第24章
迟野左手提个大袋子,夏允风右手提个小袋子,空出来的那只手各端着瓶汽水儿。
夏允风拿着迟野给的钱,没听人的话买青梅汽水,早上就惦记着想吃葡萄,于是买了葡萄汽水儿。
小孩儿感冒没好透,没敢要冰的,常温也够他爽的,走一路嘬一路,到家门口刚好喝完,再想不起来小盒子的事儿了。
进门后迟野坐在鞋凳上换鞋,买来的东西就放门口,夏允风蹲在地上:“我帮你收拾。”
那包东西够沉的,迟野手心都勒红了,出了汗,坐下就不想动。他翘着二郎腿指挥,使唤夏允风把蔬菜水果拿出来放冰箱,零食饮料规整好放到专门存零食的篮子里。
夏允风没穿拖鞋,踩着一双白袜子跑来跑去,袜子拉的高,迟野的视线里始终有一抹白在晃。
还剩一小包的文具,夏允风撑开袋子看了看:“我都放你桌上了?”
迟野应了声,又让他等等。
“咋了?”
迟野勾勾手让夏允风过来,等人到跟前就去翻袋子。塑料袋“哗哗”地响,迟野摸出了个圆筒样的盒子。
“喏。”迟野把彩笔拿给夏允风,“你的。”
夏允风还不知道迟野买了这个,到手有些惊喜,他尽量不动声色,但微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买给我的?”
迟野看他笑也跟着笑了:“画你的抽象画去。”
夏允风不急着收拾文具了,坐迟野边上,不停地转着笔筒,一遍遍数着颜色,看不够似的反复看。
迟野手撑在凳子上,看夏允风高兴的样子有点不是滋味。小孩儿长这么大都没摸过彩笔,他说:“我就随手拿了个,颜色可能不是很全,你画着玩儿吧,下次再给你买大的。”
“不用了,这个就很好。”夏允风摸摸盒子,眼神很柔和。
因为迟野送的这盒彩色铅笔,夏允风一天都挺高兴。
晚上迟野在厨房做饭,夏允风趴茶几上画画。
电视开着,今天不看新闻了,看《还珠格格》。客厅能看到厨房的一角,迟野偶尔晃到这头来拿点东西,他一过来夏允风就看他,不停地动笔。
菜炒的差不多了,饭还要熏一会儿。迟野擦擦手走出来,看夏允风又坐地上,抬脚踢踢他:“沙发是摆设?上去坐。”
台风一走天立马就热,家里开了空调,客厅地上是瓷砖,一吹冷风就冰凉。
夏允风被他动地手一抖歪了条线,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没听话。
“说你呢,小乡巴佬。”迟野站他后头。
夏允风敷衍着点点头:“嗯嗯,马上的。”
“快别创作了,”迟野垂眼看他,“病好了是吧?”
说到这个,夏允风应景的咳了两声。
迟野没再劝,直接两手卡住夏允风的胳肢窝,一个用力把人提溜到沙发上:“你怎么说话不听呢?”
夏允风“哎”一声,笔脱手掉了下去。他紧张的看着,说:“笔芯会不会断?”
迟野弯腰把笔捡给他:“断了赔你。”
夏允风拿指头戳戳笔尖,还好削的比较短,没断。
茶几上有几瓶汽水,迟野在厨房待热了,开一罐喝,正好瞥见夏允风的画。他眉毛一挑:“又画我呢?”
大概是被表扬过,夏允风都不遮掩了,随迟野去看,但这话他不同意,也把眉毛挑起来:“就你一人?”
这倒不是,夏允风画的客厅,电视墙、电视机、电视机里的小燕子、半开的厨房门,还有露出点侧影的迟野。
一幅充满生活气的画,顶上是一片浅黄色的光,厨房里还飘着白色的雾。
“反正活物就我一个。”迟野说,“你也太夸张了,我抽油烟机白开的?给我画这么大烟。”
这人什么都能挑,夏允风不高兴了,把画扣起来:“写作文还要用修辞手法呢,我怎么不能夸张了。”
迟野闷着乐,把汽水喝完:“吃饭。”
俩小的朝夕相对将近一周才把外出的家长盼回来。
凌美娟先回来的,刚进门迟野“嗷”一嗓子冲出来,提包倒水殷勤的不行。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那小表情已经摆上了,高兴的不行。尽管每天都打电话,迟野还是挑挑拣拣说了不少事儿,最后来了句“多一天我都不干了,你小儿子太能吃了”,把凌美娟听的直笑。
又过一天迟建国也回来了,硬汉建国顶着台风忙碌一周,眼见着消瘦了,脸色也不太好看,累到骨子里了。到底不年轻了,早年在外头奔忙半个月都神采奕奕的,现在不行了,到家把俩小的揉弄一番,饭都没吃洗洗就去睡了。
迟野最近老实的不像他,迟建国在家歇了三天,迟野连着三天没骂人,像是被顺着撸了毛的猫,夏允风都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这种状态维持到迟建国满血复活就结束了,三天后迟建国神清气爽的从房里走出来,逮着迟野直挑刺,俩人又吵上了,家里好久没这么闹,夏允风抱着牛奶在旁边喝,舔着嘴唇笑。
偷笑被迟野抓住了,战火牵连到他身上,迟野说他就听着,也不顶嘴,左耳进右耳出,管他说什么。
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夏允风回家俩月一直没怎么带他玩过,之前说等台风过去了,一家四口要出去玩一趟。
迟建国常年的工作狂,攒了不少假,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外出计划总算提上日程。
迟野学校还有课,两天时间跑不了太远,琼州靠海,边上有个度假村,这两年才开发的,游客不多,迟建国拍板决定去这儿,玩个两天一夜。
临行前一夜,迟野在屋里收拾东西,他出去玩不爱带太多东西,嫌累赘,就背个旅行包,装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夏允风找了两套衣服,内裤窝巴窝巴藏在衣服里,从柜子里翻出他回琼州那天背的小包就要塞进去。
迟野余光看见了,停在那儿问:“你这什么?”
包太小了,衣服塞进去鼓囊囊的,想再装别的都不行。夏允风费劲的拉上拉链,拍了拍包:“衣服。”
“我当然知道里头的是衣服,”迟野走到他旁边,两根手指勾起包带子,满脸的嫌弃,“我问这是什么。”
“包啊。”夏允风说。
小黄包被凌美娟洗的很干净,香喷喷的,但挡不住它旧,凌美娟原本不想洗的,要扔的时候被夏允风拦住了。
迟野嫌弃的不行,手一松拍拍他的胳膊:“快别磕碜人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家揭不开锅。”
他把自己的包打开冲着夏允风:“跟我放一起。”
夏允风想了想,手在包带上摸了摸,然后把他的小包扔进迟野的大包里。
“哎哟我去,”迟野服了,又把包拿了出来,“带衣服就行了。”
“我不,”夏允风一扭头走开了,往外边走边说,“我喜欢我的包,你帮我背着。”
“敢情我出去玩还得帮你背包?你是我大爷?是我祖宗?”迟野朝他嚷嚷,“你怎么那么有面子呢!赶紧拿走,不然我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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