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大部分表面和和气气、私底下撕逼的团不一样,他们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间,对待彼此早就像亲兄弟一般,所以这也是出道九年仍然活动且站在巅峰的根本原因吧。
晚上八点,正云大酒店。
气派的酒店门口前是一截宽而长的阶梯,阶梯上铺着一条红毯,两旁站满了手拿大炮的记者,一时之间全是“咔咔咔”按下快门的声音和致死亮度的闪光灯。
闪得人睁不开眼,好在明星们都有接受这方面的训练,以至于他们面对相机时能做到面不改色,还经常出神图。
江堰就出过一张被载入史册的神图,只要有相关话题,热评前三必定有他。
是2018年末晚会,由于拍摄区设置得太前,江堰刚签完名转过身,炮弹般的闪光灯就在距离自己五个身位前爆炸。
生理下意识的反应终于让他一成不变的面无表情出现了破裂,他半皱着眉,微眯着眼,闪光灯下如琥珀般浅色的瞳孔没有对焦,安静地看着前方,如同一面黑沉沉的湖水,炸裂开来的闪光灯则是一圈圈涟漪。
攻击性冲破镜头。
虽然业务能力让他一秒恢复了表情,可记者还是捕捉到了。
照片一经发出,粉丝们:“他是在用眼神骂人吧?在骂我是垃圾吧?没错吧?”
这也让从出道以来吵到现在的“A里边谁是第一A”这一刻有了定论。
至于像顾商这些非明星的,走的则是另一个门。
顾商相对于七年前的盛气凌人,现在收敛了很多,毕竟他代表了正山,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
何今安做了顾商的伴,因此没能去明星那边刷一波存在感,但他一点不觉得少了露脸的机会,只要讨好了顾商,还怕没资源?
公开的只有门外那段红毯,酒店里的一切就是私密的了。
顾商身穿香槟色西装,布料透着哑光的闪,左胸前别着特制的羽毛胸针,右下角有着独一无二的镂空设计,他的每一套西装都是纯手工高级定制,完美贴合腰、肩线,显现出好身材来。
何今安挽着他的手,既不谄媚也不疏远,透出淡淡的亲密。
对方跟了他七年,安分守己,不越雷池,几乎是完美的床伴。
宋其亭趁着经纪人不在赶紧吃多了几口小蛋糕,A的位置靠近另一边的入口,因此其他四人都看到了顾商的存在,知道江堰那段日子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挡着江堰的视线,不想让江堰看到。
他们对顾商的心情很复杂,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顾商,A将不复存在。
这也导致了他们对江堰心怀愧疚,因为他们享受着的成功,是江堰用痛苦换来。他们也无法去恨顾商,因为A有如今的地位,全靠顾商打的地基。
和A同桌的还有两个新生代演员,其中一人小声道:“那个人是何今安吗?”
另一人看了眼:“是。”
“傍上资本真的不一样啊,空有一张脸,却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这是要讲八卦的走向,A都安静地没出声,出道已久的他们熟记祸从口出、隔墙有耳两个成语。
那人道:“我可不想要这种火,从头被骂花瓶骂到尾。”
另一人道,“顾副总都量身为他定制了一部片,还是公认的好导演李覆,但演的是啥啊……简直不忍直视。”
“哦那部啊,我也看了一点,明明剧情、造型、角色都那么完美……”那人摇摇头,“稀巴烂。”
“要我说,”另一人忽然放小音量,用气声道,“顾副总看人也不怎么样吧……那部片叫什么来着,嘶,令剑行舟?人设完全不适合何今安啊!何今安的形象和气质温温柔柔的,骂人都凶不起来,怎么可能撑得起主角杀伐天下的剑客设定啊!要不是顾副总这部电影,何今安也不至于让人骂花瓶骂到现在吧。”
A听得清清楚楚,但没出过一句声。
此次慈善晚会的举办人在台上简短地说了话,大家便开始自由交谈。分流颇为明显,类似的人都不知不觉地凑到一起,明星和明星的一桌,资本和资本一桌,艺术人士和艺术人士一桌。
慈善晚会的菜式不差,可口味被养刁的顾商没有一点食欲,虽然晚饭没吃。
唯一的惊喜是,有位老板为了攀谈,竟带上了顾商少数认同的好酒,可谓是下了血本。
两人年龄相仿,且对方会说话的艺术,自然得不像阿谀奉承,顾商听着,时不时敷衍地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就喝得有些多了。
金主说话时情儿都安静地待着,顾商状态有异,何今安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他还不够这个资格提醒。
何今安小口小口地吃着牛排,蓦地快速回头,看了一圈,又疑惑地转回来。
他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很多次了。
顾商不会让自己在外边醉,到微醺上头的地步就停了,他提前离场,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何今安跟着顾商走进电梯,正云的经理过来刷卡,滴一声,56这个数字亮起。
同一时间,远处一个高高大大的人迈着步子走来,看着也想上电梯。
何今安认出了江堰,他带着歉意:“不好意思,你可能要等下一趟才……”
啪。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卡住了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何今安吓了一跳,只能看到修剪得干干净净的四个手指甲。
电梯门被迫重新打开。
何今安看到了江堰那张英气的脸,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股蛮力扯出了电梯,跄踉了一下才站稳。
什么情况?
公众场合,旁边不少服务人员,江堰将他,扯出了电梯?
为什么?他们认识吗?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那么的匪夷所思。
江堰旁若无人地摁下关门键。
酒精嚣张地屏蔽了顾商的敏锐,但不至于不清醒,他靠着电梯,目睹了事发全过程,表情不带一丝变化。
他潜意识不认为江堰能对他做什么,没有谁能对他做什么。
可是,他并不想同江堰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更不想同江堰有什么接触。
当时有多宠,他现在就有多恶心。
电梯门关到一半,顾商皱着眉,稍稍直起身,往电梯外走,他伸出手,示意何今安拉他一把。
在指尖还有十厘米碰上外边空气之时,他被一股力猛地一勒腰。
门彻底关上了,电梯稳定上行。
后脑勺磕到了金属,顾商耳侧“嗡”地一声,他眉头越皱越紧,抬起胳膊就要动手。
江堰直接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压在电梯上。
手腕上突起的骨头又是一痛,顾商指尖反射性蜷了蜷,电梯灯光明亮,他却觉得很暗,江堰犹如一座巨山堵在他面前,脸上只余落下的阴影,他被握着肩膀抵在墙上,下颚被大拇指顶高,被迫仰着头接受吻咬。
酒精席卷顾商的神智,他全身上下除了手指和脚趾,其他地方都被狠狠压着,重,挤压着内脏,空气有些稀薄,又有些热,眼前也眩晕。
他越呼吸不上,越想张开嘴讨要空气,就越被深入,喉咙紧张地收缩着。
大脑在旋转,好酒不会难受,只会让人上头,身体出了汗,江堰稍稍离开让他喘气,他偏过头,能感觉到江堰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的脸。
只一会,来不及让顾商挣脱,舌头又用力顶进唇缝,钻进他嘴里,堵了个结结实实。
抛开其他因素,江堰的吻技很舒服,毕竟是顾商手把手教出来的。
电梯门打开,江堰舔过最后一颗牙齿,还要往里,几乎要伸到喉咙,托这个吻的福,他也尝到了难得一遇的好酒。
湿黏滚烫的吻逐渐让顾商放松下来,仿佛置身于柔软蓬松的棉花里,交换的唾液宛如毒蛇的毒素,麻痹了两人间的针锋相对。
洋酒都是后劲十足,酒精渐渐填充了顾商的脑子,在里面发酵、涨大,挤压着神智,他可不管那么多,不舒服了便一点不留情面地咬下来。
江堰知道他会咬,所以早有防备,在牙齿动的那一刻,准确掐住了对方的下巴,相贴的唇再次分开。
下颌角传来错位的剧痛,顾商被弄得清醒了一瞬,他睁了睁眼,视线对焦,最终凝聚在江堰的脸上,那一刻,他的眼神冷下来,像是这才知晓同自己亲热了这么久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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