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心情看起来不错,像在等他。
江堰站在门口,硬生生道:“顾总。”
顾商撑着脑袋,嘴角一直勾着,“怎么突然那么客气了?之前不都顾商顾商地叫?”
江堰闭上了嘴。
顾商穿着丝绸般光泽的银灰西装,每一颗扣子都扣到最上,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道:“过来。”
江堰没有不听话。
上一次见面江堰好像就把头发剪了,不过,顾商现在才好好地看了看这位陪睡对象的脸。
光线很好,衬得江堰的五官越发立体分明,健康的小麦肤色,薄薄的唇紧抿,一身运动服,很标准的男高形象。
顾商于是问:“你叫什么?”
江堰一愣,他没想到睡了两次,顾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江堰。”
顾商:“哪两个字?”
“都江堰的江堰。”
顾商似乎是觉得有趣,“为什么?老家在都江堰旁边吗?”
江堰说:“不,只是恰巧。”
顾商也只是随口一问,他伸手撩起江堰的衣服,去摸底下紧致的小腹,一切都做得自然极了,“那你想谈什么?”
原本年轻人就容易上火,江堰刚刚一进来就看到沐浴在阳光下的顾商,侧脸的轮廓流畅又深邃,特别好看,身型也极为……熟悉,毕竟他的手掌全部一寸一寸地丈量过。
他顿时就有些气血下涌,好不容易逼着自己想正事,这下,顾商一摸,心理防线如数崩塌,那两晚的香艳场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里播放。
江堰一窒,按住衣服底下作乱的手,他抱着一丝不知是希望还是不死心,“你不找别人吗?”
“嗯,”顾商点了点头,“我非你不可。”
江堰说,“我想和我的四个朋友一起出道。”
顾商:“四个朋友?”
江堰花了一点时间解释他和成钦等人的关系。
包养怎么还连带上家属?顾商的手上移,摸到江堰的胸膛,“所以,我这是花五份的钱包养一个人。”
江堰拿出那份合同,合同边边都被翻起角了,他认真地说:“你不用按照合同那样给我安排住的房子,不用给我车,不用买其他任何东西,也不用给我每月几万包养费,这样……可以抵上那些钱吗?”
顾商想了下,“不行。”
江堰又说:“那我以后赚钱了,每个月还你钱。”
顾商笑了一声,怎么被包养那个反倒给钱。
江堰故作镇定,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条件离谱了,他说:“行吗?你后来给我的一万块也还你。”他顿了下,补充:“而且,我还可以给你睡二十八次,你可以等睡完再……”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顾商是真觉得这人有点可爱了,别的小情儿不是看他有钱直接加价,就是撒撒娇想糊弄过去,哪像江堰这般真的在这掰着手指一点一点算。
想什么来什么,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私人联系电话,来电显示“方绥”。
能加他个人电话的就那几个,顾商想了会,将脸和名字对上了,一个小男孩,舌头不错,他接通。
“哥!”方绥声音明亮,“我想买部新电脑,可以吗?”
“多少钱?”
“十万,要从国外运过来,行吗哥?我特别喜欢,求求你好不好。”
的确是爱打游戏的年纪,顾商“嗯”了一声,“买吧。”
一个小插曲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谈话,“二十八次?”
江堰没有听到电话那边说什么,他难以启齿:“你给了我三万,我按一次一千算,睡了两次,所以还剩了二十八次。”
江堰觉得其实都不能这么算,他得降点价,因为他不仅很爽还觉得特别赏心悦目。
顾商长得太好看了。
好看到让江堰无法对着这张脸生气,六分耐心能提到十二分。
收到赞美的当事人抵着额头低低笑起来,手来回抚着江堰心口的那条线。
忽然,他毫无预兆地冷下脸,像是被哪句话冒犯了,语气也危险起来:“你知道你毫无选择的吧,你怎么想的呢?把我当冤大头吗?”
江堰僵硬。
下一秒,顾商的表情又舒展开,眉目带笑,他捏了捏江堰绷起来的肌肉,“怎么怕成这样?让我开心开心,说不准我什么都不要就同意了呢?”
江堰发现了,顾商是真的很喜欢戏弄别人,看别人惊惶的样子。
“什么都不要……”江堰尽力忽视身体上挠痒般的异样,他嚼着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顾商随意得仿佛那只是几块钱,“合同上该有的你都有,每个月也不用给我钱,而我,花五倍的钱买你,如何?”
天上的馅饼掉得太快,一下子将江堰砸得有些晕,他虚心求教:“那我怎么让你开心?”
顾商拍拍自己两腿间的沙发。
江堰和对方对视半秒,见顾商的神色不似开玩笑,他绷住下颌,堪堪清醒,提醒道:“这里是办公室。”
顾商的手从江堰的领口伸出来,转为揉有些干燥的下唇,他心不在焉道:“嗯嗯,我的办公室,好看吗?”
江堰的T恤很宽大,可下摆仍然遮不住异样,他握住顾商的手腕,手指已经伸进了他的嘴里,抵着虎牙尖。
这是工作的地方,外边全是人,怎么能……
顾商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快点,想死吗?”
全程江堰胆战心惊的,外边一有脚步声,整个人就跟炸毛的猫似的,死死盯着那扇门。
顾商对此评价道:“胆子太小。”
完事后,顾商躺在江堰身上,他昨晚没睡好,现在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他闭着眼睛,还不忘威胁,“既然你那么贵,就更要听话啊……不然到时候我发觉你没那么大的价值,就把你的那四个小伙伴扔掉。”
江堰正帮他把散开的扣子一个个扣上,一言不发。
敲门声很合时宜地响起来,极有规律地敲了三声,顾商还没来得及出声,胸前一重,什么东西铺天盖地地朝他砸了过来。
他的西装外套。
“顾总,”秘书在外边公事公办道,“三点跟您约好的林少已经在楼下了。”
顾商说:“让他上来。”
江堰这才反应过来,没有顾商的指示,谁敢直接进?
他低头,后者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还微微地挑了下眉稍,那颗小黑痣也跟着跳了下,活生生笑话人的表情。
顾商肯定又将胆小如鼠的标签打他身上了,江堰已经无力解释,他很想说他已经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边最大胆的一个了。
顾商的确是觉得江堰紧张的时候好玩,反应也有趣,嘴角会向下撇一点,下唇的正下方会形成一个小凹陷,让他很想做爱的时候用来戳弄。
他睡过那么多个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不就是无动于衷,要不就是遮住自己。
那些小情儿都精明得不行,一是知道这里是金主的地盘,没人敢进;二是万一真进来了,有负面影响的也不会是金主。
哦对了,遮都是遮脸。
江堰还真是第一个给他扔衣服的。
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开合的声音,江堰把顾商扶直,站起来,“有人来,我先走了。”
顾商依旧懒洋洋靠着沙发,“我让你走了吗?”
江堰只得站在原地听金主的命令。
顾商来了兴致,他用下巴点了点办公室中间那个诺大的桌椅。
江堰再怎么不懂也是看过a片的人,他脸上满是拒绝,但又不能得罪顾商,“我还有事,想先走了。”
顾商说变脸就变脸,他声音沉下来,“不准。”
江堰:“会被发现的。”
“不会,”顾商抚了抚变皱了的衬衣,“滚进去。”
江堰只能硬着头皮蹲进去。桌椅已经是按最大尺寸来定做的了,可以江堰的体型还是有些勉强,四肢都伸展不开,逼仄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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