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条路上从未得到过任何肯定,对自己的外貌也一直不确定。
而且这个人还是专业娱乐公司的练习生负责人!
江堰一开始还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包养了所以才出现在这,但聊了一会,王哥好像并不知情。
他们犹如提线木偶,几乎一天都在听指令办事,脱衣服体检、根据脸型美容、声线测试、舞蹈测试。
一套下来,每个人的发型都变了,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露出了俊朗的脸。
王哥又道:“诶呀脸的底子很不错啊!帅,还是纯天然的!”
别的不说,几人的音色和脸的确不错,长得也高,不然当初经纪人也不会挑中他们。
声乐老师听过他们的声音,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塑造。而舞蹈老师直截了当,说功底不错,学舞不成问题。
五个少年顿时高兴得眼睛都在发亮。
宋其亭留了点心思,可一直没看到可疑人物,他问江堰:“那个顾商不来吗?”
江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也想今天见到顾商,好和对方道谢。
但情况从来都是,只要顾商不联系他,他就无法联系顾商。
忙活了一整天,五人终于拿到了SKS的练习生证,可以通过刷卡自由出入SKS的大门了,江堰的手指不住抚摸着,他抬头,发觉其他四人也是盯着证发呆。
时钟指向傍晚六点,王哥说:“行了,日程表都发你们了,今晚早点睡,明早八点准时上课,别迟到了,回家吧啊。”
回家?
五人面面相觑。
王哥收拾好了文件,一转头,看他们还站着,吓了一跳。
江堰不确定道:“我们没有住宿的地方吗?”
“你们说宿舍?练习生是不提供住宿的,出道了才有宿舍,是不是看《全民视角》误解了?”
《全民视角》,当下很火热的一档明星综艺,每期嘉宾都不一样,主要给粉丝展露明星们的宿舍环境与生活。
江堰实在说不出“他们没地方睡觉”这种话,刚想点头,就听成钦道:“那王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便宜的旅店之类的?”
王哥也面露难色,“这附近好像就几家酒店,一晚上五百多吧,也可能是我知道的不多,我帮你们问问。”
宋其亭和林稚珉已经在商量要不要跑回写字楼那边的网吧住着了,一晚上五块钱。
江堰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最多是辛苦点,跑来跑去罢了,早起几个小时就好了。
过了挺久,王哥才从外边回来,“哎呀你们是从江原来的啊?还好我刚打电话的时候被主管听到了,主管一听是你们,就联系了老板,老板说你们住太远了,破例给你们准备宿舍,嘘,不能说出去啊。”
江原?大家一时之间没能理解,江原的确很远,距离这车程要三四个小时,不过他们还没蠢到反驳,说些“不是啊?我们就在泾南”的傻话。
“也挺奇怪的,”王哥挠了挠头,“老板怎么突然变宽容了,之前有练习生住得比江原还远,申请都没通过。”
这下,稍微反应快的,像林稚珉和郑年桦,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眼江堰。
“那你们先到楼下等着,我放个东西就带你们过去宿舍那!”
天色全黑了,SKS大楼外观是一个特别大的屏幕,上边轮流播放着SKS当红艺人的视频。
江堰站着的时候也很安静,一动不动,不像宋其亭非要踢地上的石子。
小灵通忽然响起,江堰拿起来一看,是顾商的秘书,他接通了,“喂?”
传过来的却是顾商带有笑意的声音,宛如电流般直接弄麻了江堰的耳朵。
“不是说不用我准备住的地方吗?”
第7章 “顾总生气。”
江堰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每天准时上课,拖延下课,流的汗能让练习室的地板反光。
他们被控制了饮食,要管理身材,要关注皮肤状态,要注意仪态。
每天的课都差不多,把白天排得满满的,舞蹈课、声乐课、表情管理课等,可非要对比的话,中途加入的他们进度差了其他练习生一大截。于是不用人提议,五人都不约而同地在晚上留下来加练。
累了就直接躺在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郑年桦浑身酸痛,跳舞跳得久了,膝盖都在打颤,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真不敢相信啊……我竟然在SKS做练习生。”
明明两个月前的他们还在家具城门口卖艺,他们的未来好像真的要步入正轨了。
期间顾商一次都没有来过SKS。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点,宿舍不算大,八十多平,两房一厅,供五个大男生住有点小,但江堰还记得当时一进门的他们都激动坏了,他们第一次住在小区里,第一次住超过20楼的地方,第一次住有浴缸的房子。
房间按照是否打呼噜来分,他、宋其亭、林稚珉三个睡觉安静的住一间。
客厅宋其亭和林稚珉正在拉伸腿部肌肉,江堰洗完澡出来,想看下小灵通是否有消息,屏幕却怎么摁都是黑的,大力摇了摇又拍了一下才亮,与之同时,还真有一条短信跳出来。
是顾商的秘书,约他明天晚上八点正云大酒店,上边显示已经是上午的短信了。这部小灵通好像有点要坏了,短信和消息总是延迟好久才收到。
江堰也不知道顾商为什么突然换了家酒店,可能正云比御庭环境更好吧。
互相熟悉了对方后,两人的身体愈发得趣,很多时候不用碰,顾商就能达到顶点。
顾商肚皮特别薄,轻轻摸一摸就会发抖,要是按住的话,整个人会绷得像条被擒住尾巴的人鱼。
他还发现,顾商的肚脐眼很深,就肚脐眼正下边一点的位置,有一颗黑痣,右边肋骨下方、胯骨上方,又有一颗黑痣。
做了一个星期,他终于后知后觉,每次他的大拇指都会准确地摁住肋骨那一颗,刚好把住,纯属巧合。
当时的江堰,因为身体的过分契合,会猛地生出一种“灵魂伴侣”的错觉。
有时候江堰想不要那么急,想问顾商是以什么名义把他们弄进去的,又是怎么不被人发现的,可下一秒就会被后者的唇狠狠堵上。
“对……”顾商教他怎么接吻最舒服,声音将人蛊惑得没了想法,“不要那么大力,舌尖轻轻舔一舔。”
他们的关系就是各取所需的床伴,见了面直奔主题。每每完事后顾商都会犯困,江堰就轻手轻脚地帮他清理干净,再离开。
宠幸频率一开始是一周两次,到了后边,几乎是隔一天就一次,好像皇帝新纳了个美丽的妃子,正喜爱得很,新鲜期看不到头。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转眼就入了秋,SKS旁边的那条街上,有一个老奶奶每天都会卖自制的三明治,量大又便宜,江堰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粘在一起,一次性能买走八个三明治。
练习生时期没有收入,但顾商每个月给的钱江堰也没用,上次他看了眼,卡里已经有二十万了,吓了他好大一跳。
三明治一口咬下去,没了三分之一,江堰穿着薄薄的外套,看到斜对面的商场换掉了原来的粘贴在外的超市广告,换成了宜宁的新款秋装。
他想起来,顾商的秘书已经很久没联系他了,距离上一次,十……十二天了?
是厌倦了吗?还是太忙了?
无论如何,从被包养的角度看,可以归结为好事。
“嗯……”江堰后脑勺顶着洗手间的瓷砖。
想做。
年轻的身体不开荤还好,尝过了,上瘾了,再戒掉就难了。
日子照常过,舞蹈的强度越来越大,忙碌的生活让江堰倒头就睡,陈春闲了一段时间,终于闲不住了,去当了保姆,每月收入还不错。
一个月了,顾商的秘书没有联系过他。
……两个月,依旧没有。
江堰想打个电话问问秘书怎么了,但又怕被顾商说毫无分寸。
入冬了,气温跌破十度。
这一天同平常没什么不同,五人早早来到练习室,脱掉外套刚准备热身,王哥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去一趟六楼的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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