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情不自禁地握上去,大拇指刚好压住了一颗。
顾商掌住江堰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用力,直至贴紧自己的身体,他歪了歪头,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到底是谁离不开男人的胯下。”
江堰的鼻梁陷进肉里,只露出一半立体的脸,他身体一僵。
那几句话,真的后悔死他了。
顾商逼问:“是谁?”
江堰闭上了眼睛:“……是我。”
“哦,也没有别的男人,”听到答案的顾商勾了勾嘴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江堰此刻的姿态取悦到了,他慢悠悠地说,“只有我。”
江堰满鼻尖都是奇怪但带着点香的味道,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商好像在报那一次强迫的仇。
因为他听见顾商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出这间房。”
江堰合不上嘴,艰难地看了眼上方的男人。
“小狗要戴着项圈才乖,”顾商摸了摸江堰的喉咙,那里被撑大了,“但因为疼你,所以不舍得给你戴。”
“但只要你敢出一步这个门,”顾商变脸变得很快,他双手虚虚圈住江堰的脖子,收紧了些,成功感到了来自外界的挤压,“我就把你锁起来,听见了吗?”
“就扣在你那条断腿上。”
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了江堰,顾商闷哼一声,稍稍起身了些,手握成拳抵住了墙。
江堰终于得到了解放,他喉结滑了下,咽了下去,他忽的说,“顾商,我不喜欢被叫小狗。”
顾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他朦朦胧胧地想起,七年前江堰好像也这么说过,只是那时候对方喝了酒,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回事。
他没多加思考,顺着话接下去:“那我要叫什么?”
江堰没说话。
有另一个称呼。
小狗,小鸟,还特别像,意思却大不一样。
江堰现在回忆起来,当时顾商喊的一句句小鸟,里边何尝没有一丝宠爱的意味呢。
现在两人误会刚刚解开,之间的相处在磨合,隔阂太深太久,有时甚至会尴尬。
不要那么急,耐心一点,江堰心想。
小鸟。
同一时间,顾商的脑海里也蓦地冒出两个字。
江堰:“只要不……”
“小鸟?”
江堰猛地定住了,他抬头,看到顾商低下头来,望着他笑。
“小鸟。”顾商又喊了一声,他掐住江堰的脸往上抬,“这个呢?喜欢吗?”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而已,喊出来的一瞬却仿佛把两个人的关系极速拉近了,回到了七年前最亲密的时候。
可同时,江堰又觉得,顾商说得太轻易、太随便了些。
顾商很快就知道这两个字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
明明江堰腿废了,明明腰躺着会用不上力,明明是他处于上位,顾商肚子酸疼发胀,腿也曲着,他骂了一句话,“操……停!你、你发疯啊……江堰!”
顾商最后是趴在江堰身上睡了过去。
江堰没法抱着顾商去浴室清理,只能来回洗净毛巾擦。
第二天一早,江堰先醒了过来,时候应该还早,阳光是亮而温和的。
他看到窗外的枝叶在随风晃动,身侧,顾商平躺着,脸稍稍侧过来,面向他这边。
明明哪里的阳光都是一样的,可是从顾商卧室那面落地窗透进来的光,让江堰由心底感到一阵熟悉。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去给顾商做早餐,全然没把顾商那句“不能出房门”放在心上。
胃不好的人最忌不吃早餐了。
做到顾商这种地位的人,其实不用一大早地就去正山,因此顾商会睡到中午十二点,久而久之阿姨便只包揽午晚饭。
江堰榨了豆浆和做了沙葛粉,薄薄一片像肠粉一样的先铺在碟子里,之后放上肉碎、胡萝卜丁和沙葛丁,再铺一片粉,来回直到用完材料,最后往上锅里一蒸,淋上酱油和芝麻油就可以出锅了。
是陈春教他的,小时候经常吃。
时钟指向十点,江堰去喊顾商起床。
顾商果然发了脾气,不是那种乱打乱踢的脾气,是背对着江堰用被子捂住脑袋的那种。
顾商:“滚,别他妈烦我。”
一刻钟后,他被扯了起来,手打得疼,他冷声道:“是不是做了一次,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江堰不说话。
睡是睡不着了,顾商心情极差:“滚回七楼。”
江堰扶着墙走出去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顾商脸色冷硬地看着江堰重新走进来,“顾商,出来吃早餐。”
又过了半小时,顾商臭着脸坐到了饭桌上。他之前很喜欢吃江堰做的沙葛粉,可分后开,他无论找了多少个阿姨,阿姨都表示没听过。
太久没吃早餐,顾商一点吃不下,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足足一个小时后,顾商的起床气才勉勉强强消了下去。
七年前一开始也是这样,第一次喊的时候江堰也被甩了巴掌,第八次都还是失败的。后来顾商才慢慢地习惯有人叫他起床,变得“温柔”了些。
吃饱了的顾商又有些困了,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他半躺在懒人沙发上,看江堰来来回回地走,收拾饭桌。
顾商:“弄好了就滚上去。”
江堰还是不说话,哑巴似的,只单脚蹦来蹦去。
有些滑稽。
特别是搭配上江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做什么都面无表情,骂也是,打也是。
顾商:“过来。”
江堰一步一步走到顾商面前。
顾商想看那张脸破碎掉,他手指动了动,示意江堰低头。
江堰照做了。
顾商掐住江堰的脸,用力,他忽的勾起嘴角,说:“沙葛粉的奖励。”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江堰看到顾商脸上的细小绒毛,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商要做什么。
虽然毫无暧昧的气氛。
就在鼻尖碰上的那一刻,江堰滑动了下喉结,捂住了顾商的嘴。
他说:“不可以,只有情侣才能接吻。”
第53章 “求求我。”
之前是顾商不让他亲,现在是他不让顾商亲。
不让亲的两个理由却完全不同。
顾商被捂住了大半张脸,闻言,只余一双盛满冷意的眼睛。
本来他起床气已经消了,江堰说一两句软话,他们之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偏偏江堰要惹他生气。
顾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抬手———
江堰被打得侧过头去,手顺势松开。
顾商站起来,扣住江堰的脖子将其摁在沙发上,嗤笑一声,“你还当真了?”
江堰腿伤了,重心不稳,很容易就被推倒。
“你觉得那是一个吻?”顾商笑着说。
江堰安静地同顾商对视,他的睫毛不翘,直直地垂下来。
顾商又是冷笑,只有情侣才可以接吻?
他想亲就亲,不想亲就不亲,哪轮得着江堰的意见。
江堰却好像能洞察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句:“顾商,我们不是包养关系。”
他们是平等的。
简而言之,无论是性 爱还是接吻,要征得对方的同意,不能像七年前那般强来了。
这就没出现过在顾副总的行为准则里,顾商越发地烦躁,觉得自己手心里握着一团凝结了的水,水能随时随地流走,无论他握得有多么紧。
江堰感觉出了顾商瞬间升腾的怒火,其实他让人查过,顾商和小情儿并不喜爱接吻,偶尔兴致上来了才亲一下。
可也从来没有主动的情况,都是小情儿凑上来,顾商不拒绝罢了。
顾商看着自己攀在江堰脖子上的五指,像极了一个项圈,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他说过江堰不许出房门的。
刚好当惩罚了,顾商沉着脸,就着这个姿势往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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