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道:“姐姐新年快乐。”
章斐又扭头:“新年快乐林队!”
“嗯新年快乐。”
“咦?”章斐转了一圈,刚在位置上坐下,一眼就看到信宿办公桌上摆了一支娇艳妖娆的蓝色玫瑰花,插在青瓷花瓶里,“这个玫瑰花的颜色好漂亮。”
她好奇扭头看向信宿,“哪里买的?回头我也买回去一束放在家里养着。”
信宿道:“林队送给我的。”
章斐:“哦——哦?!”
她“嘎”了一声,脖子猛地一扭,脑袋差点360°转体,震惊又震撼道:“你说是谁送给你的?!”
信宿看到她的反应,突然后知后觉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神情严肃看向林载川:“办公室恋情是被允许的吗?”
林载川:“…………”
不允许的话现在说好像也晚了。
而且市局没有这么不人性的规定,甚至非常支持内部消化、不让任何一支警花插在别人家。
林载川道:“市局不干涉私人感情。”
信宿呼气:“那就好。”
章斐听着他们两个对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她早就怀疑这两个人之间暗戳戳肯定是互生情愫,不是林载川单方面的暗恋,这下可让她坐实了!
她看了看沉静秀美、年轻有为的林载川,又看了看精致昳丽、年少多金的信宿……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果然上层、优秀的人都互相消化了这句话是真的。
市局现在手头上没有新案子,基本都在处理以前旧案留下来的一些小尾巴,相当悠闲,一上午的工作时间都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度过。
信宿是个大“漏勺”。
一上午但凡注意到他桌子上那个花瓶的刑警,而且没忍住问了的,都被“无意”透露了“买家”是谁。
贺争作为林载川头号粉头,背地里听到这个八卦,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亢奋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俩人肯定有猫腻!当时信宿一来的时候林队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看吧这才5个月!”
旁边缉毒支队的同事闻言神情惊讶,“什么?你们林队跟那个信宿在一起了?我还以为林队这辈子都不会恋爱结婚了,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半小时后,经侦的警察同款惊讶,“啊?林支队跟他们队里一个小朋友谈恋爱啦?”
一小时后,治安:“林队……”
两个小时后,整个人市局的警察都知道林载川跟他们队里一个叫信宿的年轻刑警在火热交往中了。
…………
晚上九点。
信宿刚洗完澡,穿着一套黑色真丝睡衣,吹完头发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玩单机塔防游戏。
没过多久,林载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人的号码,神情有轻微的变化。
十四年前那件事,医院那边没有其他的线索,于是林载川又托人帮忙调查可能跟信宿父母有过接触的人、那场火灾发生后的其他幸存者。
现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可能是有什么消息了。
林载川无声看了信宿一眼,拿着手机转身走出卧室。
“咔哒”一声关门的轻响。
信宿从床上坐起来,神情古怪盯着林载川离开的卧室门。
——林载川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隐瞒过什么,就算当时魏平良要跟他单独谈话,林载川都没有要他“避嫌”,直接不由分说把他留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接电话还要特意走开,不让他听到。
……而且看林载川的反应应该也不是什么保密级别的任务。
隔着一道门,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一点点说话声,根本判断不出内容。
“………”半晌信宿喃喃道,“所以在一起的第二天就要同床异梦了对吗。”
——
第九十一章
客厅里,林载川单手拿着手机,身体轻靠在墙上,低声询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我们当面谈一下吗。”
对面的女人回答道:“我明天就行,这两天过年一直在家里没啥事呢,现在我们住在浮安幸福里小区,3号楼b单元,警官要是过来的话,直接来找我就行。”
“好。”
跟林载川打电话的这个女人是十多年前信宿父母的邻居,两家人就住在对门,火灾发生的时候她恰巧出门去理发店做头发,四个多小时没在家,无比幸运地躲过了一截。
林载川跟她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挂断电话回到卧室。
信宿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安安静静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林载川无声凝视他片刻,俯身下去,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卧室里关了灯,环境昏暗幽微,过了十分钟,信宿听到林载川稍微起身的动作,轻声问他:“怎么了?睡不着吗?”
信宿:“………”
林载川可能在他身上多少有点玄学,他呼吸均匀闭着眼,林载川摸黑都能知道他睡没睡着。
什么生物学原理。
信宿本来想没心没肺地一觉睡到自然醒,但是闭上眼,又忍不住想起林载川刚才拿着手机走出门的画面。
如果是在以前,信宿会装作无事发生——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必须要分享的事。
但“恋人”的身份似乎多了一份探知的权限,让他第一次对某个人、某件事物感到“好奇”。
信宿睁开眼,伸手抱住林载川,稍微往他的身体附近靠了一下,小声地问:“你刚刚出去打电话,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
林载川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父母早逝对信宿来说应该是一种难以愈合的创伤,就算他表面上再风轻云淡,但内心一定不会轻易放下。
甚至信宿现在到市局工作的目的,都有可能跟他的父母有关。
黑暗中信宿看到他脸庞上隐约的犹豫思量,意识到那可能真的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于是非常善解人意说,“不能说的话就算了,我不介意我们之间有秘密。”
林载川道:“……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人,可能跟你的父母有关。”
信宿微微一怔,然后很快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懒洋洋笑了一声:“那你继续调查好了,如果有什么不确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林载川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信宿不会主动告诉他什么,但如果他查到了部分实情找他确认,信宿也不会对他隐瞒。
林载川“嗯”一声,单手搭在他的腰间:“睡吧。”
“晚安。”
.
第二天中午下班,林载川开车到了浮安区,按照跟那个女人约定的时间登门拜访。
十四年前的中年妇女现在已经成功进化成中年大妈,浑身上下都点满了碎嘴子属性,从林载川一进她家门,还没来得及表明来意,那阿姨就开始喋喋不休道:“你想问信承书家的事啊,十多年之前的事怎么又突然调查起来了?不过你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做了十好几年的邻居,没人比我更了解老信一家人。”
信承书——信宿的父亲。
她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信承书以前是开公司的,生意做的挺不错,家里经济条件很好的,他老婆谢榆是高中化学老师,我们那个年代少有的文化人,一家门当户对的,而且这两口子的性格都可好了,人性也好,跟我们左邻右舍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信承书当初可是我们小区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他老婆谢榆也特别漂亮……只能说天嫉英才啊,年纪轻轻的,就都……唉,你说这些天灾人祸的,谁能想到呢。”
林载川问:“你对他们的孩子还有印象吗?”
阿姨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说小婵啊,我当时记得他,不过他那会儿还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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