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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不出再见(113)

作者:陈在舟 时间:2024-12-15 08:57:31 标签:救赎 一见钟情 年下 HE

  下车的时候路边摆了一溜小吃摊,卖糖葫芦的一左一右守着,周景池走过去买了一根。

  在咬掉最后一颗山楂的时候,汽车站外出现个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周景池快步走上去,却发现今天的路线和最近几天有所不同。

  他跟了陈武通一个多月。

  陈武通的日常活动不过是酗酒打牌,一周内在自己家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偶尔是喝醉了躺在街边草丛,大多数时候,是在彻夜打牌,输个精光后还要想方设法买几瓶酒喝个烂醉,再摇摇晃晃地回到小区。

  出乎意料,陈武通的交际圈比周景池想象的要大,工地上的朋友,之前做电焊的同事,早些年在月池的亲人。只不过他生来脾气暴躁,离婚之后更是不干人事,把父母亲气死之后,竟还能当着兄弟姐妹的面说这是早早享福去了,免了他们做子女的养育苦。

  平心而论,周围人对陈武通时何种评价和看法并不重要,但一个人坏到骨子里,人品糟到明面上,往往外界的目光反而更多。周景池明白,陈武通的动向不止他一个人在留意。

  比如,还有周照。

  棘手程度超出预期,手里的钥匙攥着,周景池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跟着陈武通走到了一个巷子口。

  青色的老街石板路歪歪扭扭,脚步停下来,一点声响都听不着,周景池脑子里冒出个人迹罕见的形容词来。不过干愣着想也不是办法,他跟着走进去两步。

  细窄的青灰屋檐左右互掩,几乎遮住整个天空,交错的白光渗漏下来,脚下的苔藓湿滑,很多屋子已经不住人,木门朽出的味道让周景池下意识捂住口鼻。

  零零碎碎的小广告贴在墙上,周景池还能听见不远处下行阶梯的脚步声。

  这是陈武通第一次走这条路。

  周景池对老城区的路不熟悉,只知道这片很多都是危房,早几年就开始搬迁。远处有个火砖厂,再往下就是连接城东城西的老大桥。但这条巷子能不能走通,是不是死胡同,能走到哪里去都还是未知数。

  七绕八绕,路也不好走,跟远了容易跟丢人,跟近了脚下石板踢踢踏踏的声音又容易暴露。

  轻手轻脚下到第二级时,远处的踩动声忽地消失了。

  周景池拿出手机上的指南针,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指针还未晃荡停止,耳边传来沙沙梭梭的声音,很多,很杂。一个黑影忽地窜出,周景池侧身刚一躲,对面又给他当胸一脚,剧痛伴随一声沉闷倒地撞击,身后的石梯蔓延,周景池护着头飞摔到最后一级。

  手机亮起的屏幕一闪而逝,他看见刀刃的白冽反光。

  天渐渐黑透,万籁俱寂,周景池忍痛摇了摇头,耳边是挥之不去的耳鸣。

  一声雷裂,漆黑高远的天空似血盆大口,闪电劈天而来,周景池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耸了耸肩膀站起来,和台阶上方的陈武通对上视线。

  又要下雨了,赵观棋闭着眼任闪电光临,夏天过了这么久,天冷到骨子里,心里却还是像燥天似的烦闷。

  他睡不下去了,看了眼腕表,周景池出门快三个小时了。

  期间只发了一则讯息。

  “要晚点回,晚饭不用等,有想吃的水果吗?”

  赵观棋早回了,但周景池就像消失了似的,没有回音,他立马点开定位,红点显示在西边,大致是商业街的位置。

  上周,周景池提到有个高中同学回来开了个汤锅店,这几天开业应该要去贺一贺。

  想到这,赵观棋只当雷雨天沉闷,索性也不睡了,烧了壶热水,坐在地毯上拆了袋冲剂往杯子里倒。失去自由呼吸的能湳風力,就好像嗅觉也消失了,赵观棋一点没觉得味道怪。

  又是一道闪电,客厅一瞬亮如白昼又重归黑暗,赵观棋看出去,目光可及的山头已经罩上一层厚重的白雾,冲天洗地的暴雨暗暗迫近。

  收完衣服,赵观棋时刻谨记周景池的告诫,没有在雷声此起彼伏的时候踏出去看闪电,只是站在落地窗前摩挲着手里的盒子发呆。

  思索不出个所以然,但他不觉得突如其来的雷雨是好征兆,心跳得比周景池躺在他身上的时候还快,思忖半分,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赵观棋喂了一声,那边吵吵嚷嚷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是,不是还没到时候么?一周三次,这周的已经照顾完了。咋的,赵总这边儿又出新生意了?”

  “三天别连着看。”赵观棋一面说着,一面把窗户开了个缝。

  “哎唷,我知道的啊,不就是怕看勤了被发现么......我亲自下场你还怕啥,我都没交代出去,一睁眼就是给你完成任务。”吵闹的声音渐渐隐去,应该是走到某处清净点的地方,“这周都隔了一天去盯的,牌场那边一直有人照顾着呢,你花了钱的东西担心什么。”

  “换个人盯。”赵观棋听见闷闷的叫骂声,拖了个椅子坐在落地窗前,“两个人换梢,每天都去,行程和照片还是老规矩。”

  那头的人安静了好久,似乎是不敢相信亲自下场的衷心一表,反而要换人了。

  “哎,我说不是,我是盯得不得劲儿啊还是写的报告有错别字儿啊?把我换下去?”那头烟叭得响亮,语气却是不情愿的,“这不甩我面子么......底下人有我放心?”

  “不用给我表忠心,拿钱办事,你别跟我扯。”赵观棋看雨点打在地上,敛了神色,“你去牌场照顾人。”

  “他去哪个你去哪个,盯梢的两个人你来选,钱还是之前和你谈的那个数。”赵观棋顿了下,平静地说,“你的酬劳翻三倍,今晚上打给你。”

  “这是要上强度了?这人犯了啥事儿要这么看犯人似的盯......当然倒也不是替他说话,就是你个当老总的......总犯不上跟一个赌鬼见识吧?你说说,以前我和你还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的,现在倒要当你下属了。”电话里的语气调侃,“就这么多?还有其他要交代的没,我待会儿一齐往下递。”

  “你到这来不是过得挺舒服的?”赵观棋照样调侃回去,“不用东躲西藏的怕仇家,欠的钱也还完了。”

  “你直话直说。”那头经不住敲打,截住话头,“别拿我开涮。”

  隐隐的拳脚声透过电话传过来,赵观棋轻笑了一下:“现在开始,可以动手了。”

  “你下手有轻重。”赵观棋用手接住下坠的雨滴,“别打死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憋死我了。”那头也笑起来,“拳头破了报销不?”

  一句话说得不明不白,非要卖个赵观棋似懂非懂的关子,赵观棋皱了皱眉,只说:“所有钱,走我账上。”

  外面电闪雷鸣,轰隆作响,山头巷口彻底隐匿在黑暗中,暴雨瓢泼,周景池攥着抢来的手机磕磕碰碰,耳朵边全是陈武通满脸雨水血水的话。

  淋了雨的伤口止不住血,周景池手指颤抖地删掉相册里的照片。他一眼也没敢多看,雨砸下来,细窄的屋檐根本不起作用,耳鸣像绷直的风筝线一样刺穿耳膜,他用力扇了自己两巴掌,想让这种声音停下来。

  老朽的木门在身后毫无征兆地开了,吱呀一声,雨立马前后夹击而来,周景池衣服湿透了,手里发烫的手机熄灭,风似狼嚎,又似呜咽,他脱力蹲下去,闭着眼捂住耳朵。

  什么都没有消失,他感觉胸腔里的东西不再跳动,耳朵里的声音却噪过天。

  擦伤的掌心,血水顺着雨往下流,流到周景池的耳朵里,下颌上,凝聚成一颗硕大的红色弹珠,跟着噼噼啪啪的雨点砸向膝盖。

  雨水腌渍,疼得睁不开眼睛,周景池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颤巍着拨给赵观棋。

  赵观棋很快接起,喂了好几声。

  他很想告诉赵观棋外面的风好大,他的外套要被吹跑了,他也要被吹跑了……还想告诉他,刚刚自己是怎么摔到地上,伤口被雨沁得好痛好痛。

  喉结动了又动,嘴唇张了好几次,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赵观棋听出雨声,提了精神问他:“你在哪,在淋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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