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生不逢时啊你!”韩冀痛心疾首,“合着他跟人亲嘴的时候你丫还是个初中小屁孩呢。”
倒是没有再反驳,赵观棋认真思索,回想起纸条上泛黄的落款日期。
“确实。”他望向桌旁的周景池,对电话那头倾诉:“那天是我生日。”
【作者有话说】
两章连更~请配合上章食用~
Ps:吃鱼情节在23-24章,忘记的宝宝可以去回看一下~
第36章 离他远点 离我远点
天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灰,人群躲着暴雨降临前的尘沙烈风行色匆匆。周景池也将头埋下来,一张脸陷落到鸭舌帽下整齐的黑。
咖啡店是新开的,紧邻着陈书伶学校。装潢温馨,香气可人,糟透了的天气仍是人满为患。
今天是周六,学校会给高三的学生放一晚上的修整短假。
课本上的电话号码到底存活了下来,周景池在前一天傍晚收到了她的短信。陈书伶说想他,周景池就驱车提前抵达。
周六的路上并不拥挤,到了才发现离放学还有一阵子。无处可去,待在车里看着云压得越来越低,快喘不过气来,还是走进了咖啡厅。
乳糖不耐无福消受香甜拿铁,周景池点了杯美式。
窗边的座位大多被周末出来玩乐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占据,周景池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沙发。
美式并不可口,周景池权当提神醒脑,不至于在昏暗的暖光下睡过去。
手机上预售商品竟然又推迟了两天发货,周景池有些烦躁。太慢了,这个礼物像砸在手里的预告片似的,难产许久还没交付到赵观棋手上。
正要按灭屏幕,一串号码大摇大摆地出现,手机随之闹起来。
周景池以前是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的,尤其是看见属地还是一个从无交集的地方。但自从当上顾问,天南地北的游客一个接一个打进来,他也脱敏了。
厅内嘈杂,周景池从侧门出去,找了个僻静的楼梯间。电话因为一直没有接通被挂断了,须臾又不依不饶地重新响起来。
周景池滑下通话键:“你好,哪位。”
那头没有立刻回话,反而传来一阵意味不明的轻笑。
摘下手机,屏幕上显示接通25秒。
周景池又问了两声,声音在楼梯间回荡又传回耳畔,那边仍是一片死一样的静,连笑声和呼吸声也没有了。
好像按下了静音键,却也不挂断,只为听周景池唱独角戏。
楼道阴冷,周景池望着没有回音的手机,摁了挂断。
抬腿往回走,楼道的门被忽然推开,一阵泛着各色咖啡香味的冷气灌进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烟味。
很难闻的爆珠,周景池微微皱起眉。
低着头屏息,视野中出现一双男人的腿。帽檐遮挡的局限下,周景池只当是夹着烟进来打发嘴瘾的人,侧着身子去掌还未关闭的侧门。
手还未触及到,门被一只手猛地按闭。透着凉气的门缝被倚靠住,周景池迟疑地侧头。那人夹着烟的手垂下来,似笑非笑地说:“好久不见。”
笑,短暂的,意味深长的,和电话里如出一辙的。
一贯沉稳的脚步在此刻停顿,周景池望过去,看着男人缓缓转正身子。
海里逐浪失效的锚点随着身子一点一点明晰,男人没有继续保持笑容,周景池耳边却响起成百上千的音色各异的笑声。
只愣了一秒,周景池面上浅笑:“何冕,你有完没完。”
何冕跟着笑起来,轻轻地,带着点促狭:“看来你还是像原来一样好哄的,换了个号码照接不误。”
“你跟踪我?”周景池问。
“别说这么难听嘛。”他扬了扬手机,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按灭:“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有的是电话号码。”何冕笑得很讥讽,“你能拉黑得过来吗?”
“你到底。”周景池压着声音,“什么意思。”
“赏脸喝杯咖啡。”何冕挑着眉,语气是周景池印象里一如既往的轻佻。
“傻逼。”
周景池拨开他,攥着手机去拉侧门。
门扯开一个缝,又戛然停滞。
骨节分明的手凝在门把手上,手机被何冕逍遥举到脸上,屏幕上是一张周景池从未一睹的合照。
拍立得的画幅很小,他局促地坐在椅子上,赵观棋一只手搭在他肩膀,身体屈得很低。开了闪光灯,两双眼睛都是闪亮的,身后的烛火飘零,他们的头凑在一起,赵观棋笑得很开。
很上相,很明亮,明亮得周景池觉得这张照片不该出现在这逼仄昏暗的楼梯间。
“你!”周景池不由分说地夺下手机,“哪儿来的!”
何冕似是料到周景池的反应,有些得意:“好事将近啊这是,你这几年不也过得挺滋润的嘛,混得风生水起,都学会往这么年轻的男生身上贴了。”
他弯下腰,烟草的气味越逼越近。周景池下意识闪避,何冕却攥住那只拿手机的胳膊,用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问:“他好亲,还是我好亲?”
露骨的问题像时隔多年的噩梦一般纠缠着周景池,就算他已经承受过一切后果,下场凄惨,何冕却还是阴魂不散,想要他灰飞烟灭。
周景池一直是个运气差的人,中不到任何抽奖活动的头奖,碰不见真心实意的感情。现在更是倒霉到头,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生活又被何冕投来的石子正中脑心。
周景池敛起神色,没有立刻作答,淡漠的瞳孔对上何冕考究看戏的脸。接着,以一种极慢极慢的速度开始打量他,却是从下至上的。
从脚看到肩膀,从脖颈缓缓上攀,掠过嘴唇,最后停在那双眼睛。
“你?”眯了眯眼睛,周景池用一种很缓慢的语调说:“你算什么东西。”
没料到是这幅光景,何冕面上挂不住,撑着笑调侃:“你变了。”
“这么多年了,是个人都会变的。”周景池强调,“不像你,还是喜欢做见不得人的事。”
“好日子过得太久了,你胆子也变大了。”何冕说。
“是吗。”周景池很乐意翻旧账,直直望着他,“我以前胆子确实太小了。”
“没敢在旗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教务办垃圾桶里的避孕套是你妈留下的,实在是我太保守。”周景池慢悠悠地说,慢悠悠地去欣赏何冕的表情,“你贴上去的布告是你妈替我撕下来的,我卖她个面子。”
“好多年过去了,这么有缘分,我也不妨再卖你个面子。”周景池低头,当着何冕的面删掉照片,点开最近删除,却发现需要人脸解锁。
“打开,删掉。”周景池把手机递回去。
楼道里看不见外面的光景,滚滚闷雷顺着墙壁传进来,笼在头上作响。
要下雨了。周景池心里却想着赵观棋晾着的衣服还没收,陈书伶不知带雨伞没有。
手机被微颤迟疑的手接过,何冕倚着门的身子被阵阵闷雷劈得直起来。手指在屏幕上点过几下,照片应声消失。
他和赵观棋的照片不能待在何冕的手机里被玷污,周景池得偿所愿。
何冕立在门前,身形高大一如既往,像经年罩住周景池的阴影一样,只是个侧跨两步就可以避开的纸老虎。何冕脸上带着被拿捏的不爽,眼里藏不住的惊恐却更明显,整个人像一朵乌云阴沉地看着周景池。
“看来你很在乎这个。”周景池一句话意有所指。
“又长高了。”周景池从长久的打量中得出结论,最后又抛给何冕,“我没记错的话,何叔叔还没一米七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何冕被迫成为下位者,语气发冷地问出同样的问句。
“还要一起喝咖啡吗?”周景池沉沉回应道:“我可有故事要给你讲。”
“周景池。”何冕眼睛里升起怒意,“你到底,要说什么。”
难闻的爆珠气味终于散去,周景池松泛地靠在门板上:“想听可以,给我说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上一篇:星也坠落
下一篇:组合解散,我爆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