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26)
星二代真心觉得他和司景没什么区别。
不都是靠爹妈,不过一个是有名,一个是有钱而已。
本质还是一样,全靠当初投胎好。
他既然存了这个想法,自然也不怎么把司景看在眼里,憋足了劲儿等着看那个富二代主角怎么过来用演技碾压众人。
他觉得司景也会被骂。都是拼爹党,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司景以原形在剧组里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对外只说他休假外出旅游学习,甚至还像模像样动用了蛟龙的私人飞机——其实飞机里头除了飞行员,压根儿没有半个人影。司景在剧组里演完了自己的戏份,基本上也成功扮演了《乱云》吉祥物这个角色,每天在剧组里头走一走猫步,尾巴一卷都有一群人嗷嗷叫着嚷嚷着萌。
尤其是打瞌睡时小脑袋一歪一歪的模样,还被汪导演设置成了屏保,冲着那屏保每天都得多看两回手机。
最后杀青时,汪源为他办了个小型杀青宴,很是恋恋不舍,盯着他缎子似的毛,眼睛都挪不开了。
盯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阚泽……”
男人把司景抱起来,正儿八经道:“小花,和导演再见。”
“……”
这男人!
汪源简直恨得牙痒痒。一个多月啊,他居然硬生生看着阚泽撸了一个多月的猫,自己连一回也没能上手过,只能凭空猜测那手感有多好。想到这儿不禁愈发捶胸顿足,看阚泽都如同看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铁石心肠,把猫织女藏得严严实实的,就只露了头顶上一小根翘起来的绒毛,“导演快进去吧。”
导演磨磨蹭蹭,并不想进去。
真的不能抱一抱吗?
连同艺术指导商老师也在一旁眼巴巴,高冷的厌世脸都有些绷不住。
阚泽的臂膀丝毫不动。反而是司景想了想,还是从他手臂上蹿出了个毛脑袋,软软冲着几个人喵了一声。
喵的软呼呼,甜丝丝,好像是糖汁儿浇出来的。
这就算是道别了。
小花被抱回了家,两天后,司景正式入了组。这一次跟来的架势远比只有猫的时候大,生活助理活动助理经纪人全来了,蛟龙一度还想往里头塞几个保镖,被司景严词拒绝。
“你是怕太招摇?”老父亲问。
“不,”他的崽理所当然回答,“我用不着。”
我一个能打十个!
老父亲这才想起他还有这个属性,一瞬间表情就像在看一只钢牙小猫咪。
谁能想到这一身小软毛底下其实是一具钢筋铁骨呢?
钢牙小猫咪就这么带着大队人马进组了。他与汪源有过合作,相对而言也比较熟悉,汪源看见他来,着实是松了一口气,拍着他肩,“好好拍戏。”
汪导也当真是被那星二代折磨怕了。
“这是自然。”司景笑了。
入组的第一天便是与星二代的对手戏。星二代演的学生进了游击队,质疑司景的来历,并戳穿对方并不是自己村中人。
这场戏难度不大,布景一安排好,汪导便示意开始。
星二代立刻进入了角色,警惕地望着面前立着的人,“你刚刚说你是哪个村的?”
群演们都在狭小的屋子里挤着,闻言也都望过来,目光里头存着疑虑。站在中间的青年却仍旧不慌不忙,答:“我是从赵家村出来的。”
“扯谎!”学生一下子站了起来,胸膛也起伏着,“我就是赵家村的,我们村子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有我在外头念学……我从小在那儿长到大,可从来没见过你!”
他猛地提起了手里的刺刀,直直对着青年,又逼问道:“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摄像机后,汪源的嘴角耷拉了下来。
气势弱了。
对上司景,星二代演的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心虚的,底气都不太充足。这一句只有嘴上有气势,可实则被对方压了一头,真正的气场高低立现,在屏幕上展现的尤为清楚。
“别拿那种小孩儿玩的东西对着我,”青年眉目不动,只用手指夹着刺刀,把朝向自己的刀刃移开了,“你有那个力气,不如去上阵杀敌。”
学生脸红透了,“你……”
青年没看他,只大步走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那儿有一个人正大马金刀地坐着,手中拿了块不知道从哪件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正擦拭着自己的枪管。青年走到他面前,说:“我找你谈谈合作。”
男人嘴中还叼着旱烟,身上有股子匪气。他把烟拿下来,眼睛极亮,像是孤勇的狼,“什么合作?”
“杀鬼子。”青年极其简洁道,“干不干?”
男人吐出口烟圈,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就凭你?”
青年说:“就凭我。”
他站着,角落的男人坐着,可两人的气势却相差不多,冲撞在一处,莫名便充满了戏剧化的、难以言喻的张力。男人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忽的笑了声,“你要什么?”
司景把一张纸扔到他腿上。
“这上头还有三个名字,”司景一字一句说,“要是遇见了——他们必须得死在我手里。”
“不能是别人?”
“——不能是别人。”
他的眼中骤然闪过一道雪亮的锋芒。
第91章 第九十一只小猫咪
“好,卡!”
汪源声音骤然插进来,倒是突如其来将众人已然入戏的情绪打断了。星二代脸色不怎么好看,一言不发大步离开拍摄区域,助理忙跟过来,为他递上来一瓶拧开了盖子的水。
星二代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往里灌。
说真的,演技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谱。星二代心中比谁都清楚,就刚刚那一场戏,他被打压的有点儿狠。
他拿着水瓶到导演旁边,神色阴晴不定,问:“汪导,刚刚那一场,还需要重拍吗?”
汪源也明白他的意思,却像是丝毫没有领会似的,反问:“重拍什么?我看表现的都很不错。”
他回答的四两拨千斤,星二代脸色却越发难看了几分。忍了忍,这才说:“……这难道不是轧戏吗?”
“这怎么能算是轧戏?”汪源反倒笑了,不过这笑丝毫没有到达眼底,“拍的好,或者不好,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是你们自己演出来的。他俩的演技就在那儿摆着呢,难道为了你,还刻意往不好演不成?——我看挺好!”
他提高声音,对仍然在场地中间研究阚泽这会儿身上军服的司景喊:“司景,刚才那场不错!后头眼神再多分一点给四号摄像头!”
站在打光板前与阚泽攀谈的青年远远地与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星二代不吭声了,手指微微用力,将瓶子捏的咯吱作响。他的经纪人却有点着急,又不好说,只能在一旁看着。
第二场对手戏,情况依旧。星二代分明也有台词,有镜头,可当镜头把另外两个人框起来时,这一片区域好像就被标上了司景与阚泽的名字。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气场融合,好像能溅出火花来,光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换都能让人品味出许多。在这样的光环底下,星二代基本上被压制的黯淡无光,甚至没人会注意到这边儿还有个配角说了话。
这显然和他刚开始构思的情况不同。星二代所饰演的角色虽然并非主角,可也是一个极其讨喜的角色,演好了应当很出彩。他的公司觉得,他定然能靠着这一部电影先小小地红一把,之后再进行后续操作也就容易了许多。
如今可好,观众连看都看不见这个人了,更何谈记住他?
经纪人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心惊。最后不得不到了汪源身边,与他寒暄几句,随即笑着说些什么。汪源的脸色变了又变,目光慢慢集中在了拍摄场地上,专注地盯着星二代。
“真来?”
“真来,”经纪人笑道,“这也是个好机会,到时候我们可能会请几名记者探班……”
这种事,于剧组而言也是个很好的曝光机会。汪源没反对,只挥挥手,简略道:“来就来吧。”
经纪人大喜。
这一场拍摄结束,眼高于顶的星二代罕见地来搭了话,对司景道:“你演的不错。”
这要是寻常人,多少会为着这一句夸奖而欣喜,只是司景是不怎么在乎外人夸奖与否的,也并未露出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反而平平淡淡回了句谢谢。
星二代仿佛不经意似的说:“明天我爸要来。”
他背着手,这会儿背出了点架势,“你要是想,我可以和他推荐推荐你。”
他的父亲相当出名,是影坛上的一个老牌影帝。年纪虽然有些大了,可仍旧是影视圈里头一棵长青树,许多部作品都在国际上拿过奖项,名气相当大——星二代能拿到这种资源,大部分也都托了他爹的福。
圈里的人,倒有一多半都崇拜这位老前辈的。
无奈司景显然不在这一多半里头,反而疑惑看他:“嗯?”
星二代笑了笑。
“他演戏那才叫真的好,”他说,“明天,也让你开开眼界。我不会输给你的。”
毕竟大家都是一样拼爹的人,我已经见过了你财力非凡的爹,也是时候让你见见我的了。
倒是得拉出来看看,到底哪个爹更牛点!
司景的思维并没有和想要比父亲的幼儿园智商版星二代联系上,目光里头愈发盛满了茫然,诧异地望着他远去:“……”
这说的都是什么?
司大佬难以置信回头望着阚泽。
他说的是人话吗,明明每一个字我都会,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就完全听不懂了?
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会儿人家是在拉着他拼爹呢。毕竟,司大佬脑海里完全没有拼爹这根弦——他混到如今,那靠得全都是超凡脱俗的智慧与雄浑有力的身躯,至于富二代?
不好意思,司景到如今也没有自己“富可敌国”的这个概念。
他还从未觉得自己特别有钱过。司景当小穷猫当惯了,思维还停留在“我能买鱼干吃就差不多了”的层面上,继承公司?
开玩笑,那是别人要操心的事。他司景只需要操心三件事,猫薄荷草、粉丝和吃。
富可敌国那是什么?
能吃吗?
第二天,老牌影帝果然风尘仆仆赶过来探儿子的班了。星二代站在他身旁,笑得十分骄傲,主动与他介绍:“爸,这是司景。”
影帝听过司景,手伸过来,与他握了一握,打量着他。纵使影帝先前心中已经有了些准备,这会儿亲眼看见了,却还是不禁惊了一惊,接连扫了好几眼,“哦,你就是《出塞》的那个主角吧?——不错,不错,果然是出类拔萃。”
何止是出类拔萃?那样出众的模样儿,他还真没见过几个能与其媲美的。也难怪儿子站在身边会被压制的风采全无,在绝对的颜值暴击下,随便换任何一个人站在旁边,那也都是一样的效果。
这样一张脸,若是放在电影院的大屏幕上,只怕会比现在更加引人瞩目。老牌影帝心中微微一顿,随即却又温和地笑开,在导演旁边拉了把椅子坐,谢过工作人员帮忙,问:“汪导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汪源摆摆手,仍旧叫人准备好,“下一场,开拍!”
这一场拍的是司景的独戏。
他提着刀,踩过瑟瑟作响的枯叶,一路向山上走。大仇已经得报,他的脸上却并没什么喜色,反而是空茫茫一片,似笑非笑,径直沿着山路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