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38)
这会儿,司大佬倒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了。感情除了上回的白猫,你还在养别的猫?
嘴里活像是嚼了个青橄榄,酸涩的要命,他恶声恶气,盯着男人,“你养什么猫了?”
大猪蹄子。
朝三暮四,三心二意,个大猪蹄子!
阚泽仍旧望着他,神态认真,“我养你家猫了。”
司景一怔,下意识仍要反驳,“谁……谁要你养了。”
阚泽靠近了几步,司景警惕地注视着。
“你看,”他听见男人说,“他来我这里住了几段时间,吃掉了快十斤三文鱼,几十条香炸小黄鱼,一整盒营养膏。他还占用了我买的猫窝、猫爬架、猫砂盆,还有我的床,还有逗猫棒,玩具老鼠,毛线团,小球……”
男人轻轻笑了声。
“用了我这么多,还不算是我养的猫?”
吃人嘴短的司景气焰消了,瘪着嘴,似是哑口无言。半晌后才从嘴里头挤出来一句,“谁要你养了?”
是啊,谁要你养了?
买这么多东西,花这么多精力,甚至连床都要让出来一大半——这些事,你完全可以都不做。
老子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做了?
这么想,司大佬又重新理直气壮。
你乐意给我铲屎,我能怎么着?
拜倒于我魄力和魅力之下的人多着呢,要是个个儿都来要说法,他把自己切成个足球队都不够!
阚泽抿了抿唇,丹凤眼定定地望着,含了些笑意。
“是啊,”他说,“的确是我愿意的。”
他眼里头糅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泽,向前一步,靠的更近了些。呼吸就喷洒在面颊上,熟悉的芬芳源源不断传进来,一如既往地令人沉迷。
阚泽:“从第一眼看见时,我就想养他了。要是他喜欢,他能吃一辈子的三文鱼小鱼干,家里的那些全都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认真。
“只要他想,他就是我家的猫。”
“……”
司景听的莫名有些脸红,耳根处火烧火燎的,半个字都憋不出来。偏偏这会儿呼吸又有些急,气味儿一个劲儿往鼻子里涌,热的毛耳朵都要露出来,阚泽还要靠得更近,“你觉得怎么样?”
司景沉默了会儿,一把推开了他。
“不用,”他梗着脖子说,“老子——老子自己能养好!”
谁——
谁用你养!
说完这话,司景立马怂的撒丫子跑了,飞快地冲进了这一层的洗手间。阚泽在后头眼尖地看见他的裤子嘭嘭膨胀起来,跟变魔术似的,想也知道这是大尾巴都冒出来了,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了想,这傻猫崽子能被撩的露出尾巴,想象了下人形的司景拖着大尾巴奔跑的模样,不由得又被狠狠萌了一把。
这傻猫。
他轻声叹了口气,目光里带着纵容,袖子里的小嫩芽也冒出了点头,一齐注视着顶着个鼓裤子冲进走廊尾端的猫崽子。
——随他去吧。
要是他真不想暴露这身份,那就不去揭露他。阚泽自认有这层耐心,也知晓让猫崽子放下戒心,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他这株老草要是想啃这嫩猫,总得与对方一些空间。毕竟,对于已经千年的阚泽而言,司景实在是太小了。
虽然不清楚成精的具体年份,可光看现在这模样状态,也知才几十年。
几十年算什么?
阚泽想,他得沉住气,要让猫崽子心甘情愿住自己家里。
别说几十年了。就是几百年,几千年,他也可以等。
他也不是没有等过。
走廊末端的洗手间里,司景噗通一声放下马桶盖子,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爱干净的那点小毛病了,一屁股坐在了上头,心里乱的像是有几十只小鼓。
这小鼓啪嗒啪嗒一个劲儿地敲,都快把司景敲傻了。他抿着嘴半晌,终于忍不住啪地一声拍在自己胸膛上,“安静点!”
我都要没法静心思考了!
虽然大脑下达了安静的指令,可心脏这会儿显然已经脱离掌控不听他命令,该怎么疯狂地跳仍怎么疯狂地跳,活像是在心室里头跳探戈。司景怀里头揣着奶茶色的毛尾巴,给自己扇了半天风。
这有啥?
司景想。
不就是想养自己吗,想养自己的人那海了去了——阚泽又没什么特殊的,除了、除了好闻点,不就和那些被自己的威武霸气所征服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吗?
为了加强验证,他又掏出手机,上了微博,点进经纪人袁方的账号。
司景自己并没有自拍的习惯,做人做猫都没,从不在网上发生活照。可架不住他有个喜欢拍他的经纪人,偶尔会放出来一两张当粉丝福利。
司大佬懒的去经济人家当只混吃等喝的猫时,就被袁方拍了不少。走路的,吃饭的,眯着眼睡觉的,躺在箱子里晒太阳的……时不时发出去几张,标明了是司景家的猫,底下的两脚兽几乎要排队哭泣。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上帝亲手捏出来的小可爱!
瞧这眼,瞧这腿,瞧这模样!
就和他家主人一样可爱!
司景往下拉了拉照片的评论,果然见到一群疯狂吹捧的人类。
“今天也是做梦都想养小可爱的一天。”
“组团偷猫啊朋友们,现在司景景拍综艺了,去他家里组团偷猫啊!”
“啊……我愿意给它买一辈子的小鱼干,暴风哭泣。”
“乖崽崽,妈妈梦里都是你!”
司景往下翻了几百条,全是类似的评论。这群两脚兽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说买一辈子小鱼干的更不止一个两个。司景数了数,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几十辈子后的小鱼干都有着落了。
他把手机放下,心里又莫名地安了点。
——他就说。
阚泽也只是想养他,压根儿没什么别的意思。他们人类,不都是这样容易被威武霸气的生物所征服的吗?
啧。
都是一样的。
年前的日子总是格外忙碌。综艺拍摄暂告一段落后,紧随其后的便是各种邀约,算下来,每天坐在车上或飞机上的时间,比司景每天睡觉的世界都要长。
从纷杂的通告中脱身时已经是年关,司景参加完最后一个跨年晚会,结束了他的节目,已经是晚上九点。车从街道上驶过,一路上安安静静,几乎没有行人的影踪。
这种时候,正是家人团聚的时间。车窗里望出去,外头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的灯几乎都在亮着。袁方也拖家带口,司景早早地打发他回去,“赶紧的,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袁方下了车,仍然不放心地在外头敲窗户。
司景把车窗摇下来,经纪人从窗外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一个人没事吧?要不来我家?”
司景面无表情把车窗重新摇上去,扔给他两个字,“闲的。”
他独自待着能怎么着?毁灭地球不成?
袁方还在叮嘱,“乖乖回家啊,早点回去!”
司景在车里冲他遥遥一挥手。
他果真回了家,可站立在门口,却丝毫也不想去掏钥匙。不知哪家的窗户没有关,里头的电视声热热闹闹传出来,夹杂着笑声,像是在播放小品,“我一个用力……”
司景把手插在了裤兜里,转身往电梯口走。
车子打火,随即开动了。司景一脚油门,先去超市买了东西,随后去了他建起来的收养站。
收养站在山上,车只能停在山下,司景把随身携带的猫薄荷草宝贝地吸了口,放进去,随即独自深一脚浅一脚向上爬。站到门口时,已经有在外头闲逛的猫眼尖地发现了他,喵喵叫着围绕着他转圈。司景平日都招了人打理,可今天是春节,这里除了这群猫,再也没有别人了。
“来啦!”
“老大来啦!”
一呼百猫应。没一会儿,里头倒有几百只猫浩浩荡荡涌起来,各色各样的毛团子睁着不同颜色的眼睛,几乎要把他淹没。它们拉长了叫声,绕着他的腿来回走动,眼里头都是亮晶晶的仰慕。
司景往里面走,大爷似的,“听没听话?”
猫们跟着他步子,叫声都没断过。
可听话了!
我们都没吵架!
还有心机的猫扯高了嗓子喵喵告状:“那只大橘自己把三文鱼罐头都吃了,现在胖的腿都迈不开!”
司大佬瞬间转过头,目光如炬。
“真的?”
被揭发检举的猫蹲在猫窝里,心虚地连腿都不敢伸出来。它团起来也是相当大一团,很有点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这会儿缩着压根儿看不见的脖子,沉默埋头盯着爪尖。
其它几只平日里就喜欢挠坏东西的也一声不吭窝在猫窝里,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司景这个大家长把屋子里的体重秤拉了出来,往地板中间一摆,威严道:“来,上秤。”
俨然有点小学老师带着学生去打针的架势。
大橘哼哼唧唧,软绵绵地喵呜了声,试图逃脱当众暴露体重的酷刑。
无奈司大佬心硬如铁,对待手下毫不留情,“上秤。”
大橘只好慢吞吞站起身,耷拉着脑袋往体重秤上走。司景目不转睛注视着,瞧着机器上头的红字跳了跳,最后稳定在一个数字。
32。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特么哪里是猫。
这特么是猪吧!
这到底是怎么吃的??
司大佬有点儿头疼,手挥了挥,示意大橘上自己右手边去,“来来来,正好今天都给我测个体重。从二黄开始,给我一个个来,有问题的都给我站那边儿去。”
打首的无毛猫昂首挺胸,轻盈地跳在了体重秤上,高高昂起头。
司景掏出个本子看了眼数字,挥手,“过。”
第二只猫紧跟着跳了上去。
“过。”
第三只中华田园猫有点儿心虚,试探性地想把一条后腿放置在地上。司景眼尖的很,立马望见了,相当严厉地敲敲本子,“后头那条腿也收起来!”
中华田园猫只好耷拉着头,全部站了上去。
司景盯着那上头的数字,陷入沉默。
这体型看上去也不大啊。
难不成真是实心的?
……成吧。
他记录下来,“接着过。”
等全部过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里大部分猫都不过是平常的土猫,其中又以橘色为多,本就是容易发胖的体质。古人说“大橘为重”,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一溜下来,倒有二十几只体重明显超标的。司景挥舞着本子指挥它们一个个排成队,随即蹲下身,在院子里放了个随身携带的玩具老鼠。
众猫都抬头望他。
喵?
司大佬面容严肃,“这不是我玩的。”
我这种大佬,从来都不玩这种东西。
他把发条拧上,让老鼠开始奔跑,随即示意后头的猫上去追,“来,围着这院子多跑几圈,你们最缺乏的就是运动。”
“……”
猫们难以置信地望他。
你认真的吗,大佬,认真的吗?
这可是春节啊?!
司景不管什么过节不过节,铁石心肠,“跑。”
在场的猫们于是吭吭哧哧开始转圈跑。这么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它们倒是过的相当有意义而且相当热乎,追老鼠追的腿脚都发麻,几乎要撞到前面那只同伴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