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64)
蛟龙闻到了血腥气。
那气息与妖气糅杂在一起,让他瞬间一凛,意识到这次下山的目标恐怕近在眼前。在狗贩暴毙之前,他并未怎么将这趟差事放在心上,一个小妖,遇着了灭了便是,也无需他去费心神搜寻;可将手伸向司景附近,这便是蛟龙绝无法容忍的了。他助的司景成妖,司景也自然便在他的庇护之下,如今有人手长伸了进来,那也只有他帮忙剁了。
他快走几步,挤过了人群,终于看见了这些人都在惊恐地抬头望着的究竟是什么:就在面前的大楼上,有一个身影被高高吊在了窗外,他的手和脚还在不断挣扎,但钢丝牢牢锁住了他的腰,让他于高空之中悬挂着。那钢丝承受不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已经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肤,有滴滴答答的血从上头滴下来,消防官兵已经赶到,正在组织援救,只是云梯短时间靠近不了,上头几层的门和窗都被锁死了,蛟龙抬头望着,忽然拨开面前的人,就要上楼。
“这位同志,您不能靠近。”维护现场秩序的消防队员拦住他,“我们正在采取救援行动,请退后。”
白宏礼气喘吁吁挤过来,也把他往后拉,压低声,“前辈,这咱们暂时不能管……”
“啊!”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尖叫声骤然而起,白宏礼抬起头,上头的钢丝已经断掉,男人从三十四层的高楼上猛地坠落下来,轰然塌在了地上。
巨大的血腥气与冲击力一同铺面而来,白宏礼不适地屏住呼吸,侧过头。蛟龙却没动。他的目光仍然牢牢盯着楼上,就在男人掉落的地方,他瞥见了张靠近窗户的模糊人脸。
那人在笑。
第53章 第五十三只小猫咪
现场人多眼杂,等蛟龙寻着个空隙找个方式冲上楼时,楼上早已没有任何人的影踪。为防止被逮住当作嫌犯,蛟龙也只得先从上头下来,白宏礼和狐狸都等在楼下,问:“前辈?”
“先走。”蛟龙说,“司景呢?”
司景已经出了门,这会儿正坐在车里,颀长的小腿勉强伸展开,抵着车壁,专心致志从车的储物格子里头翻小鱼干。翻了会儿,他不太满意地啧了声,“我的鱼呢?”
阚泽坐在驾驶座上,也朝储物格里看了一眼,“——没了?”
司景一把把箱子掀开,里头干干净净,只有半包没用完的清风纸巾。他强调:“上次我看时还有小半袋的。”
怎么这会儿一根都没了?
司景犹然不信,又伸着手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连座位底下也找了,只寻出了片没拆开的口香糖。他两三下把包装拆了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兴师问罪,“哪儿去了?”
阚泽还真说不出来。
他顶着这小祖宗灼灼的目光跟着找,遍寻不着。
司大佬相当不乐意,拍了把大腿,再次强调,“那可是我的!”
我特么带过来之后攒着吃,一天就吃几条,好不容易才攒到现在的!
阚泽知道他护食,拿他毫无办法。
“小花乖,别皱眉头——等待会儿回来再给你现炸好不好?正好那些也不新鲜了,吃了怕小花不舒服。”
司景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矜持地唔了一声,坐直了点。阚泽侧过身,帮他将安全带扣上,径直往之前约好的地方赶去。
与导演约定的饭店在条僻静的街上,是青瓦白墙、有江南民居风格的二层小楼,周围绿树成荫,半遮半盖,寻常人都摸不到这处来。圈里人倒是因为这儿菜做的好,保密性又强,常常约在这家谈事,订包房的房渊道已经先到了,老板娘瞧见又有俩明星下了车,也没惊讶,给他们领路,“房先生在房间里等着。”
司景不过脱个外套的功夫,约见的汪源汪导演已经踏入了房门。他站起身,喊:“汪导。”
房渊道也客气地笑,“久闻大名。”
汪源名声在外,看模样却只是平平无奇,年近四十的模样,鬓边有星星点点的白色,不苟言笑,却也没什么名导的架子。他往椅子上坐了,问:“你就是司景?看起来比电视上还小一点。”
比祖国母亲还要大几岁的司大佬端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房渊道解释:“我们司景的确年纪不大,才22。”
22,在艺人里头不算年纪特别小的,可在大银幕上已经算了。虽说年纪与实力并没什么绝对的正相关关系,但不得不承认,多些年月的历练于演员而言,总是有好处。
演的东西多了,才能慢慢品味出其中窍门,才能出彩。
司景虽然有灵气,却不能算得上完全出彩,仍旧是块没彻底绽放光彩的璞玉。
汪源对他的眼神印象很深,问:“你那时候演电视剧,是公司帮你接的?”
司景点头,房渊道接过话,苦笑:“不瞒汪导,您应该也听说过司景的前公司闹出来的事儿,荒唐的没法提。手里的片子也不能算多好,所以后来来到我们工作室,没敢再直接给他排片子。”
“没立刻排就好,”汪源说,“他在这上头还有天赋,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会糟蹋了这种天赋。”
房渊道敏感地从这话里听出了正面的意思,立马笑得更开了。经纪人能说会道是基本技能,轻松掌控全局,代表工作室与汪源寒暄,热菜还没上,就已经把气氛炒的差不多了。
只有司景不操心,瞧见清蒸鲈鱼开始往上上了,眼珠子立马跟着转。
汪源拍戏有个特点,极少组织大型试镜,以他的话来说,便是完全没必要——适合或是不适合,实际上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导演的片子里的演员,往往都是私下在两三个人之间确定的。房渊道对他这一习惯心知肚明,言谈之间不卑不亢,实际上悄悄炫了司景好几波。
听话,懂事,还努力……
休假其实也是出去进修去了……
积极向上?那必须的。司景热爱生活还热爱小动物,平常出门都不乱扔垃圾,家里头还养了只猫,哎呦喂长得可可爱了……
汪导演对最后一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什么猫?”
袁方在微博里曝光过猫照,房渊道赶紧搜出来,举着手机给汪源看。里头的小可爱前爪抓着自己后爪,四只短短肥肥的脚蹬向天,白绒绒的肚皮露着,脑袋一歪,睡得呼呼的,连爪垫都是正宗的粉红色,整个儿一草莓馅儿的棉花糖,要甜到人心坎里来了。
被围观的司景心情有点儿复杂。
几个人挤在一块儿看他的睡照,这情景怎么这么诡异?
汪源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问:“这是什么品种?”
“曼基康短腿,”经纪人道,不遗余力地介绍,活像是要把司景推销出去,“柯基犬您知道吧?这种猫被称为猫中柯基,从小腿就短……”
司景一下子抬起了头。
房渊道没察觉,继续戳穿:“它连楼梯都下不来,得像兔子一样四条腿蹦着往下下,哈哈哈!”
……哈个锤子。
司大佬猛地把目光投向阚泽。
这人怎么知道的?
他又没见过我下楼梯!
阚泽悄悄摊摊手,袖子里嫩芽跟着疯狂摇摆,表明并不是自己说的。这会儿有汪导演在,司景憋的气一点儿也发不出来,只能暗暗咬牙,幽幽望着戳他轮胎戳的不亦乐乎的经纪人。
经纪人和汪导都对这个话题无比满意,仍然在继续。
“有多短?”
“司景的经纪人趁它睡觉时偷偷量过,整条腿从最上头到最下头只有七厘米,这还是往多了算——您见过这种猫吗?伸腿都够不到自己头顶的!”
司大佬差点儿现场表演个劈叉给他看。
老子能够到好吗?
老子柔韧性杠杠的,单腿能笔直举过头顶好吗!
而且,哪怕是原形,我也能够到的好吗!……头往下埋一点,不就够到了?
他说:“其实不是七厘米。”
我腿长一米八,了解一下。
没想到汪导演居然也赞同,“我看也不是七厘米。”
……嗯?
难道这个导演有双能看清他威武霸气本质的眼睛?
汪源:“我从这图片上看,顶多五厘米。”
……草。
还是一群眼瞎的凡人。
司景胸闷,趁着桌布遮掩,探过腿,狠狠踹了一脚右边坐着的经纪人。房渊道骤然被踹,一声闷呼差点儿从嘴里溢出来,又被他生生憋了回去,脸都变了形。
汪源奇怪:“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经纪人假笑,“多谢汪导关心,不过是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回头就冲着司景挑高眉毛。
搞什么?
司景同样冲他挑高眉头,非常清晰地传达出了“搞你,就找事儿怎么着”的意思。
刺儿头得罪不起,更何况老板还是向着他那一方的,房渊道只好悻悻然又扭回头,继续对着汪导演微笑。
菜上到一半,忽然又重新上了两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房渊道已经点过酒敬过一轮了,瞧见这架势,蹙了蹙眉,问:“怎么又上了?”
服务员解释:“您好,前台有客人已经将您这个包房的账单结了,并且为您又点了两瓶酒。”
汪导演也有些诧异。他这回来,主要是为了看看司景究竟怎么样,能不能扛起那个角色,并没约过其他人。他说:“是哪位?”
过一会儿,有另外俩人的身影在指引下走进来了。前头的那个点头哈腰,满面堆笑,说:“汪导,一直想找个时间拜访您,就是不确定您什么时候有空,能帮我们小连指点一二——”
他瞧见在座的几个人,脸色猝然一变,随后又若无其事笑开了,“原来司景也在啊。”
司景抬起眼,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又扭回去,“您是哪位?”
男人表情有些撑不住,强笑道:“这才多久,司景真是有了新东家,就忘了老东家啊。”
——老东家。
这话一出,房渊道和阚泽的神情也都变了变,司景皱着眉头,仔仔细细把这个弯着脊梁来回赔笑的男人看了好几眼,终于将他和崔氏的一个人对上了号,据说也是当年老崔总手下挺有能耐的经纪人,和袁方一块儿拼出来的。司景只偶尔见过这人与袁方一道走,却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不会把他这些夹枪带棒的话放在心上,只又问了句,“您哪位?”
经纪人面上彻底挂不住了,笑僵在嘴角,倒像是被冻住了。他扭过脸,对着汪源弯下腰,姿态放的很谦卑,“汪导好,我叫陈同,是崔氏文化有限公司的……”
他往身后招了招手,后头的青年赶忙也迎上来,笑容满面,“这是我们小连,最近拍了几部连续剧,反响都挺不错。来,小连——”
汪源在圈子里混了十几年了,对这样的手段心知肚明,熟的不能再熟。找不着门路了,就干脆自己撞过来强行开辟条门路,死皮赖脸非要搭上线,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要是平常,他早就将人请出去了,只是还有个司景前公司的关系……
他略有些迟疑,回头望了司景一眼,却被刚来的俩人立刻捕捉到了。经纪人对着司景笑得满面春风,“当初司景刚进公司时,我还记得呢,手里头还拿着串烤鱼就被带去策划部了……司景真不记得我了?”
他又说:“我和你的经纪人袁方,可是老朋友了。”
司景不记得袁方提过这人,倒是房渊道接了话茬,“这位陈先生和袁方对于老朋友的定义,恐怕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