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48)
二黑死死咬住,不肯给它。
“呜!”
它瞪着圆眼,试图讲道理:这是我的!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有强盗的存在。狼狗压根儿不管这是谁的,瞧上了就非得抢过来,因此咬的更凶,冲它亮出了亮闪闪的尖牙,满具威胁。
给我松口!
不松,这是我的玩具!
你松不松?
两只狗彻底咬在了一处。二黑毕竟体型上有差距,只能被欺负,司景睁开眼一看这情形,心头火瞬间就蹿起来了。正要上前,却看清了那狼狗的模样,顿时心中一跳。
他素来最怕的,就是这种狼狗。
当年流落街角,几乎不曾把他咬死的,也恰恰便是这种家养的大狼狗。身形足有七八个他那么大,尖锐的牙齿亮出来,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他的皮毛——他只能被咬的一声接一声地惨叫,把那狗的主人也叫了出来,可那主人只是嫌恶地看了眼,说:“哪儿来的死老鼠?”
便又扭头回屋去了。
司景拖着满身的伤,跌跌撞撞跑了好久,好容易才从那只恶犬的嘴下逃出来,却也已经奄奄一息。
在那之后,他再不敢看所有类似的狼狗。就好像当时弱小的只能被欺凌的记忆还活着,每一次瞧见,就会醒过来一回,连身上也火辣辣地跟着痛。
司景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站起身,瞧着二黑一路被撵着冲过来,呜呜地叫着冲他摆着尾巴,咬了咬牙,忽然低下身,捡起了什么。
是块尖锐的石头,被他握得紧紧的,握得手心几乎出了汗。
“喂!”
他扬起手臂,做了个扔东西的姿势。瞪起眼,凶的一批。
“谁允许你欺负我家狗了?!”
狼狗怔了怔,倒真被他这气势吓住了,脚步慢了点。
司景嘴唇发干,却仍然板着脸,朝着身下一比划。
“再敢惹它——”
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我阉了你你信不信?”
狼狗惊疑不定,脚步越来越缓,最后干脆停下来,换了个方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二黑咬着好不容易捍卫了的玩具,围绕着司景一个劲儿转圈,湿润的眼睛里都透出欢喜;猫大佬心里实际上慌的不行,却还是虎着脸,嫌弃地拍了拍它的头。
“别离我这么近,口水都糊我裤子上了。”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蠢狗。”
可再蠢,那也是他家的狗。
他的狗,就没有让别家的欺负的道理。
司景护短护的一批。
他在阚泽家住了一月,与二黑的关系倒是眼见着亲密起来了。阚泽回家,经常能看见猫崽子横瘫在沙发上,理所当然把两条后腿放在二黑肚皮上;二黑居然也一声不吭,甚至在他人形时还会自动颠颠跑过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子给他当脚枕。
别人家的猫狗都形同水火,他家的倒好,亲近的甚至让阚泽这盆千年老草都有点儿嫉妒。
阳台上的分盆自然就更嫉妒,恨不能自己也变个物种去当狗。
夜深人静,它抖擞着叶子悄悄把根扒拉出来,吭吭哧哧准备翻上床去看猫。正撅着茎把自己往外刨,却被忽然警觉的二黑看了个正着。
……这什么玩意儿?
德国黑背眯着眼看了半天。
这是盆草?
猫薄荷浑然不觉,悄咪咪提着自己的叶子,像提着裙摆一样朝着床移动过去。德国黑背打量了许久,最后也不声不响跟上了。
猫薄荷爬上了床,对着猫崽子这会儿睡得香甜的脸捧叶子。
司景这会儿是猫形,蜷缩在阚泽怀里,愈发显得身形小了。凑得近些,还能听见他从嗓子里发出的细细的咕噜声,也是细细的、奶声奶气的。许是闻见了香气,额头上几根稍微长点的毛抖了抖,毛耳朵也晃了晃。
猫薄荷递过去一片叶子到他鼻子下头,就被司景晕乎乎松开阚泽,两条前腿抱住了,抓着吸了口。
分盆一激灵。
吸的和被吸的都爽的不行,可以说是双赢了。
正沉醉其中,却忽的听见后头又传来了另一种呼吸声。猫薄荷转过叶子,被二黑一巴掌拍了个正着——
“!”
分盆叶子都被打歪了,手忙脚乱提起自己的根,跳下床,撒根就跑。后头的德国黑背对着它穷追不舍,像是把它当成了刚刚买回来的玩具,冲着它频频挥动爪子,打地鼠一样在地上跳跃着拍,差点儿把小小的花骨朵给拍下来。
分盆费劲儿地在地毯上迈动着根,慌忙拿两片叶子护着。
这个不能拍!
二黑反而越拍越起劲儿,瞄准了那个小小的粉紫色花苞,又高高扬起爪子。
睡梦中的阚泽忽然一哆嗦,也醒了,一向淡定从容的脸色此刻看起来也不大好看。
他手下意识向下护了护,压低声音,不吵醒睡的正香的猫崽子,“二黑!”
语气里带着些惊怒的味道。
二黑蹿过来,就听自己的主人沉声嘱咐:“二黑……别追。”
你的主人快被你这一爪子给拍废了。
终身幸福都快被拍没了。
趁着两句话的功夫,分盆飞快地把自己埋回去,这下不敢再偷看了,捧着自己好不容易结出来的小花苞一个劲儿地抖,把它藏在了叶子底下。二黑跃跃欲试,还想上前玩,被阚泽指挥着去了另一边睡。
到底还是不放心,下床把狗带出了卧室,这才好。
等出去后,阚泽立马去了趟洗手间,解开衣服,检查了下他的水龙头。
还好,没破。
……
他想,是时候再给二黑剪剪爪子了。
起床后的司景一眼就瞧见自己的宝贝猫薄荷的花没了。
他瞪圆眼,上前翻叶子,“我花呢,我花呢?”
阚泽眼中带着笑意,分盆羞答答,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一片嫩绿的叶子。司景发现了被保护的好好的花苞,观察了会儿,更生气。
“这花怎么歪了?”
这话阚泽就听不下去了,咳了声,“没歪。”
明明笔直笔直的。
“歪了!”司景坚定地同他辩驳,拉他过来看,“你看,这边上的两片花瓣都快掉下来了——这怎么回事?”
猫大佬老大不高兴。
谁动了他的宝贝草?
阚泽说:“兴许只是要开花了。”
司景将信将疑,“可我怎么觉得,这花苞比之前要小了呢?”
开花难道不应该变大么?
这话一出,阚泽和阳台上的猫薄荷草都是一震。对上他求知的双眼,只好苦笑。
“的确是要开花,”阚泽把手放在他脑袋上,低声哄,“就这两天……小花不要急,再等等。”
司景只好又按下性子等。
他心里早已经描绘出了一幅美好蓝图,猫薄荷开了花,再授个粉,传个种,分个盆,就能种出更多的猫薄荷——猫薄荷生猫薄荷,然后又生猫薄荷,如此一来,他只在秋天种下了一盆,却能在春天收获一片了!
说不定还能在猫薄荷海里打滚,想想都让猫觉得腿软。
嘻嘻。
司景又等了两天,在一个春日的夜晚,他终于被阚泽喊醒了。
“小花,”阚泽轻声说,“来看看,要开花了。”
猫崽子猛地一激灵。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阳台上碧绿的草叶里,那朵粉紫的小花抖了抖,慢慢张开了花瓣;一片,两片,三片……
紧接着白光大盛,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一模一样的阚泽拿起床头的衣服往身上披了,随即弯起丹凤眼,冲着他笑了笑。笑得相当好看,身上的气味也很熟悉,好闻的不行。
“……”
司景咽了口唾沫,慢慢地转动着目光,确认了一下。
一个。
两、两个。
……啊。
我是不是眼瞎了?
我特么到底种出来了个啥???
第42章 第四十二只小猫咪
猫崽子的表情如遭雷劈。他原本便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更大了,让人想起俩挂着的铜铃。他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又伸长手臂,将被子盖过头顶。
阚泽哭笑不得,凑近了点,这才听清楚这孩子喃喃嘟囔的是什么。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还没睡醒……”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两个阚泽?
这也太荒唐了。
阚泽抱着双臂,并不提醒他,由着他缩在被窝里头自我催眠了好一会儿。等催眠催的差不多了,司景慢慢掀开被子,把眼皮也微微抬起来,又朝着床边定睛一看——
床边还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在站着,身上的气味都相当好闻。两个加起来,这杀伤力愈发翻了倍,不是做加法,更像是直接变成了平方,他呼吸着,感觉像是从鼻腔内进入了一团炽热的、燃烧着的火。这火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点燃了,司景只能将被子再拉下来些,觉得自己这个梦做得有些太过真实。
他时常做梦,梦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他梦见过鱼干垒成的房子,也梦见过当年浴血的战场,可梦见俩人形六神……
这还是头一回。
更别说是他的宝贝猫薄荷变出来的人形六神了,这可有点太扯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也的确畅想过有两个人形六神一起给自己吸,难道真在梦里头体现出来了?
还是说自己潜意识里,还挺向往这件事?
司大佬觉得有些羞耻。
他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想把自己掐醒过来。结果不仅没醒,反而被自己稍稍尖锐的指甲掐的倒吸了一口气,疼。
“伤着了?”
阚泽眉头一蹙,把他被掐的那条手臂拉出来,瞧着上头留下的小小的月牙形的印子,有些心疼,“怎么对自己也下这么狠的手?”
司景晕乎乎看他,微微张开嘴,表情茫然。
见鬼了,这梦怎么还不醒?
分盆也凑上来,同样心疼地看着那块肉,“有印子,都白了。”
“……”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都开口说话了,他为什么还没醒??!
猫崽子又试探着伸手,拽了拽头发丝里头立着的耳朵。
他掐了掐浅粉色的耳朵边缘,有痛感。
再看,俩人还在他面前站着,谁也没消失。
……
司景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嘴一点点张大了。
……啊。
这特么是梦吗?
这特么一定是梦吧!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中间的一个阚泽眉头一挑,眼中笑意愈发深浓。
“不是梦。”
司大佬又惊又疑地瞪着他。
“是小花把我种出来的,”男人俯下身,把他揽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毛耳朵,语气亲昵,“小花养了我,我就是小花的草了。”
司景仍然木木的,模样像是在怀疑猫生,呆滞的气息扑面而来,瞧着这俩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等到反应过来,立马吭哧一下咬住了男人小臂内侧,气呼呼的。
这不科学!退货,退货!
阚泽笑的更好看。眼睛弯着,丹凤眼里头像是含着一江水。
“一旦种出,概不退换的。”
“……”
我真是日了二哈了。
——
强买强卖的猫薄荷草施施然在对面沙发上坐成了一排。司景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了好几个来回,狐疑地打量着。
当真是一模一样。从眉到眼,到下巴的轮廓,都寻不出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