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30)
软的像是片云。
司景被挠得痒了,狐疑地一下子抬起脑袋。
啥东西在碰他?
猫薄荷草飞快地把嫩芽收了回去,相当无辜。
司景抬头扫视了好一会儿,没看见任何异常。
“……”
他定定地等了好一会儿,见真没什么奇怪的,这才重新将头埋下去,左右动了动,爪子把叶子抱得更严实。他张开嘴,里头的牙也是白生生的、尖尖的,咬在嫩芽上,留下个又小又浅的齿痕。
不疼,挠得心痒痒。
他抱着这草,俨然已经不知今夕何夕,吸到眼前一片空白,不知何时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微博上俨然已经变了天。
录制综艺的第一期,已经在前一天晚上播出了。
司景、阚泽、陈采采、白宏礼。
这四个人的名字,本就已经自带流量了。更何况司景被雪藏的消息一出,就愈发处在风口浪尖上,后头又官宣进了阚泽的工作室,自那之后,无数狗仔记者恨不能就住在他家垃圾桶里,好时刻关注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不是说是死对头吗?
怎么忽然就搞相杀相爱这一套了??
然而无论他们之前心底存着怎么样的猜测,在这一期综艺播出后,通通只剩下了两个字:呵呵。
谁再说这俩人老死不相往来,他跟谁急。
……这特么哪里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综艺里的司景费劲儿地试图把一双长腿折叠进玩偶,阚泽的手就搭在他腿弯处,轻声慢语地和他说话,引导着他用力。
电视机前的迷妹瞪圆了眼,勉强说服自己。
这是在屏幕前做做样子,不然到时候容易被传不和。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综艺里的司景一副大佬脸,可每当阚泽和他说话时,他就诡异地开始红——从耳根处往上,红的像是个压弯了枝头的大柿子。
让人一看见,就想起秋天丰收的喜悦。
迷妹:“……”
做戏嘛,一定要做全套。
说的过去,说的过去。
综艺里的阚泽给司景烤了根棉花糖。
塑料兄弟,妥妥的塑料兄弟!
综艺里的司景脸红的让人越来越没法直视,光是看着就能挤出一堆粉红泡泡。
迷妹:“……”
等等,这个……
等到看见这俩人钻进一个狭窄的帐篷头挨着头脚挨着脚地睡觉后,双方超话都陷入了一段诡异的沉默。
……怎么讲。
他们以为会看见两人明里一盆火暗处一把刀,可结果只看见了熊熊燃烧的两把火。
并且他们一低头,也瞧见了自己手里燃着的火把。
……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瞧见过平常以冷静自持出名的阚泽那样,还是瞧见过平常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司景这样?
烧!烧!!
大FFF团举起了手里的火把。
cp粉几乎是瞬间便如同野草般疯涨起来,名字就叫做“看景”,甚至连当家标语也起得文绉绉,“你站在桥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点了你的窗台,你装点了别人的梦。”
可以说是相当具有文艺气息了。
袁方甚至看见有cp粉情真意切地说:“啊,这是多么绝美的爱情啊——他俩要是不在一起,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那你怕是真的没法相信爱情了,亲。
袁经纪人很是担心,并且压根儿没法把“绝美的爱情”这五个字和司景产生任何联系。
他家艺人看起来,更像是绝美的爱情故事里头那个搅局的。
比如白蛇传里的法海,再比如那种横刀夺爱的富二代——这才符合司景的角色定位。
司景这几天走路都带风,很有点有奶万事足的意思,压根儿不管别的。
袁方看见他,就额头突突直跳,“哥,大哥,祖宗——你是去工作的啊,抱个花盆是准备干嘛?”
这特么是个高端名牌的广告!
司景抱着花盆的手相当紧,“没有它,我工作不下去。”
袁方:“……”
感情就这么一盆草,还是你的精神支柱。
司景钻进车里,还在和他分享:“这些天,我睡得都好了,梦里都能闻到它的味道。”
猫薄荷草抖了抖叶子,心想那当然。
毕竟这几天夜里,他都把根从地里头拔了出来,迈动着几百条根飞快地平移去了司景的床头。直到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才回去吸点养分,等充满了电,就又把自己种回了床边。
猫崽子睡觉也一如既往的不老实。这样冷的天,他还蹬被子,长腿一伸,被子就到了脚底。
猫薄荷于是勤勤恳恳拿枝叶卷着被子给他盖回去。
还没过两分钟呢,回头一看,被子又被一脚踢走了。
猫薄荷又费劲儿地把它拉回去。
再回头……
猫薄荷索性虚虚跨坐在司景身上,根像摩西分海一样分隔开,分了四个角,死死按住被子一角。司景就被牢牢锁在这被子里,终于动不了了,只从里头探出了点毛乎乎的尾巴,微微地抖。
似乎是嫌热,出来散热。
猫薄荷草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松了点缝隙。风灌进去了些,猫崽子安静了,重新睡得呼呼的。
半天后,有一根细小的草叶悄悄探过去,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脊背。
很温柔。
兴许是察觉到了那种温柔,司景这几日都睡得相当好。
梦里也是醉人的气息。
可巧白影帝也在附近拍摄一个公益广告,恰巧在摄影棚撞见。袁方瞧见大前辈,态度恭谨,规规矩矩喊了声:“白前辈好。”
喊完又拉司景袖子。司景瞧了他眼,准备张嘴。
“不用,不用!”白宏礼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他是真的受不起。
司景瞧着他匆匆忙忙,随口问:“有约?”
白宏礼:“嗯。”
他顿了顿,看了司景眼,又看了看身边跟着的人。在娱乐圈里混久了,哪个人没眼色?立马都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了。这片场地空空荡荡,一时间只剩下了他同司景,还有一盆被牢牢抱在怀里的猫薄荷草。白影帝连人带草拉到了角落处,确定了没别人,这才透着点隐秘的欢喜说了实话,“我准备去相亲。”
司景:“……你们种群已经危机到这程度了?”
都得配种了?
“当然不是,”白宏礼,“我们种群人明明很多!”
他解释,“是我从小定下来的,娃娃亲。”
司大佬若有所思。
娃娃亲,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白影帝从兜里掏出张照片给他看,带着点炫耀意味,“就是她。”
司景看看照片,又看看他。
“你认真的?”
“当然。”
“——你给我看了个食物。”
这难道不是条很适合用来清蒸的鱼?
白影帝瞪圆了眼,并飞快地把娃娃亲小伙伴藏起来,“当然不是!”
他脸都红了,压低声。
“这个就是我定娃娃亲的鱼。”
司景:“……”
鱼?
白影帝:“我小时候看见她,她的鱼鳞就已经相当光滑了,而且排列的特别整齐。她是她们那个种族里头最漂亮的鱼了。”
司大佬仔细回想了下那张照片,觉得最漂亮三个字暂且存疑,刺最多可能更现实。
白影帝终于说到重点,“她们这种族性成熟的比较晚,现在她终于可以化成人形了,我爸妈就让我过去见上一面。如果成了,也好有个照应。”
现在这年头,成精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容易。不仅管得严,而且灵力也稀薄许多,大不如前,除非天生便有灵根适合成精的,否则想再半路出家,那基本上是难上加难。
妖本就少,鱼妖就更少。哪怕做不成亲家,彼此照拂一下,也未尝不可。
况且那条小红鱼,小时候就挺可爱的。
一言不合就红鱼鳍。
白影帝含蓄地炫耀完,问司景:“恩人觉得如何?”
司景想了会儿,给了个回答,“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那种海鱼,恐怕吃进肚子里会中毒。
白宏礼顿时夹紧了尾巴,面白气虚,“我要的不是这种回答……”
他立马便走了,生怕留下来越看越好吃。司大佬独自站在原地,半晌之后,伸手摸了摸下巴。
娃娃亲?
他试图回想自己小时候是否有玩的要好的小伙伴,也能拉过来解决下人生大事。然而思来想去,居然一个也没有。
难道真要在发情时去找个皮毛柔顺发亮的小母猫?
——
约定好的地点在常去的一家咖啡馆。馆是个水母妖开的,撑着大而宽厚的裙摆坐在收银台后头笑盈盈,迈着几十条腿飘过来,“需要什么?”
白宏礼:“定了位置,谢谢。”
他低声报出名字,水母妖看了眼记录簿,引他过去。
“就在前头,”他说,领客人至门口,“顺便一提,您的客人已经到了几分钟,现在在里面坐着了。”
这么快就到了?
白影帝忽然有点慌。他这么些年来始终忙着磨练演技,一部戏接着一部戏的拍,不是在这个剧组里就是在那个剧组里,从年头奔波到年尾。几年下来,只把自己练的越来越严肃,几乎没和什么雌性生物相处过了。
连该聊什么话题都满心茫然。
大胖鲤鱼隐约觉得心慌,脚都到门口了,又踌躇了下,扭过头。
“洗手间在哪儿?”
水母妖给他指了个位置,白影帝立马进去了。到了男洗手间,把其中一个隔间门一反锁,他坐在马桶盖子上,开始犯愁。
连个取经的人也找不到。
通讯录里翻了几遍都是工作伙伴,白宏礼只好问唯一一个可能有过经验的司景,“恩人,我和她,该聊些什么内容?”
司景这会儿正在做头发,秒回。
“聊哪家的蚯蚓鱼饵好吃。”
“……”
这是血口喷鱼,他从来也不吃蚯蚓!
然而白宏礼没那个胆子直接怼,“除了这个。”
司景想了想,“不如你们来我这儿,我给你们制造个共同话题:如何从我嘴下逃出去?”
要是想玩,我还能把我底下那一帮子猫全叫来,演个猫抓鱼。危急时刻容易产生恋爱错觉,心理学上说了,这叫吊桥效应。
大胖鲤鱼咽了口唾沫,更怂。
“这就算了吧……”
到时候万一吓晕过去了,搞的大家多尴尬。
他没敢再求救天敌,就坐在马桶盖儿上继续秉着看剧本的精神刻苦钻研,力图把头一次约会的套路摸的透透的。在妖界论坛上发布相关帖子后,很快,看热闹的妖精就涌进来了一大堆,七嘴八舌地给他出主意。
“和他们聊是淡水好还是咸水好!”
“以后结婚是准备住海里还是住江里?家里几个鱼崽子?一年能产几枚卵?一次能生多少孩子?”
“生的鱼宝宝是爷爷奶奶带还是姥爷姥姥带?想生个雌鱼还是雄鱼?”
白影帝焦躁的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红相间的大尾巴都露了出来。他把地上散落的裤子捡起来搭在一边架子上,急的一下下往地板上直拍尾巴,拍的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