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原来这么不好哄啊,傅骜没哄过任何人,曾经唯一和他有过点关系的人就是白连城,但他也从不哄他,几乎都是白连城哄自己。
傅骜曾经那么的相信他,也与白连城伪善的诱哄脱不开关系。
所以他才那么的厌恶白连城,自己曾经的相信都变成了嘲讽。
所以傅骜就更不会去哄人了,现在对顾之洲的一切都已经是他最大的耐心。
他没有继续发动车子,和小妈道了歉后,便一直等着顾之洲说话。
但他也没有将顾之洲放下去的打算,无论他愿不愿意,他今天都得跟他走!
“傅骜,你不是要送我回宿舍的么?”
原本顾之洲以为傅骜是载他回宿舍,直到听见他和楚温所说去什么地方,才意识到好像不太对,而现在看着傅骜往校外开去,那就更不对了!
他要回宿舍,男妈妈现在已经下班了。
从搬出傅家开始起,就是男妈妈正式的休假期,最烦有人非上班期间安排工作了,又不加钱,干嘛要打扰他啊!
万恶的资本主义。
混蛋的恶心老板。
顾爸爸要回宿舍好好睡懒觉啊,拉磨的驴也没有这么拉啊,难道没有人发现他还是个大学生么,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不回去了,陪我去个地方。”傅骜不容拒绝。
顾之洲:“…….”
休假告罄,顾爸爸有苦说不出。
似乎是察觉到顾之洲不太愿意,傅骜发动了摩托,却也补了一句:“就一会儿,不会很久。”
顾之洲不知道傅骜这句话是不是在和他说,还没想通便又被摩托启动的俯冲力拉扯着搂住了傅骜的腰间。
小狐狸与小黑豹紧紧的围着顾之洲的脖颈,随着车速惨叫连连。
白狐:“呜呜呜呜呜呜—————(傅骜这只狗,一定是故意的,开这么快干什么?毛发都要被吹散了!我要变秃了啊啊啊啊啊!)”
白狐都这么惨了,小黑猫还非常无情:“喵喵喵———(二哥,小心点爪子别伤到顾之洲。)”
白狐:“呜呜呜(我屮艸芔茻,无情!你什么时候对男妈妈这么好了,你不是一贯讨厌他么?)”
小黑猫没有回答,而是从脖颈处滑落,收着利爪,用山竹般的肉垫踩了踩少年的肩膀,滑到了他的怀里,随之卧了进去。
是啊,他明明是讨厌男妈妈的,但是傅乐却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鹤冰诀找事的时候,他们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类围在中间,拳打脚踢就要落下,他就要大开杀戒的一刻,一双温热含香的手捂住了他的眼。
睫毛沾染过手心的湿濡,耳畔响起温柔的呢语。
“别怕。”
“不要看,不要听。”
“世界很美好,不要受任何人的影响。”
…….
碎碎念的言语,多么圣母的意思。
傅乐以为这些话他听在耳里只会觉得可笑。
他们身为异兽,从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会饶恕任何人,也从不知道饶恕是什么意思。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凭什么让他们去饶恕,在那些人得罪他们的时候,他们怎么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可是在那个时候,傅乐听着顾之洲耳边的言语却愣住了。
没有人、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护在过他的身前,更没有人怕他看见世间险恶。
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周围都是黑暗又让他去哪里寻找阳光。
在他自己曾经独自在人类中摸爬滚打的时候,在他还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小黑猫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了人心的险恶。
就连小孩子都会虐待它。
只因为他是一只黑猫,就拿石头打他、追他、从未吃饱过,连翻垃圾堆都要被人撵走。
黑猫又做错了什么呢,那些流氓猫又做错了什么呢。
它们只不过是想有一个家,它们多么渴望有一个主人,一位朋友,只要一丁点的呵护,它们愿意一直陪伴着他。
可是黑暗永远都只有黑暗,再到后来它便再也不希望了。
如果注定救他出悬崖、拉他出黑暗的人,会再次剥夺走他的一切。
那他宁愿那位主人永远不要出现。
如果没有光明,那他就沉溺黑暗。
如果注定不会有人爱他,那他就只爱他自己。
也好过给他希望又剥夺希望,给他爱意又抛弃爱意,渡他出悬崖,却又亲手将他推下。
但是…….顾之洲或许是不一样的吧……
他就在相信这一次人类,只相信这最后一次!
小黑猫眨着灿金色的眼睛,抬眸仰望着面前的少年,直到顾之洲因为一个短暂的减速,无意识的紧搂住了小黑猫与白狐,似是安慰一般的rua着他们毛绒绒的小脑袋。
小黑猫的眼角有些湿润。
白狐呃眼角也有些湿润,气湿润的!
“…….呜呜呜呜呜呜———(狗日的傅骜!你慢点开—————)”
*
傅骜最终将摩托停在了一家拳击馆前。
傅骜下车,一眼都没有看顾之洲,而是突如其来的矮下了身,双手掐住了顾之洲的腰,轻而易举的就将一百二十斤的他提了起来。
顾之洲在男生里算是偏瘦的,一米八的个子,一百二十斤,骨架还不小,同时也有肌肉,虽然不健硕但也不骨感,可是像这种小提小鸡一样的提起来,除了傅家人一般人真得很难做到。
这就是反派的实力吧。
又是咸鱼顾爸爸感叹反派不是人的一天。
傅骜将顾之洲提着放在了摩托车后座上,又再次矮身,健硕的手臂穿过顾之洲的膝弯,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猛地将他抱了起来。
还是环抱的那种。
顾之洲:“!!!”
受的惊吓可不小。
如果不是明晃晃的能看见眼前招牌上写得巨大的三个字:拳击馆。
顾之洲还以为傅骜这是要带他去什么不能告人的地方,还用这种姿势将他抱了进去。
不过也是因为他腿和脚受伤了,真得要下地走,还是有些牵强的。
但是顾之洲还是随着傅骜的动作,惊呼了一声。
可傅骜就像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的表示,全过程连视线都没有和他交流,更没有和他说话,但也不像生气,就是不知道怎么了。
看得顾之洲一脸懵。
是因为自己不愿意来,所以傅骜不高兴了么,还是因为刚才他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没有消散?
顾之洲窝在傅骜的怀里,抬眸,注视着男人凌冽的下颚线,刀锋一般的弧形,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刃,桀骜的外形潇洒不羁,丹凤眼微眯,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投下隐晦的剪影……
顾之洲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一时看得呆了呆。
这里是一家小店,并不大,进去的时候像是一间修车房,门口停着几辆改装过的摩托,有些男人正趴在车前,手持着扳子拧螺丝,身上沾上了些许机油,脸上也有,但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撩起衣服擦了一把。
见傅骜抱着顾之洲进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看了一眼傅骜怀里的顾之洲,震惊的点了下头后便又继续开始忙自己的。
虽然震惊傅骜会带人来,还是这么一个姿势,但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就好像在乎是在乎,但也不打扰。
给了傅骜与顾之洲很大的礼貌与尊重。
再往里走就是拳击馆,场上正有两个男人在练习,一个攻击一个躲闪,配合默契,但打的却也激烈,场下的沙袋旁站着零零散散几个男人,有得在观看有得只是练习自己的,同时站在其中的还有一些卡哇伊的女孩子。
有得女孩很小只,看上去还没有沙袋高,长得也很文静。
有得则冷一些,穿着运动衫、淡妆、高马尾。
而她们清一色都没有在欢呼凑热闹。
只是飒飒如风的戴着拳击手套挥拳,要不然就是在练腿,比起那些挥拳的男人更炫酷,打的甚至更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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