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已是长大了,从前是笼中雀,身不由己,如今只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沈醇说道,“娘,你就让我试试吧。”
沈母拗他不过,又是心软,又是心疼:“罢了,若强让你回去,也确实会成为众矢之的,桂月令随意给出,也会堕了山庄的名声,你既想要,万事小心,如今长恨山已被人灭门,垚山令的下落不知,金羽令在玉璃城老城主玉如是的手上,他可比你爹还要厉害,水寒令在你外祖父手上,同样不是他人轻易能够拿到的,瀛焱岛不知在何处,也就桂月令有踪迹,娘只看你如何拿全这五令。”
沈醇沉默了一下:“即便艰难,孩儿也要尝试一番。”
“好,娘依你,只是你只身在外,你从前的暗卫皆要带上,只他一人,娘不放心。”沈母说道。
“是。”沈醇应道。
“至于桂月令。”沈母伸向了他的脖颈处,将那块暖玉抽了出来,执在手中对着月色映照道,“桂月令就在其中。”
月色照射,那暖玉恍若中空,枝丫一样的图案在其中若隐若现。
沈醇拿过了暖玉道:“娘自小就送我了。”
“我总想着这东西稀罕,调养心神总是好的。”沈母说道,“谁知毫无用处,如今你只身在外,自是要用银票,娘如今告诉你,是怕你一时缺钱把这东西给当了。”
沈醇沉默了一下,沈白却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521心说宿主本就是做的这个打算,如果沈白身上没带银两的话。
“怎会,这是娘送的礼物,孩儿就是饿死也不会当掉的。”沈醇说道。
沈母拍了拍他的头道:“若真要饿死了,该当就当了。”
“多谢娘。”沈醇笑道。
“娘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沈母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卷银票放在了沈醇的手里道,“在外别委屈了自己。”
“娘也是,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桂月令随我一同坠崖了便是。”沈醇同样起身叮嘱道,“还有,下次若再有这样的约见,娘不可轻易涉险。”
“好。”沈母笑道,“我儿真是长大了。”
“还有,娘今日见我之事,任何人都不要告知,只当没见过。”沈醇说道,“少一人知道,我如今便安全一分。”
“好。”沈母说道,“娘只自己藏在肚子里,你安心。”
“多谢娘。”沈醇笑道。
沈母又细细端详了他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了花丛中,沈白站在他的身侧询问道:“少爷担心他人如此邀约?”
“不担心,在风回谷中无人敢动手。”沈醇说道。
沈白不解:“为何?”
“有外祖父在,玉璃城玉如是也在,两大绝顶高手皆在谷中,一旦出现杀伐之事,他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有可能暴露行踪。”沈醇摩挲着那块暖玉,转眸看向他道,“说起来你从未告诉过我你寿数之事。”
沈白微微垂眸道:“属下根骨比他们好上许多,折损寿数不多。”
他从前从未想过一生,只想着能偷得一日是一日,如今若要他因寿数离开,他舍不得,也不忍告知。
沈醇看着他不语,沈白微微沉了一口气道:“属下知错。”
“罢了,非你之过。”沈醇摩挲着他的脸颊道。
他娘看似答应,实则是抱着看他胡闹的态度,且不认为他会因为样貌对一个暗卫长情一生,沈白之前也是如此认为的,而现在,他对自己的寿数无可奈何,想的恐怕是能过一日是一日。
沈白蓦然伸手抱紧了他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同少爷相伴终老。”
“那你可有想过若自己死了带我一起走?”沈醇扣住他的肩膀问道。
沈白迟疑了一瞬道:“想过。”
但舍不得。
留下还是带走都舍不得,可是又无可奈何,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将他拱手让人,只能想着日子还长,或许有一日他不再喜欢自己了,那他离去时他也不会伤心难过。
沈醇抬起头笑了一声,摩挲着他的脸颊道:“真是哪儿看哪儿觉得傻。”
沈白微滞,被他吻住的时候垂了眼睫,一吻微分,沈醇与他蹭着鼻尖道:“傻的可爱。”
沈白蓦然看向他,却被亲吻了一下眼睫,那处微痒的感觉好像一直蔓延到了心里,腰身被搂住,这一吻让他不知不觉躺在了花海之中。
月光为被花为毯,身上一人如月神临世,让沈白心动不已。
“看守四周,不要让人靠近。”沈醇吩咐道。
四周有风声微动,然后回归了寂静无声。
沈醇垂眸,看向了身下乖顺的人,轻声道:“阿白,我们做吧。”
沈白喉结上下波动了一下,心脏跳动的极快,那种渴望几乎溢出心脏,声音出口时竟带了几分沙哑:“好。”
“那你知道怎么做么?”沈醇笑着问道。
沈白的耳朵已然红的剔透:“请少爷指教。”
“好。”沈醇捏着他发热的耳垂道,“我不说动之前,你不能动。”
“是。”沈白说道。
沈醇唇边笑意深了一些,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花海随风摇曳,清香弥漫。
月落西天之时,一指点在了睡穴处,沈醇起身时,将用衣服裹好的人抱了起来。
怀中之人长发散落,紧闭的眼尾处还有着些许湿润,裹挟着花香满身,怎么看都让人食指大动。
沈醇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眼角道:“今日之事不准泄露分毫。”
“是。”四处传来声音。
沈醇抱紧了人,飞身离开了那里,暗处隐藏的暗卫皆惊,醒过神来后匆忙跟上,却发现极擅长轻功的自己被所谓的柔弱可欺的主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云景山庄,果然是卧虎藏龙。
……
沈母回去时已然过了子时,夜色漆黑,环境安静,显然连那些把酒言欢的友人也已经入睡。
她踏入了院落之中,小心的开门进入,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床帐之中沈父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传来:“夫人……”
沈母带上门过去,掀开床帐时闻到了酒水的味道:“嗯,都喝了酒还睡不踏实。”
沈父闭着眼睛这次未答,显然又睡沉了。
房中烛火未明,沈母只兀自收拾了安歇,待一切动静结束,暗卫从院外离开,直入沈筠室内。
沈筠一身亵衣坐在床上:“娘去了何处?”
“夫人身边有暗卫,未敢跟上,只知是繁花地方向。”暗卫说道。
“若是谷中之人,自不必隐匿身形。”沈筠沉吟道,“你且下去吧。”
“是。”暗卫退下道。
沈筠在黑夜之中静静坐着,能让他娘只身前往的,绝对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能让她在此时不惧危险,连父亲都未通知的,只可能与幼弟有关。
可若是要挟之人,却是平安折返,未见幼弟。
可若不是……
一个夜间,诸人百态。
……
沈白醒时蹙眉,不见天幕,看到的是干净的床帐,他微微动身,在感觉到不适时听到了旁边的声音:“阿白醒了?”
床帐被从一侧掀开,沈白看到坐在床侧的人时心里微松:“少爷,我怎么到了此处?这是哪里?”
“昨夜你睡着了,我带你出了谷。”沈醇看着他笑道,“那处不便沐浴,现在可觉得难受?”
“尚可。”沈白起身,羞于启齿处让他微微滞了一下,“少爷,此事当真是如此做么?”
“你昨夜觉得不舒服?”沈醇问道。
“并无。”沈白说道,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当真是如此做的。”沈醇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道,“昨夜的阿白好生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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