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白听到这个名字时唇角微扬:“你让朕问,朕偏不问。”
初见柳竹青时他心里自然也是咯噔了一下,毕竟青年俊秀,着实超过他人许多,且青年明显对沈醇有所倾慕,但观沈醇神色,却是满满的陌生和公事公办,无一丝一毫的狎昵隐晦之情。
沈醇受万民爱戴,宫里宫外倾慕他的人只多不少,比之他这个帝王的权势,那些人对沈醇更多了几分的心甘情愿。
凤飞白初时还会略有不快,但后来却是想明白了,人已是他的,只要沈醇无意,任凭其他人再如何倾慕也是没有结果,既是如此,也该那些人羡慕嫉妒才对,轮不到他来置气。
沈醇闻言失笑:“陛下学坏了。”
既是不问,便说明没有放在心上。
“爱卿教的好。”凤飞白说道。
别庄风景极好,醒时便可闻鸟鸣之声,清脆入耳,让人不觉得烦扰,反而觉得心神放松,将那周身的疲惫都洗脱了出去。
床帐之内有些昏暗,凤飞白睁眼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耳边有鸟鸣,还有熟悉的人温热的呼吸,一如既往搭在腰间的手,让他即使换了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一夜好眠到了天亮。
周身放松,又没有朝政干扰,凤飞白有些不想起,他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柳叶翠竹缓缓出神,却是听到了耳边本来绵长的呼吸微滞,侧头时却是腰身微紧,初醒的人下意识的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陛下醒了多久了?”
他声音中带着慵懒,响起在耳边时让凤飞白心神微荡,虽然已然听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每每都无法抵挡这样的亲昵,让他不自觉的软了语气:“也是刚醒,可要起来?”
“早起也是无事。”沈醇伸手掀开床帐看了看,“还不到饭点,不如臣与陛下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晨起最易情动,尤其是心爱之人在身侧时更是容易,沈醇倾身,凤飞白却是抵住了他的胸膛,勉强抵抗道:“白日不可宣淫。”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从前以为是昏君无自制力,可尝过其中甜头才知,美人在侧,若是再加上耳鬓厮磨,晨起着实困难,若是开了白日,只怕底线会步步后退,离昏君不远矣。
“好了,不同你闹。”沈醇揉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翻身坐起,“臣伺候陛下穿衣。”
“我自己来。”凤飞白连忙阻止道。
晨起时任何的亲昵都是自制路上绊脚石,做帝王当真是辛苦,还不若做一对富贵散人,此时也不必晨起,而是去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了。
一切穿好,沈醇去开门叫水,凤飞白则是推开了那鸟雀声甚响的窗,吱呀一声轻响,几声扑棱翅膀的声音响起,凤飞白还来不及去看,却是被一枝带水探入的花扫过了脸。
沈醇丢开门走向了那处,托起凤飞白的脸颊道:“没有刮伤……飞白俊美无双,连这江南的花枝都迫不及待一亲芳泽。”
凤飞白擦过了脸,被夸的心里喜悦,却是转了话题道:“昨夜可是下了雨?”
“没有,江南湿润,露水颇重。”沈醇伸手去将那窗子支好,花枝探入窗内,停于桌上,窗明几净,格外美好。
“公子,梳洗之物已经备好,可要留人伺候?”家仆问道。
沈醇转头,那水冒着热气,明显是温热的:“不必,放好了东西就出去吧。”
一应家仆应是,纷纷退下,待关上房门,一人开口道:“公子跟白公子的感情可真好,就是那个什么,举案什么眉。”
“举案齐眉。”柳竹青说道。
“还是竹青学问好。”那家仆说道,“没想到男子站在一处,竟是那样的让人羡慕。”
“是呀。”柳竹青说道。
王爷生的举世无双,站在他身侧的男子也毫不逊色,即便穿着便服,身上的贵气也不是能够忽略的。
别庄之人少有知道王爷身份的,即便知道也不会乱说,皆是以公子称呼。
但柳竹青是知道的,且还知道王爷与陛下有了情。
陛下名为凤飞白,白公子,可不就是帝王么?
柳竹青初闻时,只想着争斗许久的二人相处,不知是如何的针锋相对,却不想是那般的琴瑟和鸣,即便是陛下,在王爷的面前也是绵绵情意。
王爷若有情有心,这世间的人又有几人能够拒绝得了他呢?
别庄的日子着实有些清闲,国事自然要处理,每每也有侍卫渡湖而来,将重要的事情送达此地,又在处理完后离开,小岛与岸边隔湖相望,凤飞白初来时还无侍卫把守,此时却是沿湖都站满了人。
除此以外,晨起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当真是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
“白公子,这是您要的书,茶一会儿就烹好了,稍等。”柳竹青将书放在了桌子上道。
“嗯,你且去吧。”凤飞白拿起了一本书。
这里的古籍颇多,可即便年代久远,这些书也被照顾的颇好,修补之处更可见照顾之人的细心。
凤飞白翻开了书页,目光却是落在了柳竹青烹茶的动作上,他显然做惯了此事,一举一动都带了清雅之气。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曾经是可怜之人,凤飞白开口问道:“你是江南人氏?”
他突然开口,柳竹青惊讶抬头,却是恭敬道:“奴是京城人氏。”
“京城?”这下轮到凤飞白惊讶了,“既是京城人,为何会来江南?”
“回白公子,奴出身不好,不便留在京城。”柳竹青将茶壶提起烹茶道,“公子垂怜,将奴送到了此处做书童。”
“既是京城人氏,你可知道他的身份?”凤飞白问道。
“是。”柳竹青低头道。
若是路边相救,自然不必告知身份,可若是进过王府……
“你是何出身?”凤飞白问道。
第34章 不捡白不捡(1)
“奴出身倌馆,”柳竹青低头道,“之前被尚书大人送给了王爷,但王爷并未碰过奴,只是奴求了王爷救命,才会被送往这里。”
倌馆出身,一生皆是伺候人的,若是运气好还可得一段时间的宠爱,若是运气不好,被人随意作贱也是有的,男子不同于女子,女子若是有孕,还可生下一子半女保全后半生,男子若是色衰,结局无比潦倒,没了性命的也有。
若是将他放在京城,难免闲话颇多,若将他送到别处,他无一技之长,又是带了那种地方的风尘之气,只怕还是会受欺负,只有将他送到此地,才可保一生周全。
数年时光在书籍之中浸淫,反而去了风尘,一身的书卷清雅之气。
沈醇做这些事倒是合乎情理,他未将人留在身边,便已经是无意之举,但……若是他真是退了朝局来到此处,又有这样温顺的美人作陪,难免日久生情。
若是普通男子便罢,偏偏是曾经送到翊王府中的美人,当年的专宠之言,说不定便是此人,为此当年凤飞白后来知晓自己情意时还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醋。
此时想来,倒真是有些微酸。
“他既送你来了此处,想必也是让你摆脱过去。”凤飞白开口道,“日后旁人再问你,便说是江南人氏,不必再言过去。”
“是,多谢白公子。”柳竹青恭敬道。
“你既摆脱过去,为何不见娶妻生子?”凤飞白问道。
柳竹青抬头小心看了他一眼道:“奴恐污了白公子视听。”
“你且说来听听。”凤飞白开口道,“我不怪你就是。”
“奴自幼便在那处,学的皆是伺候人的本事。”柳竹青斟酌着用词道,“如今早已不能娶妻生子了。”
他学的是伺候男人的本事,只对男子感兴趣,即便庄内男子多有娶妻,也有女子示好,可他早已对女子没了感觉,可若要挑男子,反而会乱了庄内之事,惹得他人笑话,更何况当年一眼初见,那人早已埋在了心里,他心知配不上,也不敢痴心妄想,只是从此孑然一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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