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沈醇靠近的时候扶住了他的手臂道,“您若是讲道理,孩儿自然同您讲,您若是要打人,那孩儿只能跑了?”
“那你还想回云景山庄么?”沈父喘着气说道。
“爹,我不回去,娘会哭的,娘一哭您还要哄。”沈醇说道。
沈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卡住了喉咙一样,怎么着都教训不了这个儿子了:“那你好男色,你娘难道不会哭?”
“娘自是疼惜我,已经同意了。”沈醇说道。
沈父喘着气笑了两声:“你的意思是为父若不同意,就是不疼你了?”
“爹自然也是疼我的。”沈醇笑着给他顺了顺气。
沈父跑了一个下午,再大的气都快被消磨光了,看着这个儿子总觉得跟大儿子不同,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跑还跑不过他,若是自小体格好,只怕云景山庄少不了鸡飞狗跳。
可若说真的生气,厌恶,却也不至于,反而更疼惜几分。
莫非他真是偏疼幼子一些?
“罢了,你玩闹便玩闹吧,不许惹到外面去,如今年少,待过两年心性定了,娶妻便好了。”沈父说道,“届时膝下有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顽皮了。”
他终究是松了口,可沈醇要的不是这个:“爹,我无法亲近女色。”
沈父蹙眉道:“什么叫无法亲近女色?”
“就像您无法亲近男色一样,我若与女子亲近,只会浑身难受。”沈醇说道。
沈父一想想自己与男子亲近的画面,胃里都觉得不舒服了几分:“你是还没有亲近过,还不知道女子的好处,也是你自小身体不好,不曾有过通房,回去让你娘给你安排几个,试过就好了。”
“爹,您愿试男子,我就试女子。”沈醇松开了他的手臂。
沈父握紧了剑鞘道:“你给我过来!”
沈醇转身就溜……沈父深吸几口气,觉得自己后半生可能会被幼子给气死,又只能追上去。
沈醇进了室内,再度溜到了沈母身后道:“娘……”
沈母阻拦,沈父只能停住脚步:“夫人,他如今越发不像话了。”
“你都追着他打了一个下午了,还有什么不满?”沈母问道。
“他,他让我尝试与男子亲近!”沈父这话都有几分说不出口。
沈母诧异的看向了沈醇,沈醇拉着她的袖子,眼眶已是湿润了:“娘,爹让我同女子合欢,可我若是亲近女子,便浑身厌恶不已。”
他眼眶微红,可把沈母心疼坏了,用帕子擦着他的眼角道:“这就是你爹不讲理了,我儿不想做的,谁也不能勉强你。”
沈父看着眼角抹泪的儿子气的手都抖了:“你如今多大了,还哭。”
“我儿还未弱冠,更未成家,还小着呢。”沈母看向沈父道,“倒是你个老不休,一把年纪还打了他那么久,若真是打死了你就满意了?”
沈父握着剑柄哑口无言:“我……”
他打他什么了?
“跟女人真是没道理可讲!”沈父气道。
这一句话可是点燃了火山堆,沈母看向他时气的胸膛起伏:“既是没道理讲,便不要讲,如今风回谷虽无人了,也是我的娘家,你且自己回去吧。”
沈父:“……”
“醇儿既喜欢男子,如今身体也是大好,江湖才俊也好挑上一些。”沈母看着沈醇说道,“若有喜欢的,即便联姻也无妨,你兄长也说了,这龙阳之好在皇室中也是雅事,你若喜欢长的好看的,多挑几个也无妨。”
“娘……”沈醇眸光微阖,对上她的笑脸,话没有说出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沈母是为他思量,若他有子,也不会愿意对方找一个寿数未知的人,若是强拧,只会伤了和气。
“阿白呢?”沈醇看向了厅中,不见沈白踪影。
“他去帮忙了,如今风回谷没了,水寒令和垚山令还没有找到踪迹。”沈母叹道,“此事还有的闹呢。”
“我去看看。”沈醇说道。
“嗯。”沈母并未阻止,放任他去了。
沈父来回踱着步子,看了她两眼,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夫人,便是醇儿喜好男子,暗卫不行。”
“你才反应过来么?”沈母没好气的说道。
沈父被怼,沉默了一下道:“暗卫最多不过不惑之年,虽是生的不错,可如女子一般做个侧室偏房也就罢了。”
“我也是如此想的。”沈母叹道,“但我怕的是他死心眼,而且醇儿自小娇惯,你若是逆着他的意思来,他越是执拗,你若是顺着,他说不定两日也就收了心性了。”
沈筠在旁听着,并不擅自发言,他知父母偏疼幼弟,却不想会偏疼到如此地步,若是他说自己喜好男子,只怕是要家法伺候的。
从一生来便被寄予厚望,是厚望,也是枷锁。
“筠儿,你结识江湖之人颇多,可有知道哪家的才俊也好男子,且样貌出众的?”沈母转头问道。
沈筠闻言笑道:“倒是有几个,只是此事讲究缘分,娘也说了不能逆着醇儿的意思,他在江湖闯荡,总能遇到顺心合意的,如今您为他安排,他更是一门心思只在那暗卫身上了。”
“也是。”沈母索性收了心思,“醇儿还小,由他去吧。”
沈筠淡笑了一下。
……
武林人士皆在翻找,人数颇多,倒让沈醇寻找沈白颇费了一些功夫。
年轻的暗卫翻找的极为仔细,各处敲打着,仿佛真的对两个令牌志在必得。
沈醇停于他的身后,用手指轻点,沈白下意识握紧剑鞘回身格挡,在看到是谁时动作停了下来:“少爷。”
“阿白寻的颇有章法。”沈醇握住了他的剑鞘放下道,“可找到什么了?”
“找到了一间密室,其中有风回谷的家传内功。”沈白从怀中取出那本书册递给了沈醇道。
书册看起来有些陈旧,沈醇随意翻了两页送进了袖中,让一旁正在寻找东西的人欲言又止。
风回谷无主,除了那两枚久寻不见的令牌,其他的东西基本上默认谁找到的就是谁的,风回谷富裕,如此虽是看起来无耻了些,可法不责众,且名门正派也是缺油水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白找到的秘籍他们也只能羡慕一二,却不能说什么。
“那两个令牌呢?”沈醇问道。
其他人竖起了耳朵。
沈白垂眸道:“尚未找到踪影。”
“那便继续搜寻吧。”沈醇说道。
“是。”沈白巡视着这个房间道。
云景山庄人自也加入了这场搜寻,即便是日落黄昏,也有人点着烛火,打着灯笼在谷内寻找。
沈醇那边做了做样子,天色一暗,只吩咐剩下的人继续找,自己拉了沈白离开了那里。
“感觉像不像一种鸟?”沈醇坐在屋内道。
“什么?”沈白询问道。
“秃鹫。”沈醇说道,“专门清理尸体的一种鸟。”
沈白落座于他的对面道:“确实如少爷所说。”
风回谷已亡,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撕扯着,争夺着,清理着最后的残渣,如今的画面,任谁还能想到风回谷半日前风光无限的画面。
风回谷的确十恶不赦,但也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看着它立于顶峰,看着它垮塌,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看你兴致好像不太高。”沈醇打量着他的神色道。
沈白垂眸道:“只是在想为何连亲人都能杀戮。”
他没有亲人,但观少爷和其父母相处,总是有几分羡慕的,父母威严而慈爱,少爷虽顽皮,但即便脱局之时也惦记着娘亲,自是孝顺的。
经历的越多,似乎心就越软,有时候甚至无法理解那些人如何动的手,如今再让他入石山,只怕他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活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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