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颠簸,吃的又是鱼虾那类的腥物,沈醇倒是还好,玉自观一个月以来却是足足瘦了一圈。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玉自观整个人萎靡不振,“或许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瀛焱岛。”
“还有最后一条航线未试,打起精神来。”沈醇说道。
“你倒是日日春风度,活的颇为滋润,我身心皆受重创,却没有美人陪伴,再这样下去,只怕祖父还未延寿,我已早夭了。”玉自观自暴自弃道。
沈白在一旁不语,握剑的手却蓦然紧了一下,海上风大,船只颠簸并不易闻他人声音,少爷兴起时颇多,但也不至于日日:“你如何知晓的?”
玉自观有气无力道:“我自不会去听墙角,猜都猜的出来你二人关在房中做什么。”
沈白耳垂微红,强行按捺住了拔剑的欲望。
“罢了。”沈醇见他神色着实憔悴,走到了桌边铺开了纸张,“你要美人,予你美人便是。”
玉自观侧目看他,见他只是在纸上写写画画,颇有些没兴趣。
他自幼时观赏过的美人颇多,画卷之上便是有描绘,又哪里及得上活人万一,也就那些笔墨记载的能够勾起他一二兴趣,只是这些年,如书中所写的容颜他也只见过数人,其中两个还成了一对。
沈醇在纸上画着,沈白在旁磨墨,只是无意识看了一眼,视线便匆匆别开了:“少爷……”
“阿白还是闭上眼睛比较好。”沈醇笑道。
沈白侧目,耳垂已是微红,玉自观本无兴致,此时观他二人情态,倒是起了几分心思。
他未起身,只待沈醇放下了笔,才有几分踌躇的凑了过去。
笔墨作画,多求写意,但沈醇所作之画却是精致至极,其上美人眉眼细腻至极,本是清雅脱俗之人,可衣衫微乱,领口处露出了极漂亮的脖颈,长睫微垂,似是痛苦又似欢愉,鞋子除去,白袜一只半除,露出了极为漂亮的脚踝出来,腿伸在近侧,似是被画外之人逼到了角落之处,又似向画外之人发出着邀请。
惟妙惟肖,引的玉自观上下观摩,连连称奇:“沈兄,这画中之人是谁?”
“只是仿照书中随意描绘罢了。”沈醇让开了位置道,“如此美人,玉兄可还满意?”
“哪本书中的美人?”玉自观以手轻轻在画面上略过,哪里还有半分虚弱之态。
“曾在坊间看过的话本,书名相思。”沈醇说道。
他随口一说,玉自观已然兴奋:“我知道是谁了,可是名为颜如玉?”
沈醇应了一声:“玉兄知道?”
“此书乃是我命人写出来的,书尽天下美人。”玉自观啧啧道,“只是那时脑海中只有些许印象,却不想画出来竟如此的活色生香,沈兄若是能将书中美人一一画出,再刊印出来,定能大卖。”
“若是再加上秘戏二字,自能赚的盆满钵满。”沈醇说道。
玉自观挥扇表示赞成:“正是!”
“若是再加上沈某人姓名,这天下岂不是人手一本。”沈醇看着他道。
玉自观观他神色,讪笑了一声道:“沈兄大志。”
“阿白,日后少跟他来往些,说不定哪日便被写成了书中美人。”沈醇揽了沈白的肩膀转身离开。
“是,少爷。”沈白应道。
“喂!”玉自观伸出了手,却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他那书中所描写的都是虚构的美人,怎会把真人……这图画的真好,若非看过不少美人,也不能画的这样活色生香,啧……
瀛焱岛尚未找到,船行一个月,倒是在一处林木颇为茂密的海岛上停了下来,倒不是船工偷懒,而是船上需要补给淡水。
“在船上晃荡了一个多月,都快忘记陆地是什么感觉了。”玉自观踏上实地的时候说道。
沈醇牵着沈白下来,看向他时道:“玉兄看起来又清减了许多。”
“看多了美人图的后果。”玉自观以扇扇风道。
沈白以一种极为微妙的神色看着他。
玉自观扇风的手一顿道:“白兄别误会,玉某清减是因为感叹画中美人不是真人,得了相思才会如此。”
沈白闻言,默默的往沈醇身后挪了一些。
521解读情绪:有变态。
“我这还说不清了。”玉自观有些挠心挠肺。
在岸上待了一夜,足以缓解焦虑的情绪,清晨时船只再度启航,这一次则是朝着最后一条航线驶了过去。
“公子,要是照这条航线来行驶,会遇上暗礁群。”舵手说道。
“那处海道可能航行?”沈醇问道。
“那处暗礁密布,少有人去试。”船工说道,“即便试了,也是有去无回。”
“船先行到暗礁处,若是有人想要回去,直接聚集在一艘大船上离开便是,若是不想回去,安全返回后付十倍的工钱。”沈醇说道。
那几位船工态度之中皆有动摇,他们皆是靠海吃饭的人,出海一趟都是赌上性命的,自然银钱比其他工人要多上许多,若是十倍,那便是比得上出十次海了。
“若是全都留下,也都按十倍来给么?”一人问道。
“自然。”沈醇说道。
几人纷纷对视,除了心动之外,眸中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
出门在外,有道是财不外露,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更是讲究这种规则。
沈醇的手搭在了一旁的栏杆上,再抬起时其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诸位还有什么疑问?”
这大船要在海上航行,自然要经得住风浪,因此木材皆是用的极坚硬极好的,即便是绳索在上面摩擦,也要经年累月才有痕迹,如此轻易的在其上留下这样深的痕迹,可见对方不仅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反而内力颇深。
那些人动起的心思收了回去:“我几个是愿意的,随后我再帮您再问问其他船上的。”
“多谢。”沈醇笑的极是客气。
船工散去,沈白的手始终搭在剑柄上:“他们动了杀心。”
“难免的事。”沈醇拍了一下他的手道,“如今应该是不敢妄动了,但还需提防。”
“是。”沈白说道。
重金许下,倒没有什么人说是退出,只是船按着航道行使,周围海水的颜色却有越变越深之感,低头看去,人会有一种极其眩晕的感觉。
“前面就是暗礁了,小心行进!”舵手极其小心,但此处暗礁与潮流皆无什么规律,船只难免磕碰,震颤的左右摇晃。
杯盏一阵阵的剧烈晃动,有一些直接掉落在地上碎裂掉了。
沈白一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此时也是蹙眉,忍住那微微恶心的感觉。
幸运的是头顶倒是无云,只是海风颇大,刮在人的脸上甚至有些生疼。
沈醇从风中接过了一些飘过来的碎屑,在指尖研磨了一下看向了远方:“方向应该对了。”
“什么!”玉自观探头出来的时候几乎用呐喊的,“你们别在外面了,进来说话!!!”
声音飘出很远,沈醇拉着沈白进了船舱之内,这才挡住了那极为强劲的风。
风吹的发丝有些凌乱,沈醇随意捋过,沈白垂眸,松开了剑柄帮他捋着发丝。
玉自观看了一个多月,如今早已习以为常:“沈兄方才说什么?”
“我说这条道就是通往瀛焱岛的。”沈醇说道。
“何以见得?”玉自观问道。
“风中吹来的是火山灰。”沈醇说道,“虽有不少人传瀛焱岛乃是宝岛,但根据史书典籍中记载,那座岛很有可能有着火山,而且是周期喷发的。”
“什么?”玉自观觉得自己颇有些孤陋寡闻,“海中还会有那样的山?”
“海底都会有。”沈醇说道,“若是我没有猜测,过了这片暗礁就能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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