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靳观众人状态,眼睛瞪的极大:“怎会如此,不可能失效的,谁解了我的药,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玉如是冷笑了一声道,“我本还不确定,如今却是全然确定了,温靳,受死吧!”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温靳朝着他掠了过去,对掌之时蓦然一笑。
玉如是只觉掌心一痛,匆忙后退时掌心之上已蔓延上了黑紫色。
“卑鄙!”玉如是以指划破手,用内力将毒血逼出,偏偏黑紫色稍退,温靳又攻击了过来,玉如是与他内力相撞,手掌之上的黑紫色再度蔓延。
“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赢,无所谓用什么手段!”温靳的神色有些癫狂。
“所以爹你连我的夫君都要杀么?”沈母听闻此时冷声问道。
温靳看了过去,在看到沈母时眼中略有挣扎:“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若得了长生秘藏,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
“那我儿呢?我的醇儿呢?”沈母问道。
“他是我的外孙,我岂会害他性命。”温靳说道。
“可他数度经历险境,如今生死未明。”沈母耿直着脖子道。
“那是他命数不好。”温靳甩袖道,“不过一介废人,便是活着也是受苦受难受他人嘲笑,还不如死了干脆。”
沈白握紧了剑柄,沈醇轻轻按压住了他的手道:“多谢外祖评定命数,让我知道废人原是不配活在这世上的。”
他一语出,诸人视线皆是调转了过去,或许是阳光正烈,坐在屋梁之上的人竟让诸人觉得刺目。
温靳同样看了过去道:“你没死。”
“自然,赶着给舅舅贺寿,很早就来了。”沈醇笑的桃花目都弯了起来。
“醇儿。”沈母看见他时唤了他一声,看见他平安,心里已是安慰不少。
沈筠看见他时也有意动,却不见沈母激动神色,已然明白之前母亲夜出便是见了幼弟。
可他归来却不回云景山庄,如今却在此处……
“不想寿没拜上,反而奔了个丧。”沈醇笑道。
他一语出,诸人皆叹大胆,温靳面目略有狰狞:“如今江湖上敢这般跟我说话的人已是不多了。”
“那岂不是要填补上。”沈醇笑道,“免得稀缺。”
“醇儿,不许胡闹!”沈筠说道,“快下来。”
沈母同样担忧不已,沈白握住了沈醇的手道:“少爷……”
温靳呵呵笑了两声,掌心本是击向了正在逼毒的玉如是,却是蓦然调转,朝着沈醇飞奔而来。
沈白瞪大眼睛,抽出剑抵挡,却被沈醇拉到了身后,一掌对上。
“少爷!”沈白目呲欲裂。
“醇儿!”沈父沈母与沈筠皆是惊恐出声。
诸人皆惊,本以为会看到美人香消玉殒的场面,却不想房屋轰隆塌陷,倒飞出去的人却是温靳。
他蓦然落在地面之上,后退了数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惊恐的看向了那飞身落地的青年,神色之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那人当真是云景山庄的那个废柴少爷?”
“他才多大,内力已胜过温靳了么?”
“怎么可能?!”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连玉如是否难掩惊讶之色。
沈母檀口微张,竟是只能叫出姓名:“醇儿……”
沈筠初时惊讶,待看到沈醇沉稳落地时薄唇微抿,手指已然收了起来。
“少爷……”沈白是最诧异的,他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
“稍后于你解释。”沈醇反手拔出了他腰间的剑,提剑走向了温靳道,“外祖父,这个丧奔的可好?”
“好,好……”温靳看着他,神色之中颇为忌惮,“没想到所谓的废人不仅仅不是废人,反而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多谢外祖父夸奖。”沈醇说道。
“你这丧奔的不仅仅是你舅舅的吧。”温靳往后些微退着道。
“外祖父乃是聪明人。”沈醇笑道。
温靳掌心凝气道:“玉自观是你放入风回谷地牢之中的?”
他这个问题引的诸人侧目,沈醇轻笑了一声道:“您把他关在了谷外十里处,不好发现,我就把他挪过来了。”
“我的迷药呢?”温靳问道。
沈醇不再前行,而是站在原地道:“自然也是我解的,你在诸人茶水之中下了一味,以迷药引发,我怎能让您得逞呢。”
“好,好……”温靳呵呵笑道,“算无遗漏,胜过我多矣。”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出来吧。”沈醇调转了一下剑道,“免得死不瞑目。”
温靳死死盯着他,蓦然朝着沈母所在的方向掠了过去。
“娘!”沈筠挡在了沈母面前。
可还未动身,那飞身一人心口处蓦然出现了一把剑,气力瞬间卸掉,整个人直接坠落在地。
沈醇走了过去,看着倒地的人,从他的背上拔出了剑,血液滴落,剑锋上一片干净。
温靳转头看着他,牙齿中全是血液:“如今……你也,成为……众矢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武功,诸人会瞻仰,也会忌惮。
“那便让他们忌惮又有何妨。”沈醇挥了一下剑,将剑身负于身后,朝着沈母走了过去道,“娘,您没事吧。”
沈筠让开了道路,沈母看着沈醇时却有些微怔:“醇儿,你,你……你无事就好。”
诸多的话想要问,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安好就好。
周围之人皆是屏气凝神,他们自是见过温靳与玉如是争斗的如何凶残,却不想只是那样随手抛出的一剑,只是一剑,就让那江湖的绝顶高手被碾落在了尘埃之中。
青年虽绝代风华,却无人再敢轻易直视。
“让娘担心了。”沈醇说道。
“多谢沈少侠出手相助。”玉如是的话打破了现在略有些凝滞的场面。
“沈少侠高义。”
“沈少侠为武林除了大灾害啊……”其他人皆是交口称赞。
“前辈不见怪就好。”沈醇看向了玉如是道。
这么会儿的功夫,对方明显已经将毒逼了出来,他谢的是这个,沈醇说的是自己将玉自观救出,却又放入风回谷地牢之事。
玉如是想起孙儿憔悴模样,心中自是不适:“若非少侠相助,只怕玉某人还找不到人,空口无凭,若不将温靳逼急了,诸人也难相信,既是为江湖去浊扬清之事,观儿也是义不容辞,沈少侠不必放在心上。”
“前辈大度。”沈醇行礼道。
“温靳已死,那温夫人与温琼芝该如何处置?”有人问道。
温琼芝早已涕泪双流,如今听闻诸人所言,躺在那处已是没了什么反应。
沈醇看向了一旁低着头的沈筠道:“表妹既是大哥的未婚妻,便由大哥来处置吧。”
沈筠蓦然抬头看他,沉了一口气起身道:“理应如此。”
他提起剑走向了躺在那处的温琼芝面前,他的身影出现,让眸中无光的温琼芝有所反应了,她颤抖着嘴唇喊道:“表哥……”
“芝儿,风回谷犯了大错,若是留你性命,一辈子都要为奴为婢,受人欺凌,遭人践踏,”沈筠看着她道,“若是死了,一了百了,你选哪个?”
温琼芝浑身颤抖:“表哥救……”
她的话到嘴边,竟是有所迟疑,这个人救不救她,真是两说之事。
“云景山庄不会收留你,从外祖和你爹给我爹设伏开始,你我便已是仇人了。”沈筠说道。
温琼芝慢慢抽泣着,将头埋在了地上,轻轻道:“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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