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白向墨挑眉。
“你不会再变回去吧?”
白向墨放下手里的筷子,觉得问题有些严重。
“你到底怎么了?”
齐铭眼神有些躲闪,最终在白向墨灼人的目光中宣布投降,道:“张书宁登报离婚了。”
“谁?”白向墨有些愣,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哦,她啊。”
“她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向墨无语的望向齐铭,“你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我还会惦记她?你的理智哪里去了?”
别说现在的白向墨,就算是原身,也不会为此有任何感情波动。
从前的憧憬早就在张书宁所作的一切后消失殆尽,若不是原身不想破坏那一份纯真的感情,认为她兴许只是一时糊涂,为人所蒙蔽。
白向墨当时也确实没有能力,否则依照他的性格,必须要告她个故意毁坏尸体罪,再不济也要将她所做的事公之于众。
现在齐铭竟然会因此质疑他,白向墨并不觉得受到伤害,只觉得好笑。
齐铭讪讪道:“我并不是觉得你对她还有什么,只不过……”
齐铭自己也编不下去了,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要说吃醋担心,那是真没有。
两人走到现在,他不至于这点信心都没有。
可心里莫名感到有些发慌,连他自己也难以解释这种情绪。
偏偏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白向墨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
他伸出手抓住齐铭的手,“我在这里呢。”
齐铭反握住,朝着他笑了笑,“我感受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明锐带着消息早早溜入殡仪馆。
一看白向墨和齐铭竟然都没有起床,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呵,男人。”
孟明锐觉得昨天晚上他加班加点地去调查,今天一大早就想着赶紧过来,仿佛是个笑话!
看人家夜夜笙歌,君王从此忘早朝。
再看看自己,多么地具有事业心!起早贪黑地为工作忙。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从房间里出来,孟明锐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们能不能认真点!那么大的命案,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要不是压着消息,现在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
王曼妮家境不一般,嫁的人家也是上海举足轻重的,就这样吊死在一户人家门口,如果刊登出来着实令人浮想联翩。
再加上王曼妮的传奇经历,报纸更是喜闻乐见,恨不得到处传播,这是王曼妮的家人不愿意看到的。
而王家人一向脾气暴躁,如果不赶紧把真凶抓到,兴许王家人就要责怪冯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王家人要闹起来,那绝对会变成上海滩大事件。
齐铭没有理会他,从白向墨手里接过来一个煎鸡蛋,咬了大大的一口。
“亲爱的,你煎的溏心鸡蛋无人能及!”
孟明锐猛地搓了搓胳膊,差点被恶心死。
白向墨抖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煎鸡蛋弄掉。
他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望向孟明锐道:
“你不是去查了汪厚雄吗,查得怎么样了?”
提起正事,孟明锐立马来了精神。
“我查到汪厚雄昨天晚上快九点的时候,出现在王曼妮办公室附近。”
齐铭闻言,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
“我让人去跟汪家佣人套近乎,那人说昨天晚上汪厚雄八点多接到了一通电话后就出了门,结果一整晚都没有回家。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在家里大发雷霆。”
孟明锐做的还不止这些,“我还找出了昨天晚上将汪厚雄拉过去的黄包车车夫,他也证实了佣人的话。他说当时他把人送到之后就离开了,那条街空无一人。他说当时周围房子都是熄了灯的,只有路灯亮着。”
王曼妮办公室所在之处比较偏僻,而且属于商业区,白天还挺热闹,但是到了晚上人只有来往的车辆,店铺都关得比较早。
齐铭迅速将鸡蛋吃完,擦了擦嘴道:“目前看到汪厚雄的嫌疑最大。”
“没错,我觉得肯定就是这家伙干的。这家伙特别小心眼,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他都会想办法报复回来。他家佣人说,她经常听到汪厚雄在家里咒骂王曼妮,说她就是个贱人,靠出卖自己才爬了上去。
还经常咒骂孙经理,为了裤裆那点事,真是什么脸都不要了,就是个酒囊饭袋。据说他跳槽之后,混得并不好。所以更加恼怒,才会跟钱来做局,吃力不讨好的坑了孙经理和王曼妮。”
白向墨好奇,“那个佣人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
背后跟人议论自己的雇主,这可是大忌。
尤其说得还那么详细,容易惹祸上身。很多佣人都会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传了出去被解雇不说,可能还会影响以后的职业生涯,毕竟谁也不希望家里有个多嘴的人。
“我找的人是那佣人的老乡,跟她七拐八弯的有带你亲戚关系。最关键的是,汪厚雄一家人不厚道,钱给得少活还多,动不动还拿她撒气。
自从汪厚雄换了工作,直接把工钱砍半还经常拖欠,动不动还会扣工钱。这让那佣人早就心存不满,一直在找下一家。”
白向墨皱眉,“人品还真是不怎么样。”
“可不是吗,他们一家在那一片都是出名的难缠。我只要稍微一打听,都是说他们不好的。”
孟明锐总结陈词,“我觉得这事不用想了,凶手肯定就是汪厚雄。杀人动机,作案时间都有了。哦,对了,汪厚雄这个人还很好色,最喜欢去逛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齐铭摸着下巴沉思,白向墨也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点。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还不动起来!”
孟明锐看他们这个样子,顿时急了起来。
“有人盯着,他跑不掉的。”齐铭依然不慌不忙,“按时吃饭最重要,你要不要来一点?”
孟明锐感动,他终于也被关心了。
今天早上一得到消息,他立马就跑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吃早点。
他的手正准备伸向盘子,被齐铭用筷子打了手,“自己去拿碗筷。”
孟明锐撇了撇嘴,站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吃完早饭,三人直接开车前往警察局,齐铭之前已经命人逮捕汪厚雄。
“你们凭什么关我,快放我出去!”
才刚走近,就听到汪厚雄在里面吼着。
领三人进来的警察顿时变脸,“叫什么叫,来到这里还不老实!”
汪厚雄连忙扑向围栏,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家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抓来了。
警察将他关进这里就走了,什么都没说,他搬出好几个名字也都不管用。
当他看到齐铭等三人,微微愣了愣。
“你们是谁?是你们让警察抓的我?”
齐铭态度还算客气,简单进行自我介绍,并道:
“你现在涉嫌谋杀王曼妮女士,如果你想少受点罪,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在行刑之前,还得遭受皮肉之苦。”
汪厚雄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冤枉,冤枉啊!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你一直对王曼妮女士心怀不满,还曾设下圈套故意坑了她,差点因此导致你的老东家损失一大笔钱。后来见计不成,就要动手杀人,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汪厚雄连忙辩驳,“我承认我之前对这个女人很不满,可我也不会因此杀人啊!这可是杀人,我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啊。”
孟明锐啐了一口,“你没有那个胆子?你之前还想花钱找人教训王曼妮,你全都忘了吗!”
汪厚雄之前确实想要这么干过,可是他发现他找了好几拨人,明明一开始都答应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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