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昨天你让我查的东西我都查到了!”
白向墨微怔,忍不住纠正:“不是齐铭让你查的吗?”
“哎呀,那不都一样吗!”孟明锐非常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跟你讲,冯辉那小子……”
“等等!”白向墨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些信息你跟齐铭说了吗?”
“没呢,我一拿到消息就跑你这里来,还没来得及找齐哥呢。”
孟明锐还摆出一副快表扬我的表情。
白向墨无奈,让他先别急着说,他直接打电话给齐铭,让他过来一起听。
孟明锐嘟囔道:“你干嘛急着找他啊,我专门先来找你的。”
“我只是个法医。”白向墨也会参与侦查,可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那也非常强,你之前的事我都非常清楚,简直太神了!”孟明锐眼睛里尽是崇拜。
白向墨挑眉:“想学?”
孟明锐兴奋地点头:“我也想听尸体说的话!”
“那你赶紧好好上学去吧。”
“啊?”
“想要当法医,生物、物理、化学、医学等都要精通,你这几门学得怎么样?”
孟明锐一腔热情瞬间被泼了一大盆凉水,他要是能学会这些,至于每天冒着被打骂的风险逃课吗。
“算了,我还是跟齐哥学吧。原本还想在你这偷学几手,没想到这么复杂。”
齐铭很快赶了过来,一看到孟明锐厉眼射去:“谁让你跑到这里来?”
孟明锐脑袋一缩:“我这不是过来告诉你们我的调查情况吗。”
齐铭冷笑两声,孟明锐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你今天又没上学?”
“我跟我舅舅说过了,我舅舅说如果是跟着你不瞎跑,可以不去上学。”
齐铭皱眉:“俞长青真这么说了?”
“我哪敢骗你啊,要不你打电话过去问问?”
齐铭还真打了这个电话,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孟明锐对他不信任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脸颊鼓鼓的。
齐铭挂了电话,面色不善地望着他:
“你跟着我可以,但是不能胡闹,一切都得听我安排。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你可以滚蛋了。”
“我一定能办到!”
孟明锐兴奋地蹦了起来,只要不用去上学,让他干什么都行。
齐铭摇头,之前之所以让孟明锐上学,除了确实想让他多懂些道理,还是为了拘着他不能乱跑。
上海滩玩乐的地方太多,若是这么放着肯定会学会那些不良习性。
孟家虽草莽出身,可绝不允许家里人碰那些害人的玩意。
就连手下的兵也管得很严,不像一些兵正打着仗呢,烟瘾上来了,这才能让他们杀出一片天地来。
现在看孟明锐实在对读书不感兴趣,与其看他经常逃课乱跑,不如让他跟着齐铭找点事做。
昨天孟明锐接到任务之后,非常认真地去执行了,俞长青也就不再勉强。
“现在先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孟明锐立马表情变得严肃,清了清嗓子,将一张纸拿了出来:
“这上面记录着冯辉从戏院之后的路程。”
齐铭拿起纸张看了起来,面露惊讶。
上面的记录非常的清晰,还标注了大致的时间,来往的人,以及那些人的背景关系等等。
“这都是你写的?”
孟明锐挺起胸脯:“是我。”
“干得不错。”
齐铭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清晰地写下来,如此一来可比口述更加直观。
孟明锐根据上面的时间图一一进行描述,整条线索非常清晰清楚,调查极为细致,就算齐铭出手也不会做得更好。
冯辉从戏院出来之后就去大烟馆,晚上到妓院喝酒玩乐,然后直接就回了家。
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白向墨和齐铭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件事如果不从你冯辉入手,恐怕案子不会有任何推动。
齐铭:“冯家现在是什么态度?”
“冯家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意外,只有冯夫人觉得冯辉死得蹊跷。可冯家人都觉得她是因丧子之痛过于忧伤才不愿意相信,并没有当一回事。”
白向墨皱眉:“冯厅长没有一点怀疑?”
冯辉从来不会自己动手烧水,而且明明水壶里装满了水吗,这是个疑点。
“他说喝醉的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况且那所公寓的锁又没有被人撬过,哪里来的人害他。”
“冯辉是冯厅长的独子,他就没点不理智的情绪和想法?”
冯厅长年纪不小了,唯一儿子离世,虽说那点疑惑他有了解释,可还是表现得有些太冷静了。
失独父母往往是很不理智的,尤其这个时代更加注重传宗接代,更无法承受这种结果。
孟明锐挤眉弄眼道:“谁说他就只有一个儿子。”
齐铭和白向墨齐齐望向他。
“他在外头养了个小的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在都会跑了。不过——”
孟明锐拉长音,故意卖关子。
“有话赶紧说。”
孟明锐嘿嘿笑道:“齐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不说拉倒,我可以自己查。”
“哎呀,我说我说。”孟明锐嘟囔着嘴,“这孩子很可能不是冯厅长的。”
白向墨和齐铭都很是诧异,这是什么剧情。
“冯厅长在外头养的外室有个姘头,她在跟冯厅长在一起之前,就已经跟那男的有一腿了。现在生的这个孩子都没足月,当时说是摔了一跤早产。”
齐铭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嘿嘿,这你就甭管了,反正我就知道。”孟明锐得意洋洋。
齐铭上下打量他,“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齐哥,你可别小看我,我虽然读书不行,可这么多年在上海也不是白混的。”
“是你爹给你派的人手吧。”
孟明锐差点被口水给呛了,“齐哥,什么都瞒不过你。”
把小儿子送到上海,除了齐铭还派了不少人手,孟明锐手里还有钱,想要调查并不难。
不过能查得那么深,齐铭还是刮目相看。
“我还不止这个本事!”孟明锐高声道。
齐铭挑眉。
“齐哥,白先生,你们想要解剖冯辉的尸体,对吧?”
“继续说。”
孟明锐自信满满:“我可以让冯夫人同意让我们解剖!”
“之前听说要解剖,冯夫人可是最反对的人。”
“那是之前,要是我出马她一定会同意的!”
齐铭思忖片刻,最终同意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孟明锐兴奋极了,觉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认可。
虽然很多时候是别人去查的,可要是没有他的组织安排,也不会这么细致有条理。
这让孟明锐更加充满自信和动力,这可比读书有趣多了。
白向墨递给他一份《解剖尸体同意书》,道:“如果冯夫人同意,就麻烦她在上面签字。”
孟明锐小心翼翼地收好,“你们就等我的消息吧,最迟明天我就能搞定!”
说完也不多待,直接就跑了。
“真是精力充沛啊。”白向墨感叹。
“他被拘了那么久,现在跟放出来的猴子一样,指不定是三分钟热度。”
白向墨却不这么认为,“他如果从中获得成就感,那么就不会轻易放弃。”
齐铭不置可否,将话题拉回到案子上。
“冯厅长在外头有个小儿子,这倒是有趣了。”
“你怀疑冯厅长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冯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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