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考验技艺的行当,越是重视师徒传承。像叶白柚这种忽然拿出来能当人家传家宝的菜方子,尤其是还要教给他。
那即便是主家的夫人,也能让他当做半个师傅来对待。
叶白柚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今儿指定是能吃到好吃的了。
他双手一拍,满脸喜意:“那就先来做这两个。”
“行!”蔡师傅胖胖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他自个儿喜欢研究厨艺。在酒楼里虽说没有多少客人生意惨淡了些,但是厨房就他一人,他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为此,又创造出好些个能吃的菜式。
现在又来这么一大叠的方子,光是看了其中两个,他就知道后面可是有得忙了。
当厨子的,谁又不喜欢多来点好吃的,再顺带成为名声远扬的大酒楼掌厨师傅呢。
两人一拍即合,当场拎着店小二让出去采购食材。
鱼虾蟹这些是酒楼常备的东西,但是鸡爪子、菠萝这些是没有的。
叶白柚说了鸡爪子,嘴巴又一馋。他冲着刚跑出门的小二喊:“鸡爪多买些,买些个金桔、酸橘子之类的。”
叮嘱完,叶白柚咽下口水,立马回来问老师傅:“蔡师傅,咱们其他店里可有泡椒?”
蔡师傅收拾着大虾,闻言道:“有的有的。”
他擦了擦手,忙道:“我去叫掌柜的去其他酒楼里拿。”
“会不会不太好……”
“哪里哪里,我家小子,喊得动……”
也不怕人家会不会识破,即便是看到了,就当是去偷师的。
叶白柚嘴角咧开,又噼里啪啦补充:“再多拿些其他干辣椒、有新鲜辣椒也拿上啊……”
现在早上,店里没客人。除了蔡师傅,所有人几乎是闲着的。平日里,酒楼经营得不像个酒楼,但是又不能不开门。现在看着主子重视起来了,谁都积极。
掌柜的一听,当即跑楼上换了一身衣服匆匆从后门离开。
两人出去拿东西,后厨也是热火朝天。
收拾螃蟹,挑虾线,泡米,制作酱料……
待出去的两人一回来,立马开灶。
白瓜坐在灶前,看着那菠萝被掏空,又塞进去些混合了不少东西的米饭进去,颇有些夫人在玩儿过家家的错觉。
不过等菠萝饭蒸上,开始弄第二道菜的时候,他态度就变了。
肉蟹煲,那可是一绝。
处理好的鸡爪子垫底,上放炒过大虾,炸了的螃蟹跟土豆……放上酱料,就那么一盖,开始煮。
越煮,这香味儿就像山野中勾人的妖精,尽数往里身上靠。
“吸溜——”
还带着帽子的白瓜咽了咽口水,直直盯着锅里。好一会儿,又一股开胃的酸香缭绕……
“咕……”
“嘿嘿,你小子,饿了吧。”蔡师傅看着坐在灶前伸长了脖子的人,笑着调侃。
“叔,甭说我,你自己也咽了好多次口水了。”
蔡师傅不好意思瞪了他一下。
“快点快点,还有呢,蔡师傅来切一下橘子。”
没找见柠檬,只能找个酸的替代一下。
剩下还有一大盆的鸡爪子没用,叶白柚打算整个泡椒鸡爪,再来个柠檬鸡爪。带来的辣椒够了,麻辣鸡爪也可以来一个。
他麻利地坐在凳子上洗着手中的芹菜。这个是水芹,也是个芹菜味儿。
芹菜算三分之一的灵魂,不能不要。
他洗得高兴,吭哧吭哧越干越开怀。
……
沈无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夫郎像在在盆子前摸着冷水。还笑得一脸傻的模样。
刚刚热热闹闹的空气陡然一静,叶白柚不明所以地抬头。
一眼,瞧见了门口那笑得有些渗人的沈无璟。
手中的菜“啪嗒”一下掉进水里。
完了。
果真,下一秒腿上一紧,直接被拎起来抱在男人怀中大步往外。
不行……他的柠檬、泡椒鸡爪!他的肉蟹煲、菠萝饭!
“蔡师傅,你们继续!”
“继续啊!”叶白柚趴在沈无璟的肩上,极力笑着表示自己没事。并恳切地表达了自己对那些菜的渴望。
最后,他俩消失在了转脚。
“叔、叔……怎么办?”白瓜不经事儿,瞧见沈无璟的模样霎时间就怕了。
蔡师傅脸呵呵笑着,心底懊恼自己怎么一高兴把公子说的事儿忘了。
不过不碍事儿,夫夫俩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大手一挥:“甭管,先做菜。没听到刚刚夫人说的中午要吃吗?”
照他看啊,他们家公子指定是被夫人给压制得死死的。
——
楼上客房,叶白柚眼睁睁看着房门重重一关。
听声音,他们家男人是真生气了。
天旋地转之间,叶白柚被放在了厚实的被子上。一躺稳,他不愿做这砧板上的鱼肉,立马扑腾着要起身。
刚一动,一缕发丝落在自己脸上。清冷的香气拂过,正仔细分辨着呢,膝盖上就落了一条腿。
不愧是习武之人,给他压得实实的又不觉得疼。
叶白柚被他迷惑,很是不服输地瞪着他。“沈无璟,你松开我。”
“不松。”沈无璟嘴角噙着笑,拉过两侧的被子,想要裹襁褓一样将人束缚住。
“沈无璟!你不道德!”叶白柚双手推着男人的胸膛。
“自个儿夫郎,要什么道德。”
“你松开!”
“不松!”
眼看着那该死的被子就要禁锢住自己,一时之间,叶白柚只觉像被窒息一般。他忙双手慌忙去抢被子。
“啪——”一声脆响,比黄鹂鸟的声音都要亮。
叶白柚指尖发麻,怔怔地看着身上的人。
四目相对,两人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错愕。
叶白柚蜷缩手指,有些发颤地贴在男人侧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相公……”
男人白,脸上红像被火包围的烙铁,越来越明显。
心头不知被哪儿涌上来的情绪一冲。顷刻间,叶白柚眼眶红了。
“相公,对不起。”他含着哭腔,泪眼朦胧。
叶白柚极力想分辨男人的脸色,可眼睛越眨泪珠子越多,一时竟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一会儿,床上的人就哭得跟天塌了一样。
沈无璟敛住眼底的笑意,有些无奈。
他松手,本想将被子拿开,可床上的人紧紧抓住他的手。“相公,不走。”
“不走。”沈无璟大手圈着哥儿的腰,慢慢将人从床上抱起,“夫郎不怕,没事儿。”
“怕……”叶白柚瘪嘴,“我打你了,你不生气吗?”
“是啊,夫郎打我了。”沈无璟脸上的笑意化作了云团一般的柔,“手劲儿不小。”
叶白柚眼睛一闭,“啪嗒”两下,泪花落入男人手心。
他垂头丧气,愈发自责:“我不是故意的,相公。”
“再有下次吗?”沈无璟搂紧人,下巴抵着哥儿的头顶,舒服地眯眼。
“没、没……”
叶白柚这话怎么都出不了口。
他想想自己干的事儿,就是洗了个菜做个饭。然后呢……然后洗菜的时候被男人瞧见了。
洗个菜,怎么像变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事儿了。
他猛地抬头,正要跟人辩论辩论。
沈无璟一时不差,脸上那得逞的笑意还没有收敛。
“你!”
沈无璟眉梢一扬,像变戏法一样藏住表情,隐忍半露:“我怎么了?”
“你故意的!”
“夫郎竟会倒打一耙?”
“你就是故意的!”他说呢,自己明明去抓的是被子,怎么会打在男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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