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叶白柚往凳子一边坐了坐,将身后还杵着的男人拉下来与他并排。他身子微歪,半身重量靠在男人肩上有些犯懒,“不瞒您说,县里的酒坊现在怕是视我为眼中钉。难保不是有心之人唆使的。”
“乌家?”李登科直起身问。
叶白柚点头。“嗯。去年乌家突然不卖我酒了,我相公查了查,查到了靖安府府城的乌家人头上。”
“那一家子,自从老头子走了也就出了一个苗苗在府城。”老爷子可惜道,“老乌头那么一个人,养出来的儿孙却是不省心的。”
“要不老爷子您跟我说说他们家的情况?”
“老乌头死了几年了,现在的掌柜的是他家大儿子。很精明,眼中只有钱。当初老乌头本来是想将铺子给小儿子的,但是后面溺死了。”
“不得以,落在了大儿手上。”
老爷子叹了口气。“咱们这些老头子,以往哪个不是在他那里打酒。但是现在酒越来越差,不是逢年过节的,这些个老酒鬼也很少去了。”
“如今啊,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过你说的靖安府的人,我猜该是他的大孙儿。跟老乌头的小儿子是一般年岁。小时候我倒是见过几面,长得斯斯文文的却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他摇了摇头,院子里重新响起竹篾的清脆摇动声。
“听长安以前念叨过,说是转学去了靖安府,就再没消息了。”
叶白柚诧异:“还是个书生。”
老爷子笑笑:“他家虽是商人,但无论是商人还是咱们老百姓,谁不想读书当官呢?”
叶白柚点头:“也是。”
他瞅着老人像泥土裂了缝的手,轻声道:“您要喝酒跟我说,我给你捧一坛子过来就是了。”
“有?”老爷子来了兴趣。
叶白柚失笑:“真有,酒楼里自己出的,劲儿比较大不能多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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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卖身
给老爷子抱了酒去,夫夫俩重新回到家里。
地面糟污,两人用水冲洗。墙头一响,小白也不知道从哪儿飞回来蹲在上面。见着水了,展翅飞下来跳到水瓢前。
叶白柚看着他从毛裤里伸出来的金刚大爪子,试探着将水倒在上面。
小白利爪蜷缩,在地上跺了跺。细微的水花稍溅,黑色的爪子尖尖像打磨后的铁片,泛着极为锐利的冷光。
“真霸气。”
叶白柚摸了摸鸟头笑道:“今早谢谢小白。”
小白扇了扇翅膀,很高兴地低叫两声。随后往边上有些傻兮兮地挪开两步,飞到昨晚上磨了爪子的树杈边站着。站好了,它又低叫了两声。
叶白柚循声望去,小白一身麻褐色的毛衣藏在树中,不同于冬天那会儿偏白的颜色。现在换了一身毛,瞧着与树皮的颜色相差甚小。
若不是那么大一团儿,定是极容易被忽略。
见他不动,小白爪子在树杈子上踩了踩,像在酝酿太阳的不断收缩的向日葵,浑身躁动着。
沈无璟重新拎着一桶水出来,慢慢走过去。
小白一喜,开心地提着爪爪又往树杈尖尖跳了跳让开它昨晚踩了的地儿。
沈无璟拨开枝丫。
叶白柚顿时明了,也抓着瓢凑过去。
那棵去年栽种的杏树只比人高一点。树枝一分为三,有一条伸展向门边。
只要拨开树叶,很容易就注意到不算粗的枝条上横亘着好几道爪印。树皮被暴力翻卷,露出里面白褐色的茎干。
毛毛躁躁的树皮缝隙之中还有些已经凝结的血液。黑色或黑红色的散乱不均,乍一瞧颇有些渗人。
叶白柚视线沿着树枝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树杈子上黑瞳褐眼的小白身上。
“今天早上小白就是在这儿堵着人的。”叶白柚拿瓢自一旁的水桶中舀了水,“相公,涮一涮。”
沈无璟拿着扫帚刷了下,瓢中的水倒干净,树枝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看来是要给小白好好奖励一下。”叶白柚笑道。
他将瓢放进木桶中,站直身体捶了下后腰。“今天就不回县里了。”
沈无璟点了点头,指尖在弯钩般的鸟喙上弹了下。“自己领赏去。”
说完,小白低啸一声,挥翅冲天而起。强有力的翅膀卷起树上的嫩叶在空中打个旋儿又掉在地上。
给小院子收拾完,时间也差不多了。夫夫俩一人烧火一人做饭。早早将饭菜端上桌。
吃完饭,叶白柚念着远在县里的两个小崽子。早早洗漱上床。
两个小崽子不在身边,叶白柚还有些许的不适应。做饭的时候念叨,这会儿躺在床上也下意识往身侧摸去。
手落了个空,叶白柚心里就像漏风的筛子,空荡荡的。
他一个翻身,四肢攀上了身后热乎乎的大抱枕。“相公,我想他们了。”
落在哥儿脖颈下的手臂弯折贴在细嫩的脸颊,另一只手把着哥儿胯骨的凹陷处将人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人抱了满怀。
指尖摩挲着叶白柚发红的眼尾,看那长睫脆弱地颤动着,沈无璟颇有些吃味儿地用了几分力道。
只一下,眼尾愈红。他又舍不得地收手。
掌根托着哥儿的脸,呼吸交缠。沈无璟叼住哥儿脸上的软肉磨了磨。
“明天就回去了。”他柔声安抚。
叶白柚偏头,脑袋拱藏在男人怀中不动。
沈无璟垂眸,眼下脖颈修长细嫩,单手就能掐了个大半。
那小小的喉结微动,惹得沈无璟呼吸沉了沉。
叶白柚嘴里干涩,刚要开口要水,转脸就瞧见男人发暗的双眼。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只觉浑身被烧灼般缓缓发烫。“相公,我渴。”
沈无璟低低一笑,勒紧叶白柚的腰。
坚硬的牙齿抵着柔嫩的皮,唇下是着微微凸起的血管。隐隐约约的,好似能听到血管下的流动声。
沈无璟头下压,鼻尖贴着那滑腻的皮肉。淡淡的馨香像栀子,仿佛是从那血液里渗透出来,带着令人迷醉的香甜。
叶白柚被男人禁锢得有些发疼,但这绝对占有的姿势却又让他舒服极了。
就是这大狼狗专心啃着骨头,跟啃那惹人馋的黑鸭脖子似的,被咬着磨着还要滋出骨头缝缝里的味儿来。
叶白柚仰头要躲。
颈侧一重,叶白柚喉间涌出闷哼。“相公,我口渴。”
沈无璟专心致志盯着那已然泛红的皮儿,喉结微滚,眼睛依旧黏着。鼻尖的香气依旧,甚至越来越浓郁,他捻了下叶白柚红润的眼尾,忽然就不想这么将人松开。
不一会儿,叶白柚被折磨得眸光涣散。手指紧抓握,指骨凸起泛着脆弱的白。他像脱水已久的鱼,声音更哑。“相公,我真的口渴。”
沈无璟直起身瞅了瞅哥儿的样子,深邃的某种藏着几欲吞噬一切的巨浪。又啄了下叶白柚唇角,这才餍足地起身给哥儿倒水去。
一碗喝完。叶白柚意犹未尽地软倒在床。
红被之上。他双腿一曲一申,凌乱的青丝散开在肩侧。亵衣凌乱而单薄,遮挡不住那身仿佛要化成水的雪肤。
“夫郎,小心着凉。”
叶白柚脚丫子抵着男人的肚子,踩了踩,硬邦邦的。
沈无璟凝着哥儿的双眼,掌心搭上哥儿的脚背轻轻摩挲。
叶白柚潋滟的眸光像波光粼粼的湖水,荡漾着清甜。
“相公,咱们养一只狗吧。”他看着沈无璟,唇角翘起,“养一只大狼狗。”
沈无璟眉梢一扬,大手顺着脚背摩挲至小腿轻轻抓住,细嫩的肉滑滑的像化成白色的油脂欲从指缝中流出。“夫郎若是想养,养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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