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虞渊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储物符还在璇玑天境的原因。
他冲伙计们露出友善的微笑,示意其稍等,拿出通讯玉牌,考虑到没有陌浮沉的铭文符号,便先联系上了他的好朋友宋冽琅。
玉牌亮起红光,宋冽琅的虚影浮现其上,虞渊开门见山道:
“宋道友安好,在下的储物符不慎遗失在璇玑天境内,至今未曾找回,不知道友可否给在下陌道友的通讯铭文,亦或代为传答?”
宋冽琅勉强压下心底的幸灾乐祸,沉默片刻:
“在下也没有浮沉的通讯铭文,因为他根本不用通讯玉牌。”
“你驴我?”虞渊满脸不信,什么年代了还有弟子不用通讯玉牌?
“没驴你。”宋冽琅似乎被人问多了这个问题,解释起来轻车熟路,“苦海,无序之地也,那地方终年灵流混乱,灵力风暴肆虐,根本建不起通讯阵。所以他不用通讯玉牌,合情合理。”
“那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虞渊看着逐渐缩减的包围圈,略有些胃疼。
宋冽琅食指在唇畔点了点,笑道:“自然是最古老的方式,飞鸽传信。”
“放出一百只灵鸽,将信绑在它们腿上,让它们分不同方向飞进苦海,运气好的话,大概有一只能将信传到。”
“真的?”
宋冽琅耸肩:“不知道,林风致说的。反正我运气从来没好过。”
“……”
“客官,结账吗?”耳畔再次传来催命魔音。
确定眼前这小白脸没钱后,伙计们的态度瞬间不客气起来,变脸之快,足以胜任蜀地戏剧文化的非遗传承人。
虞渊想拿破伤风之刃抵债,惨遭嫌弃后,伙计对他冷笑一声,请出了馄饨铺的老板。
二人两厢对视,俱是一愣。
前者一惊,后者一喜。
逍遥楼赌坊坊主!
酒鬼昭明的徒弟!
“山水有相逢,想不到竟在此处又遇到了你,昭明的徒弟。”坊主开口,脸上骇人刀疤随嘴部牵扯跳跃,压迫感十足。
在遍地昭明债主的云崖镇承认自己是昭明的徒弟,无异于自寻死路。虞渊以袖蒙面,赔笑道:
“这位道友,你认错人了,在下只是长得像而已,并非你口中昭明仙尊的徒弟,那个名震天下的昆山二师兄。毕竟我哪里有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幽默风趣人见人爱啊。”
坊主视他之言如王八念经,径直朝他走来。他发过誓,再也不要信这对无耻师徒一分一毫。
“我已与昭明狗贼断绝关系,他的债与我无关,你别过来!”
“我师父就躲在暗处,你一靠近我,他就会以拐卖未成年为由将你押往仙盟,从此他少个债主,乐得逍遥,你要想清楚!”
“看,有昭明在天上飞!”
赌坊坊主不为所动,一身高绝修为气势散开,压得人一动不敢动,他拎猪仔似的一手虞渊,一手剑灵,问:
“还有什么话要说。”
剑灵化作一道流光,钻回破破烂烂的长剑,让虞渊独自面对一切。
虞渊深吸一口气,悲愤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好志气!”坊主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吩咐伙计,“送他去洗盘子,洗到他师父来赎他亦或是还清他师父的债为止。”
“冒昧问一句,我师父究竟欠了你多少,大概要洗多久?”
“欠多少我忘了,但如果你从天地初开开始就不眠不休洗到现在,勉勉强强能还清吧。”
“……”
被人拖下去时,虞渊心里痛骂昭明,眼里已经没有了光。
出师未捷身先死,悲哉!
魔界,未昀城。
满室通明的灯火里,凌晚晚乌发红裙,倚靠在软塌上,有条不紊地吩咐属下:
“安排我们的人在人界将父帝埋下的所有钉子全部暴露,务必不留一丝痕迹;鼓动大哥和三哥争夺此次人魔大战的主导权。”
然后,就该她继续犯蠢,消磨段成璧的势力,将他们由地上转地下了。
凌晚晚赤着脚走到栏杆前,看着一片黑沉的夜色,听着很远地方传来的殷川的浪涛声。
陪伴她十余年的魔仆立马上前,为她披上外衣。
“好累啊,不过好在,终有结束的一天。”
她闭上眼,什么也不想,短暂卸去一身伪装。
魔界,快到变天的时候了。
赤土千里的夜云崖,扶旸出走的消息终究还是被传世察觉。
待他回来后,传世正欲问他去了哪里,察觉扶旸神色不对,也歇了心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大人,神殿那边遣人来接您回去了。”
“我知道了。”扶旸神色一僵,似乎不愿,但并未反驳,只道,
“传世,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回去之后,虞渊就劳你帮我照看了。好不容易再见到他,不想再失去他的消息,他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做了什么,你都一五一十将消息告诉我,别伤害他,好吗?”
传世受宠若惊,秋水般的眼眸轻轻一眨,朝扶旸行礼:
“定不负扶旸大人所托。”
她自然不会动手,至于其他人,便不是她保证得了的了。
十天后,夜,云崖镇,馄饨摊前。
在连续洗了十天的碗,还完吃馄饨的灵石后,一道矫健的身姿出现于墙头,见左右无人,以潇洒的姿势逾墙逃走,重获自由。
第十次出逃,成功!
虞渊踌躇满志,虞渊意气风发。
他决定将此行目的地暂定于苦海。并非为了那几个臭钱,他只是单纯仰慕苦海的人文风俗以及想结交陌浮沉这个朋友而已。
他离开前,最后往那片墙看了一眼。怎么说呢,他第一次重生回来就遇到赌坊坊主,如今离开昆山还遇到他,忽略中间不愉快的过程,也算一种特别的缘分。
背影越逃越远,不过片刻就离开云崖镇。
此后红尘千里,任他闯荡。
在他翻过的那面墙后,两道身影逐渐闪出。
赫然是昭明与赌坊坊主。
坊主打着哈欠,揶揄道:“多年老友,我都要搞不懂你了。让我抓他洗盘子,不想他离开昆山的是你;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放走的也是你。他走时明明不舍得,却不出门送他的是你;现在盯着他背影看的也是你。就拧巴吧你!”
“舍不得他?”昭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脸嫌弃,
“没他在宸光峰上叽叽喳喳地吵我我还落个清净呢。走吧,今夜逍遥楼来了几坛百年老酿,我心里高兴,你请我喝几杯。”
“请个屁,算你欠我的。”
“随便。”反正他又不还。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虞渊,因储物符不慎遗落于璇玑天境,现在身无分文,付不起饭钱,虎落平阳,只能每日以泪洗碗,任人欺凌。
希望看到这条消息的好心人能到云崖镇馄饨铺前,给我送200灵石作路费,待我踏平苦海,找回储物符,一定十倍还你,实在不行,重回昆山后,我还可以把掌门养的仙鹤偷出来给你骑。
你们懂的,我遇到了一群很坏很坏的人,这是真的,我不是骗子,有意者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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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江沉璧一生都在与命运作对。
出身王族末流旁支,天崩开局,好不容易爬上魔尊之位,却在与死对头谢静决战时不慎被石头绊倒,直接撞上对方的剑,自此香魂消陨,白送经验。
死后她才得知故事早在开篇就已定下结局,她不过是和气运之女样貌相似的一个可悲对照组。
对方得意,她就倒霉,对方高在云端,她就要俯首泥下。就连她们的名字——静影沉璧,都注定她只能当一个可悲的影子,凭她如何挣扎,始终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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