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们三个不是白被包成粽子了?
“来治伤。”
夏十五眼神掠过虞渊,直接落在季怜青身上,语气毫无波澜,剑修式的言简意赅。
“他也治?”
季怜青指了指夏怜尘。
“他也治。”夏十五颔首。
季怜青莫名地笑了:“我敢给他治,他敢被我治吗?”
“夏怜青你别太过分……”
夏怜尘的话来不及说完,便被季怜青硬邦邦地打断。
他看着夏十五的眼睛,强调道:
“我姓季。”
作者有话说:
第181章 火毒花疑云暗生
“我知道。”
夏十五说完这句话后,便没了下文。
虞渊看看小师弟冷漠的娃娃脸,又看看神色凛然的夏十五,竟从他们的外貌上品出几丝不明显的相像来。
他心里隐隐有了明悟,同时又有些纠结,那人看起来和小师弟关系不太一般,万一一会儿真动起手来,自己是下死手好呢还是跪下求他不要死好?
“活血化瘀的普通草药放在门前角落的箱子里,他们的伤和里头三个比不了,随便包扎几下就好,要是受这么点伤都要来找长辈叫唤,也不配当夏家人了。”
季怜青抬手指了指门外的桐木箱子,等了半天,见夏十五依旧直愣愣杵在原地,纳闷道,
“你怎么还不走,不会还要等我留饭吧?”
夏十五依旧沉默地注视着他。
倒是他身后的夏怜尘不服地探出头来:
“你怎么说话呢你,纵然你姓季,与夏家没有了关系,也不是不尊长辈的理由!”
季怜青不耐地皱起眉头,直接使出杀手锏:
“我说话一向如此,你们要听不惯,不如让我娘来和他谈好了。”
这话倒把一屋子姓夏的给整沉默了。
良久,夏十五终于开口:
“我找夏西楼。”
说罢脚步一动,绕开虞渊以及季怜青,走到三个排排躺的粽子面前,分辨许久后最终选择放弃:
“哪一个?”
中间的粽子举了举手,开始自己扒拉脸上的绷带,待一张比平时肿了一半的深邃面庞露出来后,夏西楼挑眉,显得有些滑稽:
“找我有事?”
夏十五看着他脸上的伤,语气古井无波:
“修为倒还扎实,但身手比之怜尘已稍显逊色。我曾告诉过你,不论天资多高,技艺也是贵精不贵多,你花十八年将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学了个遍,至今什么兵器都没有,他花十八年只练剑,只要这一样能胜过你,任你百艺精通,也注定会败。”
“但今天赢的仍然是我。十五叔,所以你来这儿不是给他出气,而是专门来教训我这个夏家叛徒的不成?”
“家主和家主夫人明日会来见你,你做好准备。”
夏十五说罢,最后长久地看了季怜青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只张了张口又垂下眼帘,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身后跟着的少年们见此,彼此对视,最终也跟随夏十五的脚步,匆忙离去。
夏西楼从听见夏十五带来的消息起就下意识抬手去捋自己的头发,想让它显得柔顺一点,然而适得其反,头发野草一样翘起,愈发凌乱。
隔了好久,他才发觉屋中分外安静,奇怪道:
“你们被下哑药了?”
林风致和欧阳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虞渊掏出瓜子,容肆沏了壶茶,各玩各的,假装无事发生。
最终季怜青开口,显得有些无奈:
“一个个的就差把‘想知道’和‘快讲讲’刻脸上了,能别这么沉默么,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大事。刚刚那男的是我娘的前道侣,因为日子过不下去和离了,就这么简单。”
这话好似润物春雨,将另三人掩盖的八卦之心催生萌芽。
“难怪我觉得夏怜青这名字叫起来怪顺口的,原来真有这么个人。”
夏西楼恍然大悟,为登榜大会时叫错季怜青的名字找到合理理由。
他更震惊的是依夏十五爱剑成痴万事不理的石头性子,竟然真的有妻儿,还是特别……活泼的季前辈,真是开了他的眼界。
“不对啊,那你们既然是堂兄弟,小时候总该见过对方吧?”
虞渊发现问题。
季怜青抓了一把二师兄的瓜子,又接过容肆端来的茶:
“他是夏家主枝,我是旁系,按照一表三千里的说法类推,我和他的亲缘关系至少隔了十万八千里,拢共也没见过几面,记不住才是常理。我也只模糊记得他小时候是个小胖子,因为轻身术练得不好经常被比他长得高的夏风雨捉去代她弹琴绣花,然后夏风雨自己溜出去玩,还有……”
“你记得是不是太清楚了点!”
夏西楼被提及过往屈辱历史,涨红一张脸,恨不得扑过来与他同归于尽。
然而他的冤种朋友们才不会管这些,不仅笑出了声,还一左一右拽住夏西楼胳膊。
容肆乐呵呵地朝他挤眉弄眼:“原来你还会绣花这门手艺啊西瓜,什么时候给我也绣一个呗,我想要鸳鸯。”
虞渊道:“我要凤凰。”
容肆再道:“我要百草图!”
虞渊不甘示弱:“我要带插画的修真界简史!”
“诶,那我还要绣道侣……”
“你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总不可能让西瓜绣出一个未来的人吧。不如绣一幅虞渊痛揍昭明图。”
“西瓜绣不出未来的人,难道就能绣出想象的事吗?”
“……”
眼看二人话赶话越说越离谱,夏西楼俨然忘了明天将要面临的糟心事儿,磨着牙恶狠狠威胁: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伤好……”
一时间,空气里充满快活的气息。
季怜青也跟着放肆大笑。
天生绝脉,修行困难,在人人好战慕强的夏家里,季怜青的童年充斥着无尽的排挤与嘲讽。尤其他还是夏十五的儿子。夏家第一高手生了个废物是他听过别人对他最温柔的评价。
然而就算他当着夏十五的面被别的孩子欺负,鼻青脸肿或头破血流,夏十五都不会管。他心里只有剑道修行,眼里能看到的只有天之骄子,对季怜青说过最多的话站起来,别哭,软弱不配当夏家人。
季怜青之所以还记得夏西楼,是因为夏西楼在小时候罩过自己,让自己少被揍了那么几次。
不过依夏西楼眼高于顶的个性,连自己家几口人都不一定知道,居然能对“夏怜青”这个名字有印象,倒是令他颇为意外。
四人闹了一阵后,虞渊拍了拍夏西楼的肩,正色道:
“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开口。”
“还真有。”夏西楼一点不客气,直言道,
“明天我父母要来见我的事你们别告诉夏风雨。最好今天我和夏怜尘的事也瞒着。”
……
夕阳落下,泼墨般的夜色渗入苍穹,正当虞渊等人守夜时,白日前来闹事的夏家一行人去而复返,只是先前还生龙活虎的十几个夏家少年悉数躺在担架上,面色痛苦,甚至还有几个人被烧成焦炭,碳上开出一朵红艳艳的花。
虞渊刚赶到帐篷门口,便被焦炭上招摇的花朵晃花了眼,心里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们体内被种了火毒花?”
“今天之内被种下的。”夏十五神情严肃,周身气压低沉,令人心畏。
其余三人也走出帐篷,看着地上的尸体,隐隐意识到不对。
季怜青第一时间为容肆和夏西楼搭脉诊断,发现二人体内没有火毒花后,松了口气,问:
“你们怀疑我?”
“今天我们混战之时,只有你和你师兄在边缘鬼鬼祟祟,时不时洒下药粉,你是医修,母亲又是毒仙,除此以外,我们想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接触火毒花种子的途径。”
更何况毒仙身上还有火烧枫淮古渡的罪行,与夏家积怨颇深,很难不让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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