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米虫,虫虫虫!(83)
而崔沅,却是郑嘉柔如今的夫君。
这幅《对弈图》明显就是几人少年时的模样。
“好像是长宁郡君。”李玺鼻尖都要贴到画上了,终于看出来了,“看样子,郡君不仅认识圣人,还认识我阿爷,我怎么从来没听祖母说起过?”
魏禹一怔,“从来没有?”
“没有,好像有人故意瞒着似的,倘若不是这次长宁郡君回京,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号人。”李玺纳闷道。
魏禹同样疑窦丛生,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关系到什么大秘密。
李玺没多想,不怎么在意地把画卷起来放回原处,兴冲冲地拉着魏禹去弹琴。
一边弹一边耍心机,“我的手放的位置好像不太对,书昀兄帮我看看。”
魏禹便抓起他的手,帮他放到正确的琴弦上。
弹了两下,又停了,“书昀兄,手麻了。”
魏少卿好脾气地给他揉。
小福王努力绷着脸,装作一副“我很虚弱,有点难受,但为了书昀兄还是要努力练习”的模样。
然后,暗搓搓吃豆腐。
魏禹也不戳穿他,让摸手摸手,让揉爪子揉爪子,真不知道被“吃”的是谁。
李玺向来没什么耐心,即使有豆腐吃也坐不住,“书昀兄咱们去看斗鸡巴,元管家新买了两只,前日刚在斗局上打了大胜仗,可威风了。”
“不可。”魏爹上线,严格要求,“既是练习,至少要弹够一个时辰。”
小福王往后一倒,耍赖,“已经弹了很久了,先去看一下斗鸡,回来再弹也是一样的。”
魏禹抿了抿唇,起身坐到他身后,手臂从腋下环过去,将小福王整个罩在怀里,修长的手握住他的,就那么相叠着抚到琴弦上。
“这样弹,可好?”
第51章 藏不住
李玺觉得不对劲。
魏少卿这是……在勾引他?
为了证验, 小福王挪了挪屁股,往他怀里钻了钻。
魏少卿不仅没躲,还捏了捏他的手指,声音低沉又温柔:“好好弹。”
怎么可能好好弹!
李玺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脑子里一瞬间跑过无数辆小马车, 车里全是“教学小话本”上的画面,打手心, 啪啪啪, 酱酱酿酿, 呜突呜突的。
魏禹抿着笑,凑到他脸侧, 似有若无地蹭了一下。李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魏禹扣住他的腰, 防止把人吓跑, 笑问:“还去看斗鸡吗?”
“不去了。”尽管奇怪, 小福王还是舍不得离开, “不是说要弹够一个时辰吗?”
魏禹抬起手, “那王爷弹……”
李玺反手抓紧他修长的手指,霸道命令:“就这么弹,弹够一个时辰才算, 少一刻钟都不成。”
“好。”魏少卿求之不得。
头挨着头,胸膛贴着后背,手指交叠不分彼此, 琴声缠绵不成曲调……
李玺红着耳朵, “今晚……就不走了。”
“王爷若不想让我走, 我便不走。”
“就不要再叫王爷了。”
都、都这样了。
“虫虫?”
小金虫虫羞恼的反应就是咬人, 头一歪, 逮到什么咬什么。魏少卿可太了解了, 叫出那一声之后就把脸凑了过去。
李玺一口咬在他脸上。
也不算咬,只是轻轻地嘬了一下。
唧~
琴声暂歇,倒显得异常响亮。
小福王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再乱叫,还咬你。”
“虫虫。”
唧!
完了还要给自己找场子,“不接受教训是不是?再叫还咬,叫一声咬一下!”不知道有多凶。
“虫虫。”
“虫虫。”
“虫虫。”
不接受教训的魏少卿沉着声音,连续叫了三声。
小福王瞪着眼,唧唧唧,“咬”了三下。最后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咬在了嘴上。
两个人目光撞到一起,又不约而同扭开脸。
一阵沉默,各自回味。
“还弹吗?”魏少卿声音微哑。
“……弹。”小福王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手指继续交叠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一个“敬业”,一个“刻苦”,就这么弹够了一个时辰……还要多。
洗澡的时候是分开的。
各自要解决身上的问题。
这种情况怎么处理,魏禹给他的“教学小话本”上有写过,比从前自己一通瞎鼓捣舒爽得多。
小金虫虫出浴间的时候,整只虫都是红的。
魏少卿恰恰相反,他洗了个冷水澡,从头到脚散发着寒气。
好在,各自都冷静了下来。
李玺又开始耍赖,不让魏禹去客房睡,以讲《尚书》为由把他留在自己床上。
这种时候讲《尚书》那是亵渎了《尚书》,魏夫子没讲,转而说起了传奇话本上的游侠故事。
李玺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魏禹下床吹灯,听到窗棂被人叩响,开门出去,看到李木槿站在窗下。
李木槿端着架子绷着脸,俨然就是前来立威的娘家人,“魏夫子是来教琴的?怎么还教到学生屋里去了。”
魏禹一眼就看透了这只纸老虎,轻声笑道:“县主莫不是忘了,魏某除了是王爷的夫子,还是他下过聘的王妃。”
李木槿神色缓下来,审视般看着他,“你真打算跟小宝成亲?不在意他是男子?”
魏禹点头,郑重道:“只要王爷不退亲,魏某愿一生相随。”
李木槿小小地松了口气,顿了一下,又问:“就算……就算他以后可能不再是福王,不会留在长安,你也要陪他吗?”
魏禹目光一闪,“县主为何这么说?据魏某所知,一字亲王世袭罔替,只要不做大不敬之事,不会轻易夺爵。”
李木槿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略懊恼,“就是打个比方,试试你的真心。”
魏禹沉默片刻,道:“魏某自小家境贫寒,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三教九流的朋友还算认识一些,若有朝一日王爷离京,想来少不了我前后打点。”
李木槿终于放心了,脆声道:“我信你。魏少卿定然是言而有信之人,不然不可能年纪轻轻便成为五品大员,这样的成就,可不是凭着钻营取巧就能得来的。”
魏禹摇头失笑,到底是皇族中人,看似单纯憨直,实际个个生着一颗玲珑心。
单凭着李木槿对李玺的疼爱,就值得魏禹尊重。
他执手,郑重表态:“县主放心,无论将来境遇如何,魏某都会对福王始终如一。”
“这样我就放心了。”李木槿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金灿灿的凤钗。
这是一支十分费材料的钗,钗头立着一只胖嘟嘟的凤凰,凤凰尾羽上还缀着一团团牡丹花……少说得有半斤重。
李木槿递到魏禹跟前,“这是我自己画的样子,特意去银楼里订做的,本来是要给弟媳妇的,魏少卿若不嫌弃,就收下罢。”
魏少卿……很嫌弃。
还是接了过去,郑重道谢,并小心地收了起来。
李木槿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嫌不够贵重呢,毕竟我们家最有钱的人是小宝,我实际很穷,攒了小半年才打出这么一支。”
“县主过谦了,这钗……已经很重了。”魏禹抿着笑。
“你人挺好的,我很放心把小宝交给你。”李木槿眨眨眼,拎着裙摆离开了。
魏禹回到屋里,看着那沉甸甸的凤钗,哭笑不得。
当真是亲姐弟呀!
李玺咕哝了一声,手往旁边摸了摸,不知道是在摸什么。魏禹把手递过去,李玺一把抓住,拖到脸边蹭了蹭,这才睡安稳了。
看着熟睡的李玺,魏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