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明白霍松声的用心,点了点头,是同意他的提议。
霍松声松一口气,趁粥正热着,催促林霰快点吃掉。
海鲜粥味道鲜美,不腥,林霰难得有胃口,白色瓷碗盛的满满当当一份全部吃掉了。
霍松声帮他剥虾,去头去壳放在碟子里,林霰喝粥的功夫已经剥了一盘。
林霰心头暖热,放下碗,看向霍松声:“松声。”
霍松声动作不停:“嗯?”
林霰尝试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霍松声塞一只虾进林霰嘴里:“等你多久都行,我们的日子还有很长,安心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谢逸请的花匠离得最近的就在隔壁州,人第二天就到了。
对方姓刘,年纪也不小了,养了一辈子花,人到中年之后开始做花卉生意,比起种花,刘师傅现在更像个商人,霍松声见了面后觉得不太合适,送了些礼便送人回去了。
第三天又到了一位,这次来的是个女子,名叫花锁玉,年纪四十岁上下,长的小家碧玉不显年纪,霍松声一问,对方竟是南林人。
与都津相隔不远的庄州是大历的花卉之都,眼下正值开春之际,许多花市都上了一批新,花锁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庄州采买,碰巧离得近,收到邀请便直接赶了过来。
花锁玉和谢逸、林霰都认识,当初林霰满大历的找火蛇草,结识了许多名声赫赫的花艺师傅,这些人在花市上有人脉,买花卖花都有渠道,林霰便托他们帮忙留意火蛇草的下落。
或许是老乡的缘故,霍松声见花锁玉格外亲切。他把装有火蛇草种子的箱子拿出来,打开了锁:“种子被树脂封在镜框上,我们还没做处理。”
花锁玉捏着碎片一角,迎着光看了看:“这镜子做工精细,树脂封得很牢,亏得如此,否则无法保存这么多年。”
树脂隔绝空气,起到了保护作用,种子始终是未醒状态。
霍松声心中一喜:“那就是说,种子是好的?”
“嗯。”花锁玉用手在种子上按了按,“取种子不难,取出来之后要先泡水醒一醒再种,这样比较容易出芽。”
霍松声手上仅剩三颗,保险起见,他并不打算全部拿出来。
花锁玉笑了笑:“别那么紧张,你们有没有想过,火蛇草之所以成活率低并不在于种子本身,而是火蛇草的生长环境过分苛刻。”
谢逸思索道:“火蛇草生长对温度有严苛的要求,可天气马上就要暖和起来了。”
火蛇草生长在极寒之地,古籍记载,其从出芽到成熟至少需要六个月,这期间,但凡有一点回温,无法满足火蛇草的生长需要,它都无法正常长大。大历的冬天周期在三到四个月,这就奠定了这株草的珍稀程度。
花锁玉倒不担心:“天气不是问题,生长条件不足我们可以创造条件,而且林先生的病等不了那么久。”
花锁玉胸有成竹的样子给了霍松声很大的信心,将她送走后,谢逸问霍松声还需不需要见其他人,霍松声摇摇头,决定信任花锁玉。
种养火蛇草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种子没有立刻取出来。谢逸打算先和花锁玉回长陵,看看该怎样模拟一个适合火蛇草生长的外在环境。
霍松声在都津多陪了林霰几天。
按照符尧的说法,通常给林霰施针压制寒毒后,他会虚弱个两三日,再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强烈的爆发。可这次林霰的病好的并不快,他反反复复地发着低烧,整日咳嗽,大半时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觉。
这是林霰被透支的身体在发出抗议。
好在又过了两天,林霰终于退烧了,人也精神不少,符尧过来给他搭脉,说难熬的那一段算是过去了。
霍松声终于能松一口气,他在都津耽搁了不少日子,眼下林霰病情好转,他也能放心离开。
行李之前就收拾过,这几天霍松声又给弄乱了,林霰盘腿坐在床中央,慢条斯理地帮他叠衣服。
霍松声白天去了趟都津港口,跟那边的官员商议办海市司的事。
都津作为大历重要的航运港之一,大小航线几乎都要从这里过,以后肯定是要建海市司搞互市的。这次霍松声亲自从西海航道上走了一趟,对将来海运有不少想法,这些天趁林霰精神好的时候就跟他讨论,比如将来海市司官员的任免、选调,海市司的职责,如何规范海市司的运作,避免夹带等情况的出现,等等。
海上互市是近在眼前的事,从赤禹和幽泽运粮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当然,一条贸易之路的开辟不可能完全没有问题,关键是事前要有预设,事中要能控制,事后要有配套的奖惩措施,这样才能形成长效稳定的发展模式。
霍松声到家还在想这个海市司要怎么建,林霰在那边收拾,他就蹲他脚边讲个不停,林霰基本听他说,偶尔搭几句腔,后来发觉霍松声嗓子有点哑,便要他去倒点水润润喉咙。
林霰把霍松声要带的衣服折好打包,放到榻上。
霍松声一边喝水一边盯林霰的背影,人长的是苗条纤长,脑袋聪明不说,还贤惠。
霍松声不想谈别的了,扑过去从后面搂住林霰的腰,差点将人压上榻。
林霰稳住脚步,抓着霍松声的小臂才没跌下去,半转过脸:“又闹什么?”
霍松声咬他肩膀:“谁叫你撅着屁股对着我。”
林霰今天状态可以,脸上恢复一些血气,他挑起眉,飞起的眼尾显出一丝神采:“我?”
霍松声点点头,用下巴戳林霰的肩。
林霰在霍松声的环绕下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松声,那眼神很有洞察力,又带着戏谑,像是将霍松声看穿了:“你想干什么啊?”
霍松声手一兜给林霰托着腿根抱起来:“我想,你给么?”
林霰也不反抗,被霍松声提起来抱过去的都习惯了,俩胳膊一耷拉垂霍松声后背上,歪头枕着他:“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俩人十几岁就胡闹过,现在顾及着林霰的身体,霍松声总忍着,不敢闹得太厉害。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林霰整天在他面前晃,洗澡换衣服都是他伺候,哪能没点想法。
霍松声抱林霰去床上,俯下身咬他的脖子,急得很,将林霰的领口都扯破了。
林霰手掐在霍松声腰间,仰着脸回应他的吻,热潮一点点涌上来,霍松声猛地一用力把林霰翻过去,按着他的后颈,低头咬他肩上的刺青。
林霰肤白胜雪,唯有肩头一片浓墨,被霍松声咬出红印,像是松枝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霍松声很喜欢林霰的刺青,为此感到深深的餍足。
他趴在林霰身上,手掌贴着刺青,沉沉地喘气:“明天我就走了,这次真走了。”
林霰脸埋在枕头里,快要无法呼吸时才换了姿势:“不来吗?”
霍松声气息很重地笑,把林霰的衣服提了上去:“怎么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林霰轻轻咳嗽,胳膊肘往后顶了霍松声一下:“那你下去,重死了。”
霍松声没全下去,旁边挪了挪,半边身体还压着林霰:“你看,你趴我身上的时候我从来不嫌你重。”
“那你翻个身,让我压一下。”
“我不。”霍松声手脚并用把林霰抱紧了,安静一会儿,然后说,“上次你送我走,说明年春天来溯望原找我,那时我想的都是不好的事。现在不一样了,你再来找我的时候,一定会比现在好,对吗?”
林霰几乎是嵌在霍松声怀里:“嗯,会比现在好的。”
“戚桐语。”霍松声松开手,拍了拍林霰的腰,让他转过来,“想让我翻身要有实力,现在再想拿回主动权没那么容易了,知道不?”
“哦。”林霰压着唇角忍笑,没忍住,问说,“也许我就想躺平呢。”
“呵呵。”霍松声冷笑一声,“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把我吃了,你自己知道吗?”
林霰没否认这句,缓缓抬手握住了霍松声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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