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他的手背,说:“赠夫君莲花一朵,附我万千情意。”
……
……
李乐童猛地转身,扑向房门。
他无法接受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对他的爱意。
更无法接受,褚寒对他失望。
常公公说得对,他怎么能因为他异样的身体,就去糟|践褚寒的爱。
双|性子,数十万男婴中,才会出现一个的畸形孩童,被视为上天|降下的不祥,多数双|性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会被娘亲掐死,狠不下心的,也会丢弃在路边,任其自生自灭。侥幸活下来,也多沦为红尘里的万物……
那又如何,便是褚寒清醒后,厌恶他的身体,害怕他的异样,他也不要在此刻后退!
同一时刻,房间里,褚寒的嘶吼声响起,“滚!别碰我!”
吼声落下,变为了低低地啜泣,“呜呜呜呜,我只要我夫君,你滚啊!夫君呜呜呜呜,你在哪里。”
李乐童的眼中有了笑意,在看见那名脱了外衫的女子时,冷下来,“出去。”
女子诚惶诚恐,捡起衣服跑了出去。
常公公脸上还挂着泪,又哭又笑地让下人制住女子,先送到楼下。
随后想起什么,赶忙挤在皇上还没关门前,把怀中的两个小瓷瓶递了过去,“皇上!您忘了东西。”
李乐童:“……”
李乐童脖颈都攀上了红,接过瓷瓶,在关上门前的最后一秒,冷声道:“全都下去。”
常公公破涕为笑,殷切地像个老鸨,一迭声,“您放心您放心,整个客栈如今除了我们的人,没有外人了!方才打斗激烈,都跑光啦,您慢——”
“嘭”!
门被用力合上了。
第七十四章
褚寒动了动被捆着的手脚, 哭得更厉害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夫君了。
他不知道夫君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过来抱抱他。
他这么难受,夫君都不心疼他吗?
还来了个陌生的女子, 说要伺候他,褚寒快吓死了, 他一点也不想让除了夫君以外的人碰他!
褚寒的脸,还有露出来的皮肤, 全都染成了绯红, 一双灰眸被燥热和委屈逼得泪眼朦胧。耳边又听到一串脚步声, 他以为还是那个女子,发疯地挣扎起来,“走开!不许碰我!我是夫君的人……”
李乐童从常公公手中接过瓷瓶时, 心里升起的羞赧,在见到这副模样的褚寒时,顿时被心疼替代,快步走了过去。
“褚寒。”李乐童将冰凉的手贴在褚寒的额头上。
上一秒还在大吵大叫的褚寒瞬间安静下来, 一张通红, 满是汗水的俊脸转过来,委屈巴巴地抽抽鼻子, “夫君?”
李乐童掏出洁白的手帕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让他眼睛不至于被糊住, 能睁开了。
褚寒把脸放在李乐童的掌心,声音低低地控诉, “
夫君, 你怎么才来啊。”
“你是不是要忙, 所以才现在才来。”
“你来得好迟啊。”
李乐童听的胸口酸涩地疼,他不敢看褚寒的眼睛, 只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说罢,李乐童俯身,亲吻褚寒干涩的嘴唇。
因为长时间出汗,褚寒的身体缺水了。
褚寒感受到唇上的冰凉,急忙贴紧。
“唔,夫君……夫君……”
李乐童安抚地摸了摸褚寒的脑袋,尽管他紧张得几乎手足无措,但还是竭力引导褚寒。
他既决定进来,就不要瞻前顾后了。
无非就是肌肤相亲而已。
没什么的。
但是当李乐童褪去他身上的外衫,低头,忽然跟褚寒急躁的眼神对视上,才反应过来。
褚寒的手脚,还在捆着。
他竟是忘了,难怪方才亲吻时,褚寒那般乖。
褚寒见夫君终于看到了,急得流出眼泪,用力摆了摆腿,“夫君,解开,呜呜呜。”
这么漂亮的夫君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真的好着急啊!!
李乐童怕他继续等下去伤身体,忙敛了长发,弯下腰帮他解绳子,但捆绳子的影卫,仿佛生怕褚寒跑了,捆得不仅结实,还一圈一圈的。
李乐童修长的手指在偌|大的绳结上来回翻动,愣是解不开,再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刀|具。
褚寒都急疯了,从刚才开始就嘤嘤地哭,李乐童喘了口气,想到褚寒力大无穷,于是试探着道:“你用力往两边分试试?”
褚寒到这时候了,还记得他娇弱无力的身体,“我力气小,我崩不开的夫君呜呜呜……”
说着,褚寒用力,李乐童费尽力气都没解开的绳子,褚寒直接崩开了,虽然很疼就是。
褚寒挂着眼泪,“嗯?”
李乐童笑了下,安抚和糊弄道:“绳子不结实。”
褚寒愣过之后,就不管了,手脚自由了,立马拉住李乐童的手,拽上床来,他好热!要夫君抱抱!
李乐童也很是配合,回抱住褚寒,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面对的还是力气这般大的褚寒,其实是恐惧的,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说什么。
褚寒要怎么做,他都迎合。
只要褚寒快点解了药。
但是片刻后,李乐童感觉到了不对,褚寒是撕碎了他的中衣,也亲他了,可是,就没可是了。
小寒也只是高高仰着头,跟他打招呼,丝毫没有打完招呼,开吃的动静。
李乐童隐约明白这是为什么。
想到等下要做的,他红了耳尖,心里的恐惧也消失了。
褚寒不会。
他看了那么多话本,整日喊着侍寝,却不会。
出乎李乐童的意料,又好像在意料之内。
李乐童握住了褚寒的手,在他耳边低声,“不对,应该……”
贴贴得投入,但始终觉得不够满足的褚寒猛地抬起头,灰眸猩红。
李乐童红唇轻启,“学会了吗?”
地上的麻绳一卷一卷,偌|大的绳结已经松开,李乐童的脚尖不小心踩了上去,有些疼,不等他收回腿,一只大手就伸下来,看也未看的,牢牢扣住那只漂亮的脚踝,拉了上去。
褚寒的高大体型让他像只巨大的狼,李乐童就是可怜的白兔。
野外的兽类,终究是抓到了白兔,舔舔獠牙,将兔子的脖颈咬“断”,胸口咬“碎”,拎着兔子的后腿,将兔子整个吞吃入腹。
大灰狼问眼角泌出泪珠的兔子,“夫君,你哭什么呀?”
声音温柔,可从狼的嘴里吐出,就邪恶极了。
兔子哭得更多了。
“别……说话。”
大灰狼的爪子按住兔子的“尾巴”,他是个不耻下问的狼,遇到不懂的,就要问个明白,“夫君,为什么你的颜色这么好看啊?”
李乐童咬住手腕,闭上眼不说话。
大灰狼又问,“夫君,为什么你的跟我的不一样啊?”
一边问,一边好奇地摸摸碰碰。
白兔娇艳的小花哭了出来。
“别说话了……”
大灰狼低头,沉浸在不耻下问里,“夫君,它哭得好厉害啊。”
他该怎么办啊?要哄哄它吗?
大灰狼哄了一会儿,结果小花哭得更厉害了!
褚寒有些慌,“怎么办啊夫君。”
李乐童被逼得平生第一次这么狼狈,即便是在养父母身边那几年、流落街头那年、回到宫中受尽苦难的日子……都没这么狼狈。
李乐童一头长发凌乱的铺散在床上,有几绺过长,垂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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