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山下来的人!”阿元竖起大拇指,“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下山到处转一转,可惜我父母不同意,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而且我们祖训如此,是不能随意走动的。能听到哥你跟我聊山下的事,我很开心!”
窦章笑了下:“能聊的还有很多,有时间慢慢和你聊。”
“那有什么是不能聊的?”阿元眨眨眼,问。
窦章没说话。
“窦哥你怎么又不理我了!”阿元尝到了甜头,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传闻中唯二之一的s级赏金猎人,接触过的高危罪犯和赛博精神病没有一百也有五千,身上所有受过的伤那都是他的勋章!
“我还听说之前水仙看上了书遇哥,说想跟他约会!这个绯闻是真的假的?”
“很好。”窦章有了反应,他横眉一冷,“这个就是不能聊的。”
阿元:.......
“八卦新闻里还有人说你之前偷了书遇哥一枚戒指,这个呢?”
“这个也不能聊。”窦章跟个炮仗一样抬高了声音。
“.......”
“那能聊的您再多跟我说一点呗,以后我老了我就在村口摆一个摊位,吆喝吆喝给大家说书,专门说你和书遇哥的丰功伟绩。”
“你还是好好在山上当你的神仙吧,说书不适合你。”窦章嘴角一抽,“埋在土里一个瓜子都能给你说成苦情巨树。”
阿元算是听明白了:“我懂了,窦哥,我真的懂了。”
“凡是关于书遇哥的都不能聊对不对!”
窦章真的很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但是阿元滚了就没人带他去婚礼现场了,所以窦章忍了下来,一脸衰相。
村子里有姑娘要出嫁,午后连云层都把太阳给放了出来。
有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棉麻大褂的道士站在路边,疯疯癫癫地摇着一个铃铛:
“天地可鉴,情比金坚咯....诚我非我,爱我似我,嗔痴余孽......”
看到一群人匆忙赶路,前方就是装扮隆重的婚礼现场,这道士念叨:
“牦牛娶亲,天降甘霖。”
牦牛?
范书遇看去。
“哦,书遇哥。”小柳解释,“我们这管山上的一切都叫山神,牦牛,山猫,狐狸都是。所有的动物都被各家各户供奉着,希望它们平平安安,也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牦牛娶亲是祥瑞的征兆。”
前头传出敲鼓的声音,几个壮汉光着膀子,在敲锣打鼓,人群簇拥里有个穿喜服的喜娘笑意盈盈,看上去和小柳长得有几分相像。
红毯两侧摆满了圆桌,桌上菜肴丰富。
范书遇目光移不开那些菜,他这几天都是打营养剂度过,口腹之欢仿佛是上个世纪的才发生过的事。
“我们坐在这里吧。”小柳指了指第一排的圆桌,周围的村民们都在悄悄地观察他们。
主要是范书遇的头发太显眼。
阿元领着窦章也走了过来,还没等阿元伸手,窦章非常自然地拉开范书遇身边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稳稳当当,有一种誓死不起的气势。
范书遇左边坐着窦章,右边是小柳。
“书遇哥,你要不要尝一尝这个?”还没等人到齐,小柳就迫不及待地给范书遇夹了一筷子,是鱼肉,摆盘很精美,看上去刚上没多久,甚至还冒着热气。
“他不能吃。”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
范书遇:........
莫老说过,现在是在试炼阶段,而且范书遇还得继续泡药,很多东西都要忌口,打营养剂是最简单粗暴的补充能量的方法。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范书遇笑:“我不用了,谢谢。”
听上去很客气礼貌,而且文质彬彬。
小柳脸色一红,收回手:“好呀好呀,那你坐着玩一会儿,我还得先去找姐姐,婚礼上人太多了,我要帮忙。”
范书遇点头,小柳于是站起身离开。
阿元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小柳的背影,直到人彻底淹没在远处的人海里,他才埋头开始剥瓜子。
“跟你说个事。”窦章忽然道。
范书遇捻着玻璃杯,看着里面盛满了清香四溢的茶,“好。”
“什么事?”他侧头看。
近距离直视这双义眼,窦章哽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移开视线:
“水仙之前脸上受伤,在黑市消息里被人津津乐道,你还记得么?”
“记得。”范书遇不懂为什么窦章重提旧事,而且还是关于连如清的。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原本可能还没细想,但既然窦章主动提及,那肯定不简单。
范书遇手里把玩着茶杯,想了会儿:
“因为我?”
桌上只有他们和阿元三人,范书遇崩出来这三个字后,阿元的手都抖了抖,瓜子差点掉地上。
他身体僵硬,目瞪口呆地吃瓜。
“嗯嗯,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我是鱼的记忆,七秒就忘了。”阿元边嗑瓜子边支吾。
当然不可能当他不存在,窦章声音极小,从阿元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两人的嘴巴在动,什么声都没有。
于是阿元干脆埋头,愤恨地剥了很多瓜子。
“怎么说。”
范书遇:“要想伤到连如清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从现有的情报来看,纵横三大的关系不错,至少我们比别人都清楚,顾衫蕊开的那一枪绝对不是内斗。而是一种解放。”
“如果当时顾衫蕊没有开枪,你我自顾不暇,邢千婳又和密星交手,那连如清怎么办?”
“看着连如清冲上去把连小青生吞活剥了?”
“蛊毒本来就无解,极其难控制,连小青就算是仿生人,可死了就是死了。”
“而且要让一个母亲去杀掉她爱的孩子,是极其残忍的一件事。”
“所以我更倾向于顾衫蕊的那一枪是为了帮连如清,而不是所谓的自相残杀。”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纵横三大一定比我们想象中更亲密,而且她们都是女子。”
“罪犯的友谊也是友谊。”范书遇重新回到最原本的问题,“为什么连如清在海底公墓上岸之后会受伤,首先排除了是顾衫蕊或者邢千婳对她行动的不满而进行某种意义上的针对。”
“监察局目前还没有可塑之才能伤到连如清,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没有说那个名字,但从窦章的表情上已经可以看出,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那,他又为什么?”
范书遇顿了一下,他忽然就笑了,手指一压,把茶杯摁在桌上,桌沿发出轻响。
范书遇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巴,逼视窦章:“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和泪关系不一般?”范书遇直言。
“我可没这么说。”窦章盯着他,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古怪,但窦章却收敛了锋芒,转而垂眸,“真正和你关系不一般的人是我。”
范书遇顿住,眉毛微微扬起。
这话又是从哪得出来的???
“别拐弯抹角,你从莫老那知道了什么,干嘛突然想到泪。”范书遇觉得窦章开始跟他打哑谜了。
窦章道:“你记得连如清和你在海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时她朝你的脚踝开了一枪,贯穿伤,别告诉我你忘记当时多疼了,回去以后连路都走不动。”窦章觉得光是看着都心绞痛,“而后连如清就被人扇了巴掌,扇到鼻青脸肿,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出任务的时候还被拍摄到。”
“如果非要说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那只有一种解释。”
“——泪,不希望你受伤。”
窦章继续:“加上上次在伏录颂父母的房子外,密星也不敢碰你。”
“我现在非常好奇,在你失去的记忆里,和这位神龙不见摆尾的纵横俱乐部boss有什么故事。”
他嘴角带着弧度,眼底却深不可测,黑瞳沉沉,“为什么他要连如清邀请你加入纵横俱乐部,为什么三大对你格外优待,为什么同样是敌人,我被纵横俱乐部追杀,你的飞行公寓却是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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