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的眼睛失去高光,却如同解脱,在机体失去反应的前一秒种看清了面前的世界,接着直接瘫倒在监察官身上,血液蜿蜒而下,重装机甲三步并做两步,见缝插针,在此刻冲锋陷阵,朝着范书遇奔来。
范书遇长鞭缠上重装机甲粗大的脚踝,零件嘎吱嘎吱地松落,它笨重的身体扑倒在地,可重装机甲本就是进攻型的器械,它倒下的瞬间身体周围忽然出现光亮,火热如岩浆!
“王梅!”范书遇冷呵一声。
王梅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的火光灼眼,近身的监察官便趁着这个空隙钳制住王梅手腕,咔嚓,骨骼断裂,痛感如暴雨打在王梅身上,蚂蚁在血液里踽踽的感觉传来,她一拧眉,就着骨折的手臂,一个躬身,借力打力,用另一只手漂亮地完成了过肩摔!
“砰——”
“哐当!”
监察官整个人摔在地上,尾椎骨都断开,他“啊!!!”地爆发出尖叫,王梅看到他朝身侧一抛,把王梅的枪给甩了出去。
而另一发子弹从身后开响,预瞄线的终点是王梅的心脏!
“砰!”
又一道枪声劈下惊雷,响尾蛇的速度比左轮快得多,王梅瞳孔皱缩,回头时看到自己身后几厘米的地方,一发响尾蛇撞开了左轮子弹,两枚同时冲向右侧墙壁,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威力十足!
甚至在触壁后的两秒内,响尾蛇子弹还在旋转,火星子和冲击力把左轮给撬开,弹壳分成两半落在地面,发出叮当的响。
“王司令,接着!”范书遇眼疾手快地近身,把监察官撂倒在地,他飞起一脚——
“嗙!”
王梅下意识伸手,纹着黑花的银白冲锋枪便牢牢地被她攥住,惯性震得王梅手臂都发麻,而范书遇的身影在眨眼间又绕到远处,金发在空中飞扬,他清冷的声音在耳畔提醒:
“自己的枪自己要保护好。”
王梅怔住,立刻道:“收到。”
王梅在回神以后发现,除了响尾蛇,现场还有一个气场强大到难以忽视的玩意——那把黑剑!
而且让人好奇的是,窦章的黑剑剑柄挂了个拇指大的剑穗,而响尾蛇也有鞭梢,这两个东西长得很像,都是木头材质的小玩偶,但由于两个身影移动得太快,没人看得清具体长相,只看出个大概轮廓。
黑剑剑穗的小木头人手上还有个黄不溜秋的玩意,王梅初步判断那好像是个.....玉米。
欧包比王梅外向许多,他直接手做喇叭状拢在嘴边:“偶像!!很有情调啊!”
窦章回头,黑剑剑身抖了抖,就像窦章挑起的眉。
远处,范书遇又被几个监察官缠上,长鞭绊倒众人,可几道枪声同时响起,范书遇的敏捷型义体在开启的瞬间,他驱动,单手背在身后减少可接触面积,侧身灵活地躲着飞来的子弹,眨眼的功夫范书遇后背抵上墙壁,琉璃眼冷冷地看着面前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的监察官。
重装机甲前来支援,天花板上弹出来的弹孔如一双双眼睛,黑漆漆地盯着范书遇,它们把枪口对准,开始扫描。
黑剑又抖了抖剑身,以破穹的气势猛然飞出去,带起一阵凌厉如刀的狂风!
那黑剑周身散发出冷光,剑气磅礴大气,甚至剑身还慢慢地发出火热的光!
“轰!——”
天花板上的弹孔在此刻全数爆裂!玻璃瓷器破碎的声刺挠着人的耳膜!
黑剑护主,长鞭悄然探出脑袋,缠上剑柄,响尾蛇和含羞草交相依偎。
欧包啧了一声,忍不住勾起手指做相机状,虚虚地对着半空那道亮丽的风景线道:“咔嚓。”
“偶像,您可真秀。”欧包一边啧啧啧一边摇头。
王梅拍上欧包肩膀,抬了抬下巴:“干活,别贫嘴。”
“哦,遵命。”欧包摸着后脑勺,瞬间丧着脸地应道。
*
陆二狗抱头蜷缩在地上,他看到好几个监控画面都黑下来,说明电子眼已经被打裂。
“他们到哪了?”陆二狗不停地扣着自己手指,问。
小优提示:“十八层。”
十八!这才几分钟过去。陆二狗牙齿打寒噤,发出咯咯声。
“我要走,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陆二狗站起身,可腿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他用手臂撑着办公桌才勉强维持住平衡,“我必须离开,小优,你为我安排最佳的逃跑路线,快!”
小优沉默了一会儿后给出精细计算的结果:
“您现在暂时没办法离开监察局。外面的池核已经笼罩到停机坪,完全闭合。如果强行离开,您会受伤。”
“可是我不想死!!”陆二狗惊恐地抱住小优的手臂,“您帮帮我,帮帮我吧......”
陆二狗瘪嘴,泪如雨下:“当初是您说女子健康福利院留不得的,是您说的啊,和那老鸨的对接也是您安排的,现在的漏网之鱼要来寻仇了,她们要来寻仇了!!”
“您不能丢下我不管....”陆二狗摇晃着小优的身体。
小优僵硬着身体:“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话让陆二狗濒临崩溃,他猛地推开小优,不再抱着小优手臂,而是瞪大眼睛,猩红双眼,愤懑又绝望地看着它:“你以为事到如今还能瞒下去吗?!”
“爸。如果你不救我,我们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你如今是个什么东西!”
室内安静了足足两分钟,陆二狗点头,气笑,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行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高维电脑飞速运转,主机出现嗡嗡声,发烫发热。
小优在这时候突然朝着陆二狗走过来。
他伸手掐住了陆二狗的脖子。
陆二狗整个人被直接从座位上提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抓住小优的手臂,可是小优的力道大得惊人!
陆二狗面红耳赤,逐渐开始喘不过气。
他的眼镜被捏碎,掉在地上,玻璃镜片碎了一地的渣子,小优身体强度很硬,在经过渣子的时候直接碾成了更细小的粉末,脚底却没伤到分毫。
这是人类肉身凡胎终究无法超越机械的地方。
陆二狗在这个瞬间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无奈和悲怆,他只能不断地蹬腿,如同落水后想上岸的狗,扑腾自救。
对峙的一分钟里,陆二狗的眼底是失落,挣扎,悲痛,渴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父亲,我已经很努力了。”陆二狗突然哽咽道。
瞳孔仿佛能碎裂。
说完,他紧抿双唇,委屈得像个孩童,两行热泪溅在小优的手背。
尽管他喉咙被牢牢地掐住,可还是顶着撕裂的痛感,含糊地崩出这句话。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小优松开手。
它做出了一个平时从未做过的动作,即双手环抱在胸前,像领导,长辈,总之是一切上位者会做出的举动,睥睨着蹲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陆二狗。
“你让我很失望。”小优的声音不再是机械,而充满了温度,听上去有厚重感,带着沧桑的男中音略显苍老,尾音卷着浓浓的疲惫和不满。
陆二狗自顾自地坐在地上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血:
“您终于出现了。”
“看来,我还是能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小优没有说话。
陆二狗从地上站起来,他擦干净自己嘴边的唾沫,又摸了摸脖子上红痕:
“父亲,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你说吧。”
小优走进,那双眼睛里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漆黑,看不清脸。
陆平渊沧桑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话让陆二狗猛然一顿,他咬死下嘴唇,双手攥紧,手臂轻微发抖。
“监察局是我一手创立的,最后却栽在我儿子手上。我还以为你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二十年,三十年,结果这才十年不到,就被两个赏金猎人打得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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