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主动提出和郁灵交朋友。
听到康晓白的问题,郁灵在恩人和朋友之间纠结了几秒,最后选了后者。
“傅先生是我很好的朋友。”他认真回答。
朋友比恩人听起来亲近一点。
康晓白好像还挺失望的。
“哦,是朋友啊,”他遗憾地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郁灵睁大了眼睛。
他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这是对傅先生的一种冒犯。
郁灵皱紧眉,连连摇头:“不是的。”
“抱歉,是我猜错了嘛。”康晓白连忙笑着赔罪。
下午放学后,郁灵和康晓白一起往校门的方向去。
康晓白的哥哥比他大两届,也在这所学校,但是在Alpha的院区。
如果一起放学,康晓白的哥哥就会在校门附近等他。
康晓白远远看见他哥,立马跳起来打招呼,对方也连忙招手。
等走近后,康晓白就跟他哥哥介绍:“这是郁灵,我今天刚认识的新同学。”
说完又扭头,放轻声音对郁灵道:“这是我哥,打架可厉害,万一有人欺负咱就找他。”
郁灵今天见了太多陌生人,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不显局促,礼貌地低声道了句你好。
倒是康晓白的哥哥,一个体育专业人高马大的Alpha,这会儿忽然紧张了。
“你,你好。”他站直了,朝郁灵伸出手。
郁灵见状稍愣,但还是很快地抬手握了一下。
随即对康晓白道:“我要走了。”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傅先生的车辆,就停在路边。
康晓白点头,跟他摆手:“下回见。”
郁灵离开后,康晓白扭头,就见他哥仍旧直直地望着那个方向,多舍不得似的。
“别看啦,”康晓白拍拍他哥,“你知道是谁来接送郁灵上下学嘛?”
“谁?”
“傅洲,傅氏集团的傅洲!”
“……”
康晓白说完,就见他哥的瞳仁明显颤了一下,视线立刻收了回来。
刚冒出头的那些心思顿时全吓没了。
康晓白哈哈大笑。
……
郁灵回到车上后,果然看到了傅洲坐在靠里位置的身影。
不像上午那样休闲,Alpha的衣着换成了一身很正式的西装,大概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
“您下午有工作。”郁灵刚才走得急,出了点汗,他一边摘下背包坐好,一边低声对傅洲道。
他们商量过,如果傅洲有工作,就不需要来接他。
“恰好处理完。”傅洲温声说着,神情却没什么柔和。
生性具有领地意识的Alpha不仅对Omega的信息素敏感,对其他Alpha的味道更加敏锐。
傅洲在郁灵刚上车时就注意到了,Omega身上沾了很陌生的燥烈气息,即使很淡。
像是一个年轻气盛的Alpha。
视线在郁灵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了味道最多的指节处。
“对学校还算喜欢吗,”傅洲看着郁灵慢吞吞擦汗的动作,柔和地问道,“有没有发生什么高兴的事。”
“喜欢的。”
郁灵这次在学校的体验的确很好,起码没有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事,所以他现在心情也好,语气神态间比以往多了分生动。
“都很顺利。”他眼睛微亮,看着傅洲回答。
“那就好。”
傅洲又问:“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郁灵连连点头,轻声道:“他叫康晓白,是和我一个班的同学,很照顾我。”
说到开心的事,郁灵罕见地话多了起来:“我们还加了微信。”
傅洲没再问什么。
车辆启动后,车内安静了片刻,傅洲递给郁灵一只丝帕:“擦擦手。”
郁灵一愣,当是自己刚才擦汗,没有将手擦干净。
“谢谢。”他连忙接过,认真在手指上擦拭着。
动作间,郁灵忽的又闻到了很久之前用过的毛毯的味道。
清淡幽雅的草木香,闻到时像是整个人都被安抚了,浑身舒展,产生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郁灵很喜欢这个味道。
他第一次闻到后,印象就十分深刻,当时还打算等下次遇见,就问问秦管家用的是什么熏香。
但谁知道之后的毛毯上,再没有过那个味道。
现在忽然在丝帕上闻到,郁灵感到很惊喜。
他当即就想和傅洲说这个味道有多好闻,但稍一犹豫的功夫,忽的想起,这个丝帕似乎是傅先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的。
郁灵呆愣片刻,擦手的动作逐渐僵住了。
指间的丝帕顿时变得烫手起来。
傅洲像是适时看过来,发现了他的不对。
继而皱眉问:“沾到信息素了?”
问的自然是那张手帕。
郁灵没有出声。
“抱歉,是我不小心,”傅洲很快道歉,然后伸出手,“给我吧。”
郁灵慌张将丝帕递了回去。
傅洲攥在手心,注意到Omega默不作声地把脸庞偏向车窗的方向,一边耳朵早已红透。
第10章
原来那缕草木香是傅先生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居然还当成了熏香。
意识到这点时,郁灵不禁回忆起,自己曾用过的那条沾了草木香的毛毯。
郁灵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会用错,他只庆幸自己刚才及时反应过来了。
回到庄园,秦管家似乎早早在大厅外等着,刚看到两人下车就笑着上前迎接。
餐厅里的氛围被简单布置了一下,郁灵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进后,发现大家为了庆祝他入学顺利,居然特意准备了蛋糕,饭菜也比往常更加丰盛。
整个人都被暖意包裹,郁灵忍不住鼻尖发酸,又感到不好意思,刚才那点尴尬早就被抛到脑后。
……
贺依琴闯进傅氏大楼总经理办公室时,傅洲刚连着开完三个会议。
办公室大门推开,贺依琴从沙发上站起来,强掩眼里的怨恨,沉声道:“傅洲,我们谈谈。”
傅洲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让秘书送茶水进来。
贺依琴的状态比傅开病重时好了一些,但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没少四处奔走,状态仍旧憔悴。
秘书放下茶水就很快离开了,贺依琴重新坐下,皱眉开了口:“傅洲,你把公司换了负责人,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傅洲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抬手为她倒了杯茶:“伯母,我是按集团的制度办事。”
傅开名下那家子公司,傅开生病后就没再管过,管理者和负责人都是贺依琴。
而在傅开治病的两年多里,贺依琴只顾个人,不顾公司利益,几乎将子公司掏空。
所以在傅开去世后,傅洲派了总部的人才带着资金和资源过去,以总经理的身份接管子公司。
他作为傅氏掌权人,自然要把损失降到最小。
贺依琴不会再让那个子公司向好,烂摊子起码得有人收拾。
傅洲是公事公办。
不过,对贺依琴而言,就不仅仅是失去一家公司的管理权那么简单了。
先前她为了给傅开治病,找特权,还借着傅家的名义在外面借了不少债务。
那些人一直不敢找她要债,是因为知道她背后靠的是傅家。
但现在傅洲宁愿把子公司交给一个外人,也不再信任贺依琴。
这在外界来看,和把贺依琴赶出傅家没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那些债务全都蜂拥而至找上门来,曾经得罪的人也都纷纷来踩一脚。
贺依琴现在每天都被要债,哪怕是把房子全卖了都还不了那么多钱,快被逼疯了。
“傅洲,你眼里不能只有规矩,”贺依琴口干舌燥,匆匆喝了一口茶,盯着傅洲道,“我当初在外面欠那么多钱,也都是为了给你弟弟治病,你难道想见死不救吗?”
贺依琴这次来找傅洲,本来就没想着能再要回那家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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