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住门后才伸手和对方一样按在了门把上,不过动作时有意避开了对方手在的地方,只用手指勾住了门把下方的位置。
“我记得你曾经警告过我,别在温柔乡里面把脑子泡坏了。”黑发男人眯起眼睛,没让对方把门关上,“希望你自己也没到这一步。而且……”
他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就算你想找人排解那方面的欲望,也别找到我头上来。”
琴酒看着他,按在门把上的手往下,直接笼住了他在下方的手腕,过大的力道逼出了对方一声微不可闻的痛呼,“你觉得我那天对你动手,只是为了……泄欲?”
池川奈回望着对方。
指望从小被关在房子里十几年,出来后接触到的只有组织的少爷理解床伴和伴侣真正的区别恐怕比登天还难,特别是在对面的那个人显然也没什么正常的观念的情况下。
“那是为了什么?”果然,听到这句话后,池川奈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几分迷茫。
他可以装模作样地和其他人纠缠下去,但是琴酒不行。
他其实也没想通自己这个原则是出于什么,也许还是因为那些组织里不怎么应该出现的信任和其他感情。总之他不想把对方卷进自己冷冰冰的交易圈里,然后再给本来就古怪的关系蒙上一层半真半假又伪装得暧昧的面纱。
还不如直接退避三舍,直接结束在这里的好。
“算了,我并不想知道。”他闭了一下眼睛,垂眸间立刻掩去了眼中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硬,“本来要谈的也是这个,就到这里结束吧。”
说罢,他手部发力将门推开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琴酒的面色徒然冷了下去。
被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盯着,就算现在是背对着对方,池川奈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下意识快步往前,想推开已经打开了一半的门,但是面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几乎是同步地逼近过来,将准备离开的人蛮横地拉拽回来,直到他的背部抵在墙面上时,琴酒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随之浮现起的冷笑都带着些狰狞的意味。
关门落锁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端详池川奈的表情,凭借着对对方在此刻有些让人憎恶的熟悉,立即明白这是这位少爷将人驱逐出自己的领域时惯用的话语,只是从曾经那一次满是孩子气的‘我不要他’,变成了现在属于成人一句‘结束吧’。
漫不经心地像是随手丢掉什么没必要再使用的东西。
琴酒看着对方被房间里的烛火映亮的眉眼,从他异色的眼睛里看见了好几年之前那种相似但又刻薄得多的神情,于是比以前更加高大的男人冷笑着逼近过去,没再像很多年前的那次一样转身就走。
“这是你这位小少爷一贯的准则?”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但又像是压抑着什么,随时都能喷发出来。
“什么……?”脑内的雷达已经响到快炸开了,是和当时在安全屋里被袭击时完全不一样的危机感,池川奈瞬间警惕起来。
他一边反问对方这句话的用意,一边迅速伸手摸向自己腰侧可以防身的东西。
在摸到空空荡荡的腰部时,男人的表情空白了一下,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当时为了防止在歹徒搜身时引起什么骚乱,把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和匕首扔给了当时在包间里的男人。
琴酒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他在此刻致命的迟钝,“你在找这个?”
他从衣服暗袋里拿出一把改装过的手枪,银色的表面无论和池川奈哪身衣服都足够适配,银发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手里这把定制的手枪,手指在侧面雕刻着‘哥伦白’字样的地方磨蹭过后,将其扔在了身后的地板上。
手枪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声音让快被逼到墙角的男人听在耳朵里,他的面色更差了一些。
“我以为你不是会死缠烂打的那种人?”他往后方退去,在确定了这次琴酒丝毫不准备让步之后,干脆腿部发力整个人冲了上去。
琴酒立刻伸手挡住对方袭来的一拳,随后另一只手拽住他的同一只手腕,轻松将人整个往上拎了一点。
对方的体格和力气都是压制性的,在被拎起来的那刻池川奈就改变了策略,他顺势抬腿用膝盖去提对方的胸口,在对方向后方躲避时很快挣脱开束缚,灵巧地落在了沙发上。
手枪就在旁边,他不准备用里面的子弹伤到对方,但是拿着一个热兵器至少能起到威慑作用。
……虽然这种威慑力对于琴酒来说应该趋近于零。
他刚要动,就被后方逼近过来的人拽住了脚腕,铃铛在空气中荡出一连串声响,在迈腿的那刻被拽住,池川奈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
琴酒一手撑着沙发,拽着他的那只手发力,几乎是轻松地将人直接拖回了自己这边。
“松开!”
根本挣脱不了,脚腕上传来阵阵疼痛,刚才手不小心划破的伤口根本没有消下去,显然吸血鬼buff在这个关键时刻消失了,黑发男人咬牙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人,声音不住拔高了一些。
“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后者不断挣动着,想要摆脱脚腕上束缚,却只能徒劳地让银镯上的铃铛晃出一阵濒死般的响动。
现在可不是什么对方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得到其他人完美执行的时候。
“你……唔……!”
池川奈尚未明白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脖颈一疼。
男人握着他的脚腕再次往自己那边拉拽了一大截,然后毫不留情地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将那人翻过来,正面朝上地按在了套间格外柔软的沙发上。
呼吸和话语都被脖颈间加重的力道挡在里面,池川奈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对方掐在自己脖颈间的手腕。
他张开嘴试图喘息,手因为连续不断的窒息不断抓挠着对方的手腕和自己的脖颈,在上面留下道道红痕。
“这难道不是你这位少爷一贯的原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你不应该找搭档,应该养条狗。”
琴酒盯着陷进沙发里的那人,说话间露出的尖牙说话间若隐若现,在黑暗中反着寒光,“准备再用这种方法打发走人一次,你以为现在脱身还能这么……”
视线略过对方因为缺氧浮现出大片潮红的脸,男人哑声吐出最后一个词来,“容易?”
第70章
喘不过气了……
池川奈徒劳地握着那只掐在自己脖颈间的手,蓄力用手臂和膝盖去攻击对方的薄弱位置,甚至想以腰部的爆发力扭转两人之间的位置,来摆脱掐在自己脖颈上的禁锢。
但是无论是哪种方法,都被琴酒轻易地化解了。
他仅凭单手就按住了对方蓄力腾起的腰,用手拐位置压住一同袭来的膝盖,在压制住攻击的动作后,男人看着那双已经变得湿润的异色瞳,嗤笑道,“白费力气。”
他手臂往上,拽住了池川奈挣扎着想要掰开脖颈上束缚的手,然后一寸寸往下,滑到了手腕的位置,轻松将对方的手臂拽到了旁边。
对方所有的攻击招式和动作都是他一点点教出来的,想在这种情况下用琴酒再熟悉不过的动作打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银发男人加重手上的力道,看见对方仰起头,被之前的酒润得红润的嘴唇微张着,试图吸入更多赖以生存的氧气。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对方嘴中猩红的舌尖。
池川奈的虎牙牙尖很小,和他经常被其他人暗暗腹诽成犬齿的牙完全不同,带着种古怪的未长开的稚嫩感,平时被包装在彬彬有礼的成熟的外壳下,只有说话时才能隐约窥见些许。
就像现在一样,在将嘴张开时,才能隐约看见犬牙小巧的尖端。
琴酒不是什么会压抑自己想法的人,在捕捉到这抹猩红的那刻,他就利落地伸出另一只手,按着下颚撬开了对方根本就没有紧闭着的唇齿,用指腹去磨蹭不算尖利的牙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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