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刚才就在琴酒面前失态过,现在又来这么个情况,池川奈脸一时有些挂不住,张了张口声音冷硬地道,“出去。”
结合刚好的情况,能一句话把人说走的可能微乎其微,他折腾了这么一通心态已经佛了,再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琴酒认真起来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手腕拧断了也打不过,大不了就当被咬了两口。
从小在组织里长大,他在这方面的道德意识倒也没那么高,平时被组织传那些事情也觉得没必要解释,但这不意味着他愿意被组织里为数不多自己信任的家伙强制发生关系。
真反抗是没力气了,等缓过劲来说什么也得把人狠狠收拾一顿。
在心里思绪繁杂地盘算了一通,没等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只听见了一连串金属物品被踢到的声音。
金属的碰撞声让池川奈下意识又紧绷了一下,等再抬头看时,琴酒已经开门走了。
还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
这家伙这几次到底在搞什么。
琴酒走进套间里时,又抽了一根烟,手机里很快传来大晚上被一个短信叫醒的伏特加的电话。
“大哥。”那边的小弟很快开口道,“有什么新任务吗?”
银发男人的手在烟身上敲动了两下,烟灰从前端掉下来,落在地面上。他回想了一遍刚才那人的状态,这才开口,“去查池川奈。”
“……谁?!”那边传来一连串的呛咳声,确认了好几遍池川奈确实是哥伦白的名字后,伏特加颤颤巍巍地开口,“呃……查、查哥伦白吗?难道他和那些老鼠有什么联系?”
绝对不可能啊!他不是那位先生的养子吗,能和什么老鼠有……赤井秀一?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
调查的方向突然从是不是叛徒变成了感情问题,伏特加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松口气,他觉得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又不知道到底往哪个方向查,干脆小心道,“那大哥,我过去接你?”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放下手机,想着自己准备的东西挠了挠头。
不对啊,这么多东西都没有用?还是已经结束了……大哥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第74章
琴酒打开套间的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刚才在外面敲门的人。
安室透原本正靠在门边,在感觉到门口的动静后很快站直,将手机刚接到的简讯随手展示给对方看,证明自己真的有组织任务需要找哥伦白时,也在心里泛着疑地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么快吗?
他没在卧室安监听器,听见最后的声音就是门被砸上的声响,从那个声音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二十分钟。
……是不是短了点?
安室透压下自己怪异的表情,闪身进门。
他没准备这个时候立刻去找哥伦白,本来只是想顺便在室内找找其他线索,结果原本看上去准备走的琴酒看见他进来,反而关上门,靠在入口位置抽烟。
连伏特加的电话都没把人喊下去。
金发男人心下疑惑,以为是对方对自己的举动起了疑,干脆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旁边装饰用的画册书本,假装自己真的是在等人。
那位杀手的衣服有些凌乱,敞开的领口可以看见脖颈处一道显然的咬痕,显然是在对方气急败坏的情况下被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内的浴室位置传来热水器被打开运转的声音和水声,等水声结束后,琴酒才警告般地看了沙发上那人一眼,转身离开套间内。
安室透这才琢磨出银发男人刚才是在等里面的人调整好状态再走。
简直像个护食的狼。
他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才合上手里的书。
卧室内,池川奈站起来时腿都发软,他膝盖还在一阵一阵的疼,但就是没有任何伤口,简直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刚才摔骨裂了。
他又伸手摸了一圈膝盖,在检查过一番确认除了青紫外没有任何其他伤外才确认,这阵疼痛确实只是幻觉。
刚才精神紧绷下出了一身的汗,原本衣服也因为刚才酒店里的突发事件染上灰尘,他从衣柜里抽出一件估计也是琴酒准备的黑色睡袍,朝着浴室走去。
从潜意识里泛起对束缚性的东西的厌恶,戴着东西又确实不方便洗澡,他暂且摘下脖间的颈环,将其丢在洗手池上,动作迅速地洗干净了身上的汗水,这才披上睡袍,边系腰带边从卧室内出去。
他在打开卧室门时,波本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手里摆放在茶几上做装饰的书,不知道从里面看见了什么,男人皱着眉头,平时总端着一副神秘主义笑容的脸在此刻有些阴沉。
在听见铃铛声时,安室透就意识到对方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没回头,只是从面前的花瓶和不远处电视机的反光里看向了那人。
换了衣服,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黑色睡袍,但是脖子上的颈环不见了,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全是掐痕,伤口位置甚至有些浮肿,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可怖。
安室透只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松本桑田那家伙死了。”他开门见山地挑明了来意,又晃了晃手机示意对方查看消息,“组织要求提供的东西被他藏了起来,BOSS让我来和你对接。”
在他和松本桑田吃饭的时候,组织的人就潜入对方的住所调查过,作为交易的程序被删的一干二净,在餐桌上他又提出了其他要求,显然是另有准备。
不过安室透在这里撒了一个小谎,其实对接这种事情对于组织里的人来说只是发封简讯的事情,没必要直接见面,不过等他已经忍不住敲门阻止琴酒的暴行时,这是这个举动最好的解释。
他只是来交接任务,然后正巧碰上这个事情而已。
“资料给我。”任务为先,听完后池川奈开口道。
没有备用发带,他披着头发踩在地毯上走过去,伸手拿过了男人手里的资料,先用手将随着弯腰的动作垂下来的黑发理到耳后,然后才撑着沙发查看起来。
男人皮肤冷白,以至于一切伤痕都无处遁形,在撩起黑发后,安室透皱了皱眉头。
他在哥伦白露出的侧耳耳垂位置看见了另一个伤疤,从形状看像是被硬生生掐出来的,伤口足够深,恐怕会流不少血,那个伤疤的时间已经有点久了,但是周身的皮肤仍然因为这个伤口泛着粉。
这样看下来,他身上的痕迹已经脱离了正常范畴,带着凌虐的意味。
在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时,安室透先移开了目光。
他靠在沙发上,看见对方自然而然地半依在沙发背上开始查看资料。
金发男人皱了皱眉头,重新翻开那本书,却没再看进去里面的内容,只是在书页的掩饰之下沉思。
他侧头看着对方,没从哥伦白脸部的轮廓和眉眼里捕捉到任何松田阵平口中,那个会对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亮着眼睛发呆的少年的身影。
男人的异色瞳永远是沉着的,在失忆之前甚至看着比现在还有暗淡压抑,总之没什么闪闪发光的时候,在大多时候都显得沉静,甚至有的时候带着阴沉,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年纪。
当时他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对方是不是才19岁来着。
终于看完了手头上的资料,池川奈皱了皱眉头,终于再次开口,“借个火。”
“我不怎么抽烟。”安室透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没有打火机,两人最终在套间柜子的地方找到了打火机,将那些资料全数烧完了。
把烧过后为数不多的残害留在烟灰缸里,黑发男人用手略微敲了敲烟灰缸玻璃的边沿,将刚才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早就在两年前和组织达成合作的家伙,而且从调查上看,他的确一直在进行组织要求的程序研究,甚至已经在近期完成了。但他却并没有把这些程序直接交给组织的人,而是在和波本见面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如果是金钱之类的要求,顶多会给他加一个贪婪的标签,然后把对方要求加的金额追加上去,毕竟这个程序对于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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