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会在最后一步时,将仪器里残留的那个病毒导入科欧脑内。那些极端的偏执情绪在迅速接触一个正常人的大脑时可以迅速摧毁他的理智,大概率让他陷入无可挽回的脑死亡。
等事情结束,不管成功与否,他的手下一定会杀了我们。
我和阿彻愿意不惜代价去阻止怪物的诞生,但是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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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来了,她的资料很少。”
同目暮警官说的一样,白石奈奈美的照片不多,占大多数的都是在科研会议上的合影。照片上的女人一直戴着细框眼镜,看上去不苟言笑。
“和英里工作的时候还真像。”毛利小五郎低声喃喃。
闻言,江户川柯南无奈地弯起半月眼。
的确看着就像叔叔最没法应付的类型。
他垫脚努力凑过去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反而是一向不靠谱的名侦探忽然开口,“恐怕她真的有个孩子。”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看这。”毛利小五郎伸手在照片上指了指,“这段时间,无论是哪张照片,她的手都是下意识护着肚子的……英里当时怀小兰的时候也是这样。”
男孩连忙垫脚去看。
的确和他说的一样,无论是哪一张照片,女人的手都下意识往下,摆出一个护住腹部的姿势。
“这个时候是案发的多久之前……三年?你看,后面她的照片眼神就变了。”
“没想到毛利老弟这次居然没犯糊涂。”目暮警官有些意外地看向对方。
“你这是什么话嘛,好歹我也有小兰那么大一个女儿,这种事情当然能注意到。”提起小兰,想起还在大厅看马戏表演的两人,毛利小五郎有些急躁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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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还是没决定好最后一个字取什么,原谅我现在用这个女孩一样的小名称呼他。
你还没有见过他,他长得很像我,眼睛也是,漂亮的绿色,看人时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和我制作出的所有仪器都不同,也不像阿彻的程序,这是连最精密的电子都复原不出的眼睛。
还有半个月,就是他的三岁生日。从出生起我就把他关在别人找不到的房子里,以为总有一天会带着他一起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但现在……我居然还要让他去承受我们两个造成的苦果。
我和阿则昼夜不眠,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昨天晚上,我把他放上了手术台。被注入麻醉剂的时候,他没哭没闹,就用那双眼睛安安静静看着我,而我却对他举起了手术刀。
我将那个纹路和其他东西刻入了他的左眼,如果科欧没在明天的实验里彻底脑死亡,也一定会因为过载的情绪精神崩溃,那个时候,只有这个能救他。
这是我唯一能留给孩子的保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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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照片实在太少了,光凭借这几张也没法确定。”
冲矢昴在他们讨论的话语中看着那张照片,冷淡的气质和冰冷的眼镜框给女人带来了几分锋利,的确是如出一辙的眉眼。
只不过这些特征因为男性更锋利的轮廓产生变化,只有把那张脸和照片放在一起,才能发现有多相似。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具尸骨收殓起来吧。以外面的情况,不可能等搜查一课再来现场拍照了。”目暮警官刚才就给船长发了消息,这句话刚说完,就有两个船员大半的人将船舱内装备用品的箱子腾空,搬了过来。
“那我……”
“请让我来吧。”
警官正要上前一步的动作被人拦住,池川奈低头打开那个箱子,垂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半响才朝地上的白骨伸出手去。
“没问题吗?这具尸骨放了这么久,恐怕很……”看着对方不准备用什么东西垫着,直接摸上那具骨架,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出声提醒。
“没关系。”
池川奈垂眸应道。
他的手正握在那只被拉扯脱臼的手骨上,惨白冰冷的骨头,比他现在的手小了一圈。
恐怕死亡时,那人孩子的手还不到她掌心那么大。
“目暮警官。”刚才一直闭口不言的江户川柯南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安室透,忽然开口道,“这个阿姨的照片很少,是不是因为她改了夫姓,所以只能搜到用这个名字参加活动的照片。”
“对!很有可能。”目暮警官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记得资料一般会写原名,我看看……找到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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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得到了一张开往国外的船,等明天,我和他应该已经在大洋中央。
而阿彻……他将这些年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交给了唯一一位信得过的朋友,希望他能匿名将这封信送到警局。
然后,他会去进行那场实验,在制造出实验故障后假装和我们一起逃到工厂,为我……为我留出带奈奈离开的时间。
……抱歉,没想到再一次和你写信,就是说这种事情。
但在手术结束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和你写信。因为我想起明美。
快走吧,如果有机会,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想想明美,想想你们的孩子,至少为了她,快点离开这里,拜托……
我真的不希望,我唯一的朋友……爱莲娜,你别走上和我一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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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川奈奈……美。”
从念出姓氏的那刻,男人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像是忽然报废的播音机。
如同突然按下暂停键的影片,所有人几乎都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这个名字露出惊愕神色的人。
池川奈收殓好最后一块白骨。
拿在目暮警官手里的小心手电筒下意识被扭向他的方向,映出惨白的皮肤,照出一双不喜不悲的异色眼睛。
终于看完信的最后一句话,安室透甚至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回去,他几步走过去拉住那人的手,低低念出了那三个字:“池川奈。”
保留着永远差一个字的名字的那人抬头看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这是自己母亲的尸体,刚才?看见吊坠的时候?还是从一进门开始。
“什么时候……?”
这是一个池川奈自己都没法确认的问题。也许是一开始,因为那个人再明显不过的意图,也因为他曾经彻夜调查过的旧案。
被拽脱臼都不肯放开的手,吊坠,海浪和低语,终于破开记忆的一角,给照片里色调暗淡的女人染上一抹鲜活的亮色。
“说不定这件事还和那个买下游轮的收藏家有关系……我记得他是叫科欧。”目暮警官皱着眉头,低声追问,“池……池川先生,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当然听说过。”满是灰尘的吊坠被用手指皮肤一点点擦净,说话间,他低头将那条吊坠挂在了自己脖子上,“他是我的养父。”
绿色的宝石同他右眼折射出一模一样的光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声音干涩。
“不管是原因,还是过程,都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恐怕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聊这个……等找到那个人再说也不迟。”
池川奈的神色实在太过平淡,连原本有些难以开口的目暮警官,都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理了理脖颈上的吊坠,他别开视线。
他曾经用过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查,看着那几张旧照和新闻报道彻夜不眠,痛苦和怀疑水一样流淌,最后凝聚成坚冰一样的仇恨。
一层盖过一层的尖叫声在此刻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这是……”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自己还在大厅中的女儿,“是大厅!小兰她们在的地方出事了!”
“这……”目暮警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我留在这和船员把箱子移动到安全的地方。”池川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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