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仿佛慢放,他亲眼看着,玛格丽特的禁忌术在他面前缓缓铺开,他走位微妙地一错身,让禁忌术放空了。
——放空了!
左正谊精神一振:“打!”
金发女法师熟练地布阵,暴雨般的杀招倾盆而下,冰影、阿诺斯、玛格丽特……接连倒在她的法杖下。
“三杀!”解说高声叫道,“劳拉三杀还在输出!太子赶过来了!”
“二打二!”
“劳拉残血了!”
“End躲到了太子身后!”
“可兔人打不出输出啊!狮队AD还活着!上单还有控!”
“危了呀,兔人不该过来了,不如去带线。”
“对,卖了吧,劳拉这点血还不如卖了。”
解说和大部分观众都觉得,纪决应该立即“卖队友”,回头去带线才是明智之举,这一波团战已经算是打赢了,不亏。
但谁都没想到,纪决不走,他直直地冲进了Lion上单和AD中间,吃满了控制和伤害。
解说目瞪口呆,一句“蝎队中野一死一送”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兔人还没倒地,劳拉就同时上了。
令人眼花缭乱的技能特效铺满了河道,几乎是在兔人被击杀的第二秒,Lion的AD倒了,第三秒,上单也倒了。
大屏幕跳出五杀播报,“Penta Kill”震人心魄。
解说几乎愣住了:“五杀!!End五杀!——这是劳拉上线以来国内赛区的第一个五杀!!”
观众席里响起一阵掌声。
另一个解说惊叹道:“如果说第一功臣是End,第二功臣就是Righting。我刚才都怀疑我看错了,他给了End怎样的信任,才能以送死的姿态冲上去吃伤害,万一End失手了,他不怕背大锅吗?”
“那肯定是不怕,怕就不会上了。”
解说激动地讨论着,直播大屏幕则切成了双屏显示。
一半屏幕在回放左正谊的五杀镜头,另一半屏幕在直播他打赢团战后带线推水晶。
台下的欢呼声几乎能将解说的声音淹没,伴随着巨大的水晶爆炸声,左正谊插下了蝎子飘摇的队旗。
“——恭喜蝎子,中野立功!2:0拿下比赛!”
第81章 喜事
2:0的结果很风光,过程却是艰难的。赛后离开场馆,上了战队的大巴车,左正谊才真正地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里解脱,吐出一口轻松的气。
他照旧挨着纪决,坐在最后一排,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纪决的手指说:“我五杀好厉害啊。”自己夸自己,毫不害羞,“你也很厉害,不愧是我的打野。”
“……”
纪决笑了声,目光却没落在他身上,在已经关灯行驶的车内略一搜寻,找到了坐在前几排的严青云。
严青云也在找人——找左正谊,他和纪决视线一碰,友好一笑,转过了头。
“你在看什么?怎么了?”左正谊也往前看了一眼。
“没怎么,”纪决说,“防患于未然。”
“?”左正谊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在意,慢吞吞地打了个呵欠,眼睛几乎睁不开,半眯着往前一扫,看见宋先锋正在抢张自立的耳机,后者敢怒不敢言,只悄悄在宋先锋身后比划拳头。
左正谊笑了几声,忽然心血来潮,对纪决道:“我拉个群吧。”
“什么群?”
“队友小群啊,宫斗必备。”
说干就干,左正谊打开微信,拉宋先锋、张自立和纪决一起建了个群聊,群名叫“蓝buff嫡系亲卫军”。
纪决:“……”
建好后,左正谊犹豫了一下,问纪决:“把Wawu也拉进来怎么样?”
纪决瞥他一眼:“问我干什么?”
“怕某人乱吃飞醋呗。”左正谊哼哼两声,“Righting爱妃今天表现这么好,深得朕心,朕决定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纪决一顿:“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左正谊摇头:“我不知,你自己说。”
“……”
最后一排光线最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左正谊忽然感觉后腰一紧,是纪决搂住了他。但那只手没在他腰上停留太久,左正谊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它就沿着他裤子的边缘钻了进去。
左正谊顿时坐直,压低声音道:“你别发神经!”
纪决充耳不闻,他身姿端正,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却越发作乱,放肆地捏了左正谊一下。
不见光处的皮肤最软嫩,纪决的手掌带一层薄茧,摩挲上去时格外折磨人。左正谊不敢乱动,也不敢太大声,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也悄悄伸到后面,试图把纪决的手给拽出来。
纪决却偏过头,附到他耳边说:“哥哥故意气我,就别怪我发神经。”
“我才没有故意气你。”
“你有。你就喜欢看我吃醋,好过分。”
“……”
左正谊心虚地转了转眼睛,闪开纪决的注视,很快又理直气壮地瞪视回去:“是又怎样?是你自己打翻醋坛子,又不是我逼你,怪我咯?”
这话纯属胡搅蛮缠,左正谊也自觉理亏,但说都说了,没理也要辩三分:“再说了,喜欢看你吃醋,说明我在乎你,你别不识好歹哦。”
纪决竟然点头:“嗯,有道理。”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不抽出来,反而伸得更深。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好吧,没人看得见他们,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左正谊心里大骂死变态,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躲了下,可被纪决箍着腰拽了回来。
纪决到处乱窜的手终于停住了。
停在了一个不该停的地方。
他轻轻地动了动手指,左正谊脸色一变,咬住了下唇。
“是惩罚。”纪决沉声道,“你的眼睛只能看我,分给别的男人一分也不行,懂吗?哥哥。”
“……我一口咬死你。”
“嗯,End哥哥是在咬我,用点力。”
“……”
左正谊浑身升起热气,腰都软了,在座椅上几乎坐不稳,并拢的两腿不住打颤,脸颊泛起一层薄粉色。他生怕被人看见,连忙低下头,做假寐状闭上了眼睛。
可闭眼也不能掩饰他的异常。
他的眉心不自觉蹙起,睫毛极轻微地抖动着,如蝴蝶振翅般,透出艰难与脆弱感。
越是脆弱的,越引人心折。
黑暗藏起了他脸上的颜色,可纪决看得到,看到便想得到,眼睛不够,要用嘴唇来得。可前排那么多人,指不定谁会回头,左正谊伸手撑在纪决身前,不准他吻。
吻不到的滋味太煎熬了。
纪决把求而不得之情倾注到手指上,左正谊不仅睫毛在颤抖,连手都撑不住纪决了,在后者的胸膛前缩指一抓,寻找依靠似的攥住了对方的衣襟。
越攥越紧,身躯下意识地想往纪决身上贴,他需要被抱着,被安慰,被用吻来哄。
可不能贴过去,不能给人看见。
左正谊被越来越熟悉却得不到满足的欲念制住大脑,委屈与烦躁同时袭上心头,他不高兴地踢了纪决一脚:“你好讨厌。”
“……”
这一声与其说是咒骂,不如说是撒娇。纪决被撩拨得心里痒得慌,隐晦道:“回去就让你吃饱。”
“我还不饿呢。”左正谊有点神志不清,一下子没理解上来。
纪决低笑:“真不饿?”
“……”
左正谊懂了,又踢他一脚:“——不饿!”
他们两个兀自调情,暗中闹了好半天左正谊才得以解脱。
战队的车还没开到基地,左正谊往窗外看了看,从街景判断这是开到了哪儿。
这时,纪决把自己的外套系到了他腰上,低声道:“我有个问题,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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